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姑娘!”老婦人嘴巴撅起,“那小伙兒是個掌柜呢!”
松月將嘴里的綠豆咽了下去,笑著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啊!”
老婦人:“小伙兒長得挺精神的。”
松月望著阿勝的背影,想了想說道:“還成吧!”
老婦人嘖嘖兩聲,這姑娘真是一點也不開竅,她也就沒往下說。
“茶樓的說書人就要來了,老婆子不能跟你閑聊了!”老婦人拿起旁邊的拐棍,用力撐起,松月見了連忙搭把手扶起老婦人。
“今兒就講到通房告發二爺了!我得趕緊去聽!”老婦人捶了錘自己的后腰,對松月說道,“這板凳你要是不坐了,別忘了幫我端進院子里。”
“大娘,我現在就幫您端進去!”松月一手拿一個小板凳進了院子,臨走前還幫老婦人鎖好了門。
松月將自己和老婦人說的,關于曹家的事全都跟葉柔嘉說了。
“大娘說,今日說書先生說到竹心告發二爺了,好多人去聽呢!”松月說。
葉柔嘉笑著看向白會會,問道:“會會姐姐,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白會會騰地站起了身,兩只眼睛亮晶晶的:“走!”
到了茶樓,大堂里坐滿了人,一個長衫老者站在一張案桌后,一拍撫尺,堂中嘈雜的聲音立馬消失。
三個男扮女裝的姑娘帶著丫鬟坐在二樓的小隔間里,聽著說書人繪聲繪色地講著通房如何告發二爺,又是藏毒又是下藥,結果反而害了自己的兒子。
“他當時是不是在你家親眼看到了?”白會會低聲問葉柔嘉。
葉柔嘉搖搖頭,自己只是將事情大概寫下來交給了趙友,讓趙友交給說書的老趙。
沒想到經過說書人的潤色,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都被梳理得清清楚楚。
“預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撫尺一響,眾人爆發出激烈的掌聲。
“您說的是不是靖寧侯府的葉二爺啊?”臺下有人問。
說書人笑而不語,向聽眾拱手施禮。
“肯定是!雖然沒說是哪個侯府,我敢肯定就是靖寧侯府!”
“我覺得不是!肯定是胡亂編的!”
“那咱打個賭!若是你輸了,就給我二兩銀子!賭不賭?”
“不了不了!”
聽完了說書,白會會覺得意猶未盡,追著問葉柔嘉后續。
葉柔嘉笑著說:“說書人講得比我要精彩多了。”
“也是啊!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明日這個時辰再來!”白會會起身離開之前,也沒忘了讓丫鬟安安給說書人賞錢。
等回到了金魚胡同,院墻已經砌好了一半,已經是正午了,見張全等人還在干活,白會會心里愧疚不已。
人家在烈日下干活,自己卻跑到茶館里聽說書!
白會會拿起旁邊的木棍,敲了敲卸下來的門板,大聲說道:“各位!停下手里的活,我請你們去天方樓吃午飯!”
“白姑娘!”張全跑過來,頭上的汗水在陽光的照射下亮閃閃,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笑著對白會會說道,
“我們買了米、面,還有一些菜,這里正好有鍋灶,隨便炒幾個菜就能對付過去了!”
白會會邁進院子,看到幾個婦人正在生火做飯,她連忙擼起袖子,揭開鍋蓋說道:“米少了,再多淘一些!”
“噯!”一個婦人見白會會進來,高興地應著,幾個婦人傳遞了眼神,看來白會會這是要留在這里吃飯。
“姑娘中午想吃什么?這里有魚,還有五花肉!”掌勺的婦人殷切地問道。
“好長時間沒吃你做的紅燒肉了,嘴饞得很!”白會會也不客氣,一邊擇菜一邊說道。
婦人連聲說著:“我這就做!做紅燒肉給大……白姑娘吃!”
“哈哈哈……我不叫大白姑娘!”白會會樂不可支。
幾個婦人都哈哈地笑起來,這些日子壓在她們心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白會會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但是她們家的大少爺可怎么辦呢?
算了,這也不是她們能操心的事!
葉柔嘉和葉和嘉也想進來幫忙,卻被白會會給攆出了廚房:“這里煙熏火燎的,你們快去涼快的地方坐著,等著吃飯就行!”
“大嬸!我想吃您燒的糖醋魚!上回吃過了至今念念不忘!”葉和嘉站在廚房門口喊道。
“好!”里面的婦人痛快應道。
吃飯的時候,屋里擺了兩張桌子,香噴噴的飯菜上了桌,眾人剛要入座,就看到院子里進來一人。
那人穿著正七品文官補服,身姿如青松般站在院子里,眉目含笑看著正在擺筷子的白會會。
眾人站在那里欣喜又無措。
“大少爺,還沒吃午飯吧!”張全上前問道。
白會會這才看到院子里站著的傅潤章。
他怎么來了?
還笑?是覺得她可笑嗎?
白會會想到自己前段時間被他騙得團團轉就來氣!
“會會!”傅潤章溫聲喊道。
葉和嘉拉著葉柔嘉出了院子,眾人也撤到了巷子里。
葉和嘉仰天長嘆,還吃什么飯啊!吃狗糧吧!
可惜了那道糖醋魚,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也不知道白姑娘能不能原諒大少爺?”張全憂心忡忡。
“放心吧,咱們大少爺都能當探花郎,自小就聰明,一定有辦法!”許四說道。
葉和嘉默默翻了個白眼,沒看到剛剛白會會看到傅潤章,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院子里,傅潤章依舊在那站著,白會會走上前,仰著頭質問道:“你為什么騙我?”
傅潤章將她一把擁入懷中,輕聲說道:“因為我心悅于你啊!”
白會會的耳朵正好靠在傅潤章的胸膛,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很快,像是鼓槌般,敲紅了白會會的面頰。
白會會咬了咬唇,想要用痛覺讓她不至于頭暈目眩。
“會會,我好想你!”傅潤章又是一句情話,將白會會徹底擊垮,她只覺得有些窒息。
是不是中暑了?
一定是!
傅潤章聞著女孩子身上獨有的馨香,心中溢滿了幸福,他終于見到了她,他要參加科舉,完成自己的夢想,而她要遠赴深山,也要實現自己的愿望。
為了讓白會會當一回大當家,他也只能將所有事情全都安排好,護她周全,還要忍受幾個月見不到她的思念。
那他又能怎么辦呢?誰叫他的白會會如此與眾不同?
白會會實在是有些喘不過氣,心跳也在加快,她推開傅潤章,連忙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你……你說話就說話,為什么……要動手動腳?”白會會拿手扇著自己的臉,“這天也太……熱了……”
傅潤章蹲下身子,拿出身上的帕子給白會會擦汗。
白會會有些愕然,連忙拿出自己的帕子抖了抖:“不用不用,我有!”
小麥色的肌膚上沾滿了汗水,青絲粘在額頭和脖頸,傅潤景伸手將她額頭的發絲撥了撥,說道:“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白會會歪著頭問道:“為啥要哄騙我當你的徒弟?你究竟是不是劍仙的親傳弟子?”
傅潤景沒想到白會會還在糾結這件事,正色道:“當然!這件事我可沒有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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