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趙大夫人的見識,遠勝于京城里的兩個妯娌,今日見識了沈記銀樓所打制出來的首飾頭面,也是震驚不小。
這樣的精工巧藝,是她以往不曾見過的。尋思著這一點,自家閨女提到想見見畫圖之人,她沒有反對。
畢竟,她也對這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也是趙大夫人沒有反對的原因之一。
以她的見識,這畫圖之人必定是個女子。男人在怎么心思縝密,也絕對畫不出來,這些圖樣。
所以就讓她更加好奇,是怎樣的女子,才能有這樣的巧妙心思,勾勒出如此精妙絕倫的圖樣。
羅叔知道趙大姑娘的要求,趙大夫人沒有反對,就知道這事不太好辦。
才借口自家大爺來了,要出來打聲招呼為名,與沈重言說了趙家人的想法。
沈重言問明白,羅叔并沒有跟趙家人說出來是誰畫的圖樣,心里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轉身溫柔的對微涼說道:“微微,愿意不愿意見她們,你自個兒拿主意。你要是不想見,咱們推了便是。”
沈重言的這番話一出口,微涼對他的人品,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做為一個商人,沒有唯利是圖到因為自家利益,立即替她應下來,這個行為實屬難得。
而后,又讓她自己決定!就這一點,沈重言的為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沒事的,既然是趙家的女眷要見我,見見又何妨。”
微涼至從聽過,羅叔和沈重言講了趙家的事,對趙家大房的人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
既然趙大老爺領著一家人,努力的與侯夫人斗智斗勇,就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這一家人是值得尊重的,自己見一見他們也不會有危險。
微涼答應見趙大姑娘,沈重言反而擔心起來。“微微,你的身子能行嗎?不然的話,咱們就不見了。”
不知道為何,沈重言就是不想微微認識除了他以外的人。
“沒事的,既然總要見的,何不趁早。”
羅叔得到大奶奶的答復,就先進去把事情講給趙家人聽。以趙大夫人為首的幾位,知道這些首飾頭面都是出自沈家大奶奶之手。震驚之余,都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畢竟,沈重言與楊采蓮的故事,營州城里的人不說是家喻戶曉,也是人盡皆知。
那些所謂的正室嫡妻,茶余飯后,不罵楊采蓮幾句傷風敗俗,都覺得對不起自個兒。
尤其是趙云逸趙大公子,與沈重言也算有數面之緣,對他的事情更是了如指掌。
今個兒忽然聽說,自家人贊賞有加的人,居然是那位名不見經傳的沈家大奶奶。
唏噓之余,還有萬分的不確定,這樣才情的女子,咋會讓個商戶出身的沈重言嫌棄?
那…是不是,有點…太有點,不可思議?
羅叔從他們的眼里看出來疑惑,就誠懇的說道:“這些圖樣真的都是咱家大奶奶畫出來的,咱們可沒那個膽子,隨意的哄騙各位。”
“不是的,羅管事,你誤會了。咱們不是覺得被哄騙了。咱們只是沒想到,沈大奶奶有這么巧妙的心思,與精巧的畫工。”
“可不是咋地,當初老朽拿到大奶奶畫的第一張圖樣的時候,比各位還驚奇呢!”
提到自家大奶奶畫的圖樣,羅叔是侃侃而談,更是如數家珍的羅列出每一張圖樣的細微精妙之處。
趙大夫人聽過之后,就更加想見一見這位與眾不同的沈家大奶奶。
“既然,沈大奶奶在,那就相請不如偶遇,咱們就不妨見一見這位多才多藝的妙人兒。”
知道畫圖樣的人,是沈家大奶奶,趙家母女倆的好奇心更濃了。
趙大公子也很好奇,這是個怎樣的女子,如此令人叫絕的才情,卻被沈重言那個傻貨,嫌棄的,恨不得隨意棄之。
他自持是個方正君子,可是就算是君子,也有好奇心不是。
知道沈重言在外面,趙云逸就不想再等,先一步出來,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形。
出了房門,一眼望去,就見高大俊朗的沈重言旁邊,站著一位穿著紅色披風的女子。
女子戴著帷帽,看不清面目,可是那優雅的站姿,卻無意中泄露出一個女子的良好教養。
“趙大公子,為兄這廂有禮。”沈重言見趙云逸一直在好奇的打量微微,就不動聲色的把微微拉到身后,自己迎到前頭打招呼。那種保護者的姿態,呼之欲出。
“沈兄,別來無恙!”趙云逸拱手還了一個虛禮。眼中的戲謔,仿佛在說:“沈兄今天,似乎與往日不太一樣?”
趙云逸是見過楊采蓮的,平心而論,他不喜歡那樣的女子,長相如何是次之。那個女子目光里參雜的東西太多,他情愿女子平庸無趣,也不愿女子追名逐利。
這也是他不能理解的事,那沈重言在生意場上,也算是個精明的,怎么面對那樣的女人,卻心盲如斯。
趙云逸無聲的取笑,沈重言只能全盤接收,誰讓那是自己做過的事,他認的。
知道趙云逸的為人,他也沒有扭捏,大方的錯開身子,說道:“為兄今日與我家娘子,陪岳母隨意走走,巧遇大公子,真是幸事。”
“伯母與嫂夫人,云逸這廂有禮。”
劉氏見一個相貌英俊的貴公子與自個兒打招呼,就緊張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微涼卻不以為然,從容得體的側身一萬福。
微涼不知道,她這一禮落在趙云逸眼里,疑惑更深了。
趙云逸沒想到一個商人婦如此知禮,那禮儀規范居然毫不遜色于那些平常的官家女子,真是奇了!
微涼不知道趙云逸想什么,她穿到這里雖然沒學過禮儀,可是前世的宮斗劇可沒少看。里面貴族女子的禮儀都是大同小異,自己雖然不精通,但也能悟到些皮毛。
施禮應該力求:平、穩、端莊。有這四個字銘記于心,女子的禮儀堪堪算得上入門。
就商人婦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實屬不易。
站在微涼旁邊的沈重言也看呆了,原來微微給人見禮,也可以這么美。
劉氏更是與有榮焉,不愧是我娘調教出來的孩子,就是跟旁的孩子不一樣。她選擇性遺忘,自個兒也是她娘調教過的,只不過是調教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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