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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玉仍是憤憤不平:“那個瓦杰羅的案子,是我提供的線索對吧?不是咱們在辦嗎?憑什么讓萬神殿和天人公會下任務啊?”
明繁又靜默了一秒,方才道:“折榮的語言表達能力這么差勁么?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們是用‘瓦杰羅’的線索,與法魯爾祭司交換,請他介入你的惡性襲警事件,給了你保釋的機會。”
“是嗎?”泰玉順勢做了個小推理,“法魯爾是塞奧首祭的高徒,他知道了,就等于塞奧首祭知道了……所以他知道我是‘黑督察’的線人,怪不得一個對應的強制任務直接砸在我頭上!”
明繁又陷入沉默。
這回泰玉變得善解人意:“嗯,我是不是跳了一些關鍵信息?嗯,我今天,其實是昨天晉升了天人,這個消息和你們分享一下……前輩,形勢起變化了!”
接下來,泰玉也不管明繁是什么反應,圍繞他成就“天人”后必然要接受的“強制任務”,嗚啦嗚啦說了一大通,越說越是憤慨:
“法魯爾那事兒我知道,在佑沖星玩脫了,放了個‘石魄’進入星球地層深處,現在也沒有消息,日后不知會惹多大的禍。
“咱們丟出瓦杰羅的情報線索,引爆了‘邊界’那邊的問題,其實是給了他混淆視聽的機會,他現在不也擔著那什么‘清查小組’的總指揮么?他就是靠這個,才好在佑沖星那邊使勁兒擦屁股……
“他一個‘暴炎眾’祭司的大好前程,我當時那條爛命就抵了?還另外賠上1300萬!現在覺得瓦杰羅事件不好下嘴,又給丟回來,還特么是強制任務!不能讓他們占了便宜啊!”
如此論調壓過來,明繁終于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調勻了氣息,才出聲詢問:
“那么,泰玉先生,您這位新晉天人,又是什么想法?”
“正如前輩你說的,節奏,要主動控制節奏!”泰玉當真理直氣壯,“絕不對讓別人牽著我們的鼻子走——雖然咱們的調查方向,暫時與瓦杰羅事件不太匹配,可怎么說也是主要線索提供方,是天然的主導者。這錯綜復雜的局面,可不能讓先手,無論如何要爭主動。”
明繁又嘆口氣:“怎么爭取主動呢?”
泰玉立刻擺出了戰略方向:
“這個‘強制任務’就是機會,既然萬神殿……嗯,應該是塞奧首祭知道‘黑督察’介入此事,我又來到了明處,咱們光明正大拿過來案件的主導權、偵辦權不好么?
“傻子都知道,瓦杰羅不可能是‘邊界’走私、偷渡事件的幕后主使,他上面一定還有人,但就是有人想快速了結,避免再生是非。
“不管是‘快速了結’,還是‘再生是非’,都沒關系,可控制這個開關和結局的,應該是我們‘黑督察’啊!
“到時候,我們想查誰,直接說他和瓦杰羅有染,嗯,有利益往來,然后就開始上措施,豈不快哉?”
又是一陣沉默,明繁回應:“讓我想想。”
泰玉就“嗨”了聲:“前輩你又越權了,咱們線人可以提供情報、提出建議,但最后還是要報告,讓上級做決策!”
“對了,還有件事,剛剛和天人公會那邊確認了,因為強制性薪資標準和稅務問題,我晉升天人后,相應的服務人員雇傭合同很難再履行,所以辛芮那邊,可能要調整一下。”
“我理解,恭喜。”明繁平淡回應。
“不過你放心,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終,對辛芮那邊,該有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補上。”
明繁那邊明顯缺乏回應的欲望,泰玉則又是哈哈一笑:
“話說這也算是實現了階層躍升,待遇就是不一樣。就在后天,會有一場答謝宴會,據說‘星環城’各界名流都會參加,也邀請了我。”
明繁“哦”了聲。
泰玉卻道:“我剛剛確認了,咱們盯著的那個塔布勒,還有終極目標、大角艦隊的代表畢弗,都會參加……怎么樣?要不要抓住這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明繁微怔,卻是下意識問出來:“怎么抓?”
泰玉低笑:“那種場合,雖說‘女伴兒’什么的可有可無,但真帶去也沒什么。不如,咱們兩個線人湊一起,給他們一個刺激?那邊的反應,大概會很有趣,也極具價值。”
明繁又沉默了。
泰玉就問:“怎么,不方便?會影響到咱們的節奏把控?”
這回,泰玉聽到了明繁過于清晰的呼吸聲,應該是用了相當的力氣來把控。
一秒鐘后,明繁給出了相對冷靜的回應:“我們需要研究一下。”
“行啊,在哪兒研究?給我個地址。”
“呃,我是不是誤會了?也對,咱們都還沒有進入決策層……理解理解!”泰玉嘻嘻哈哈,不過很快又道,“話說我現在已經是‘天人’了,線人待遇、地位啥的,是不是也要水漲船高?最起碼,升級成前輩你這樣的‘高級線人’應該沒問題吧?”
明繁冷冷回了句“等消息”,便掛斷通訊。
她并沒有讓泰玉等太久,也就是半小時左右,消息就發過來:
“你來做,我配合。”
嘖,看來這位對“節奏把控”也不是特別偏執嘛,但泰玉開始偏執了。
他倒不是對“節奏”本身有執念,而是只有當你開始嘗試控制的時候,才會明白:是誰試圖扯你的后腿,又是誰想在后面暗暗推上一把,影響你的設計規劃。
確定了明繁的態度之后,不到五分鐘,泰玉便再一次來到了榮軍院內置的“萬神殿禱告大廳”,見到了那位業務嫻熟、態度良好的基克祭司。
這位祭司先生方臉厚唇,看上去穩重樸實,卻有一對很耀眼的金眸,讓人印象深刻。
泰玉之前和升武校官聊天的時候,也了解過這位的信息,知道他是“晨曦之主”的第二屬神,“流光王”的信眾。
平時行事低調,在幾位輪值祭司中,算是與“榮軍院”這些退伍老兵關系比較近的一位。
這無關乎處置妥當與否,只是祭司的個人風格。
看,雖然只是第二次見面,但通過各種渠道,還有電話聯系,兩個人之間已算是比較熟了,主要是對彼此的性情、具體要求和限制做到了心中有數。
這樣,就更沒必要繞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