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中庸、度……人總是需要這些東西。
西方的《論自由》,在東大一度被翻譯成《群己權界論》,自己和群體的邊界、自由的邊界。
就算地獄也會有邊界,他的智慧和力量統治天國,讓天國百姓獻出妻女,但不會向義子提出這樣的要求。
地獄也知道可以踐踏邊界外的人,不能踐踏邊界內的人。要是踐踏邊界內的人,就會產生自己也無法承受的后果。
地獄將自己的思想教給白首男,卻無法將自己的邊界教給他。邊界只能讓白首男自己去建立,如果地獄去教的話,肯定產生不滿。
所謂教育,其實就是幫學生建立一套標準和邊界。
為什么不能讓孩子自己去建立邊界?為什么要由學校建立?
所以一些國家的教育就教孩子‘沒人可以評價你’,進行鼓勵教育,讓孩子自己去建立邊界。
當然這看似自由,其實孩子哪里懂呢?還是聽老師的引導。
地獄對白首男的教育,就像是‘沒人可以評價你’,讓白首男自己去思考如何面對這個社會。
結果白首男連黑暗都不放在眼里。
杜蘭現在啟發白首男要建立邊界,白首男很苦惱,一直沒考慮的東西,怎么可能一下就建立起來?
杜蘭看他的樣子,就說道:“地獄,你可以幫幫他。”
“怎么幫?”
“你不是說天國的人要向你獻出妻女嗎?黑暗也是天國的人,你下命令讓他把秋天獻給你,然后你再將秋天賜給白首男。這樣不就可以了?”杜蘭又出了一個辦法,就是由地獄出手要求黑暗獻出未婚妻。
地獄無語,黑暗是自己的師弟,是天國的忠臣,手下還有一批影子部隊,雖然人數不多,只有五百,但都是超能力者。
黑暗在天國的勢力并不小,地獄也無法強迫他。
“地獄,你這是什么表情?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斬釘截鐵、不可辯駁,現在正需要你展現地獄政治的無上權威,盡情去踐踏黑暗,奪走他的未婚妻,他還要把九族都奉上。只要你一句話,不就可以了嗎?”杜蘭看戲一樣看著地獄。
白首男知道義父做不到,自己之前確實相信義父在天國無所不能,現在看來真的做不到。他說道:“百姓都是勢利眼,能給他們利益,他們才會歡呼雀躍。如果不給他們利益,想要奪走他們的利益,就會各種反抗。我周游世界,去過幾十個國家,基本上每個國家都有為了爭奪利益而爆發的抗議活動。有些抗議比較溫和,只是靜坐;有些抗議比較暴力,直接動武。”
“看來你有領悟啊,那你應該知道愛情只是你個人的事情,你應該考慮的是天國大事,而不是兒女情長,應該考慮如何讓天國幾千萬人口吃飽,考慮如何開拓天國市場。現在天國的亞洲市場已經被人盯上了,你認為應該如何解決?”杜蘭問道:“如果神國要搶奪天國的市場,怎么辦?”
“神國?次男也在神國,我可以和次男談談。”白首男覺得兄弟兩可以合作。
“談談?白次男考慮的是神國幾千萬人的吃喝拉撒,是幾千萬人提升工資的需求。你們的兄弟感情能讓幾千萬人完成自己的生老病死、婚喪嫁娶嗎?”杜蘭說道:“你想要的東西,只是滿足自己,但作為一國之主要考慮的是所有人。你可別以為自己真的可以踐踏所有人,真的把人當做螻蟻。”
白首男看向義父,不要重視螻蟻是義父的教導,就是要踐踏所有人。不和他們分析局勢,因為他們的智商無法理解義父的高瞻遠矚。小時候他深信不疑,但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靠譜。
地獄說道:“我無法要求黑暗放棄未婚妻。”
“所以你的地獄政治就是騙小孩的。你還用這套教義子,是真不怕他走上歧途。”杜蘭忍不住笑道:“所以還是按照我的計劃,滅了黑暗的九族,搶了他的女人。斬草除根,也不用擔心被報復,可以狠狠地踐踏黑暗。”
白首男本來是希望強迫秋天從了自己,沒想過直接對黑暗動手。
原著中,大戰在即,白首男強迫秋天,結果秋天離家出走。黑暗大發雷霆,大戰之中袖手旁觀。
地獄遭受車輪戰,打傷了雄獅,最后敗在奧加手上,死去。
然后秋天被藍夢抓住,藍夢把女兒整容成秋天,騙過白首男,讓女兒和白首男完成第一次。白次男喜歡的女人卻被哥哥拿走了第一次,怒火燃燒。
同時因為秋天在藍夢手里,藍夢找白首男攤牌,白首男不服。藍夢引爆了天國內的核彈,導致了大量的死傷。
這個時候是海虎出手,才保住了白首男。
總之會發生很多事情,白首男不顧大局,在大戰之前得罪了天國大將,差點就毀了天國。
大家都說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結果白首男根本不在乎天國和義父,只在乎自己的愛情。
義父只是失去了生命,自己可是失去了愛情!
地獄說道:“我不會踐踏黑暗,不僅僅因為他是我的師弟,是天國的將軍。更是因為這是秋天自己的選擇,秋天是為了天國自愿嫁給黑暗的,而黑暗也很愛秋天,甚至愿意交出影子部隊。”
杜蘭說道:“就算秋天和黑暗是真愛又如何?白首男是海虎的長子,天國的太子,更是你地獄政治的繼承者,你們就應該踐踏黑暗。當然你們也可以承認所謂的地獄政治就是騙小孩的玩意。”
地獄說道:“就是騙小孩的。我沒有教育好白首男,沒有讓他學會邊界。沒教他對自己身邊的人不能踐踏,而是應該愛護。首男很聰明,很有天賦,但我知道有天賦和發揮天賦是兩碼事,有天賦不代表能發揮出來。我作為他的義父和師父,就需要引導他的天賦。但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引導,我沒有百分之一百激發天賦的方法。”
地獄承認自己很失敗,自己的地獄政治、自己的教育方式都是失敗的。
白首男看著義父,真心說道:“義父,不要這么說,我確實因為地獄政治而感覺到了無上愉悅。同時我也很感謝義父教我的東西,我在周游列國的時候,深感義父的教育很有意義,只是我無法發揮地獄政治的威力。”
這兩個人,不是親父子卻勝似親父子。
“這些話倒是很動聽。”杜蘭說道:“擁有天賦和激發天賦確實是兩件東西,你做不到,但我可以做到。白首男!”
聽杜蘭突然叫自己,白首男不悅地說道:“干什么?”
“還不歸位?”
“歸什么位?”
“你要和南千香合二為一,激發天賦。”杜蘭說道。
“和南同學有什么關系?”
“根本沒有南同學,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杜蘭說道:“那個漂亮的女子高中生只是你的幻想,一個分身。現在你們兩個將合二為一,啟迪你的智慧,激發你的潛能。”
“什么?南同學是幻覺?”白首男無法想象,因為自己的記憶是那么真實,南同學總能知道自己想什么,總是能和自己一起分享感想,兩人一邊旅游一邊探索,怎么可能是幻覺?
然而就是幻覺,以假亂真的幻覺。
“去!”杜蘭一聲令下,兩個思想合二為一。
白首男的記憶為之一清,記憶融合之后,他意識到真的是自己一個人在旅行,南同學并不存在,只是一個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