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自己的女兒,頑劣又不受教,腦子里天馬行空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喜歡舞刀弄槍一點也不像個女孩子,這些年來白會會的特立獨行,讓他們頗為頭疼。
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們才發覺自己的女兒有多好,白會會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過,甚至連婚事都沒讓他們操心,找到了讓他們滿意到不能再滿意的探花郎……
他們應該是世上最幸運的父母了,有白會會這樣的女兒!
作為父親的白府尹,眼睛突然迷朦了,他突然理解明氏剛剛為什么要掉眼淚了。
從白會會呱呱落地,那些溫馨又氣人的畫面,在白府尹的腦子里快速地閃過。
他們唯一的孩子白會會,心地善良又仗義,今日就要出嫁了……
仆婦們將王嬸子和孩子們帶進白會會的院子,白府尹和明氏就躲在墻角哭了一通。
幸好這時候家里還沒什么賓客,要是被外人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定會嘲笑他們夫妻倆真是矯情!
內室里,正在梳頭的白會會哪里知道,她的父母現在正躲在一邊抱頭痛哭……
仆婦們將男孩子攔在門外,說白會會現在正在梳妝,男孩子也知道規矩,便坐在院子里的長廊下。
為首的男孩子將一個匣子交給了小草,請她將男孩子們的賀禮親自轉交到白會會手中。
王嬸子就領著小草等孩子進了屋。
“白芷,你們怎么來啦?”白會會驚訝道。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白會會沒有叫女孩子小草,而是叫自己給她取的姓名。
“會會姐姐!”小草將男孩子們準備的禮物拿到白會會面前,“這是劉志強和唐禹安他們準備的賀禮!”
白會會吸了吸鼻子,心里很是感動,她沒想到這群孩子居然專門為她準備了禮物,她只是讓孩子們中午的時候來白府吃席。
她沒想到這群孩子早早就過來了。
永福公主拉了拉葉和嘉的衣袖,小聲問這群孩子的來歷。
葉和嘉笑著跟她解釋,他們都是惠家善堂收留的孩子,為首的女孩子白芷,是白會會從黑風山帶回來的……
永福公主點點頭,她之前聽說她們三人合辦了一個善堂,原以為就是一般的善堂,后來打聽才知道,這個善堂不僅供吃供喝,還供孩子們讀書。
就連太后娘娘也對這個善堂稱贊有加,永福公主還聽說,三皇子妃程瑜也給善堂捐了不少銀子。
“會會姐姐,你今天好白呀!真漂亮!”小草夸贊道。
白會會捧著重重的匣子,又想哭又想笑。
“這是我們繡的帕子!”小草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打開后里面是鴛鴦戲水的圖樣,料子很好,針腳又細密,可見這三個女孩子很是用心。
三個女孩子還用繡帕子賣來的錢,買了一只樣式很是簡單的銀簪,白會會不知道她們偷偷攢了多久,說什么也不肯收下,葉柔嘉上前打了圓場:“這是她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白會會知道她如何不收,會讓這幾個女孩子傷心,誤以為她們準備的禮物不夠值錢……
“謝謝你們!我很喜歡!”白會會將帕子和銀簪握在手里,含淚向小草等人道謝。
這些孩子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東西,感謝白會會的恩情!
小草擦了擦眼淚,打開了匣子,對白會會說道:
“唐禹安畫了一副荷花鴛鴦圖,劉志強用石頭雕了花鳥圖,白志遠寫了一副字……”
匣子里,男孩子們準備的禮物,一一展現在白會會面前,小矮個唐禹安畫的畫,筆法雖然稚嫩,卻很有靈氣,頗有大家風范。
小乞丐中最大的孩子,劉志強雕刻的花鳥栩栩如生。
而兔唇的白志明,寫的字有模有樣,看得出下了功夫,進步很大……
白會會看著孩子們用心準備的賀禮,眼淚啪嗒啪嗒地滴在衣襟上,她抱了抱小草等幾個女孩子。
看到這一幕,永福公主的內心也很動容,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面,曾經有人跟她說,白會會想要辦這個善堂就是沽名釣譽,試圖挽回自己的名聲。
永福公主聽了也是半信半疑,如今她終于明白了,她結交的這幾個女孩子都是憑著本心做事,在宮里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真心換真心……
她送給白會會的禮物雖然貴重,卻遠遠比不上這些孩子用心。
內室里的女孩子們都在為剛剛那一幕所感動,而她們卻不知道,長廊下的男孩子們正在分配任務。
“小結巴!”唐禹安喊道。
“我……我叫……白志遠!”小結巴反駁道。
唐禹安立馬道歉:“叫順嘴了!白志遠,到時候賓客多起來,你和他們幾個就幫著招呼,給賓客引路……”
“好!”小結巴和其他幾個男孩子應道。
“劉志強,你到時候就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肯定會有人趁著人多眼雜偷盜!”唐禹安吩咐道。
“為啥讓我去?”劉志強問道。
“因為你最高最壯,難道讓我去?”唐禹安指著自己問道。
劉志強看他比自己矮了足有一個頭,還不夠人家一腳的,知道唐禹安這樣安排也算合理。
等到任務全都安排好了,唐禹安換了個臉色,對十幾個男孩子威脅道:
“今日我們在會會姐姐的家中幫忙做事,要是有人敢趁機小偷小摸,調皮搗蛋,會讓三個姐姐沒臉,那他就是與大家為敵,以后別想有好果子吃!”
“知道了!”劉志強嘟囔道,“來之前,你都說過八回了!”
“就……就是!說……說八百……八百回了!”
“我們知道輕重,以前那些壞毛病,早就改了!”
唐禹安點點頭,又補充道:“還有!一會吃席的時候,不許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更不許偷偷夾帶食物!”
“知道了!這個你也說過八百回了!”男孩子不滿,把他們當成什么人了?那些臭毛病早就在善堂里改了,就算不改,也會挨手板……
就在這時,任南星也帶著禮物進了院子,男孩子們一驚,連忙住了嘴。
他們站起身,齊齊給任南星行禮。
任南星一怔,她沒想到善堂里的男孩子全都來了。
他們臉上干干凈凈,就連兔唇的白志遠也擦干凈了鼻涕,他們穿著一身干凈的衣服。
他們整齊地站在那里,讓任南星有些失神。
或許脫胎換骨這個詞,形容的就是這群孩子!
任南星笑著向他們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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