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垚區區小神,有什么資格與九幽大帝對話?要么始作俑者親自出面,要么他讓巫垚立刻謝幕。
“有這等修為還要藏頭露尾,以你的心性,難怪只能屈居靈虛圣尊之下。”
話音剛落,血魔就輕輕“嘶”了一聲。殺人還要誅心,這個主人好狠哪,它好喜歡。
巫垚快速眨了幾下眼,忽然閉上雙目。
也就三五息后,巫垚再次睜眼,神情與方才就完全不同了。
“九幽,你是在自尋死路。”
祂的聲線變了,賀靈川能聽出來,那是珈婁天的聲音。
珈婁天是大天魔當中最神秘的一位,不愛拋頭露面,人間對它的了解也最少。
玉京城之戰打成這樣,它原本不會再吭聲,但九幽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算它真是土性子都遭不住。
“落荒而逃的天魔,怎么有臉說出這樣牛皮哄哄的話?”血魔尖銳的笑聲回蕩在城墻上方,“來來,我主人還想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它吃準了珈婁天的分身因為沒有合適的載體已經返回天界,這不過是對方一縷神念到小神身上搶麥,自己過過嘴癮絕對沒有問題。
再說了,地母和賀靈川都已經脫困,這玉京城就是他們的主場,再斗一回珈婁天怎么了?
此一時也彼一時。
“就算你拿住命運神格,也掌控不了它的力量。神格,根本不是為人類準備的。”珈婁天不理會血魔,只對賀靈川道,“你我之間的差距,猶如熒蟲與皓月,你心知肚明。我倒希望你有手段能盡快提升修為,因為——”
“諸神降臨的日子不遠了。”祂指著賀靈川道,“到得那時,我第一個要拜訪的人就是你!天神第一個關照的對象,就是蒼晏!”
那個時候,就是九幽的死期!
那個時候,就是蒼晏的覆亡之日!
珈婁天與九幽之間,天神與蒼晏之間,有厚厚一大筆賬要算。
祂伸手這么一指,連在賀靈川身后的血魔,都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就好像人類被猛虎注視。
被大天魔這么威脅惦記,還能面不改色的,除了賀靈川也很難有別人了。
“你作為序令神格的掌控者,怎會不知世事無常,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你趕緊下界吧,我作為東道主一定盛情款待。”賀靈川笑道,“我就希望,那時你不要跑得比今天還快就行。”
然后,他就從懷里取出一只水晶圓盤,往前一送,讓它懸浮半空。
“你知道,這是什么?”
珈婁天目光閃動,卻不答話。這難道是……?
“是你們費盡心機,想從上官飚手里換來的寶貝——陽關道。”
聽了這句話,天魔總算知道上官飚的下場了。
九幽腰間寒光一閃,浮生刀乍現還收,眼前的神器“陽關道”卻被斬了個粉碎,“啪”一聲落下來,碎成了滿地的琉璃渣子。
珈婁天瞇起眼,下頜收緊,怒從心底起。
終歸還是著了對方的道兒,可惡!
賀靈川收起刀,兩手一攤:“瞧,‘陽關道’沒了!以后靈虛圣尊就只能多多費心,再找個好辦法去遏制隱神君。”
他吃準了此刻關注玉京城之戰的天魔,不僅是珈婁天一個。自己擊碎“陽關道”的舉動,不止落在一雙眼睛里。
“陽關道”沒了,他要在場所有天魔都看得清清楚楚。
珈婁天低呵一聲,垂目不語。
等祂再睜眼時,強大的威壓不見了。
賀靈川知道,方才是珈婁天強行借用巫垚的口舌,與他對話。
先前虛無之地的大戰已讓珈婁天憋屈得要命,九幽又耀武揚威地激將,祂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才出來找九幽放話。
雙方互噴結束,祂也就走了。
再睜眼,巫垚又拿回了身軀的主導權,卻是面如土色。
珈婁天能夠來去自由,但祂不能。
城墻上空已經升起極光一般的虹暈,那是地母撐起的結界,也是祂最后能瞧見的幾抹亮色。
兄弟已死,其他天魔分身返回天界,只有祂是完全神降,插翅難飛!
他獨自一人根本打不過九幽大帝,何況附近虹光閃動,靈山群仙也來了。
為首的就是朱大娘。
巫垚心里,只剩下絕望。
“干掉祂!”賀靈川轉過身,沿著城梯慢慢走下去。
這里可是地母的地盤,他甚至不用出手,讓地母代勞就行了。
血魔嘎嘎笑道:“‘陽關道’碎了,眾天魔親眼所見。這就意味著,靈虛圣尊的神降計劃嚴重受阻!其他天魔知悉,必定對靈虛圣尊和靈虛眾更不信任了。”
“陽關道”是搞定隱神君身軀的重要神器,卻被九幽大帝親手打碎。那么,靈虛圣尊原本答應眾人的神軀承諾還算不算數?
恐怕,眾天魔對靈虛圣尊的信任要打個大折扣了。
再加上靈虛眾算計盤龍廢墟的計劃失敗,靈虛圣尊奪取大方壺的愿景落空,這么多槽點也會讓靈虛圣尊的威望大減。
此時地母又在賀靈川耳邊響起:“我找到獨眼巨人一族,它們快到北城門了。”
“想怎么處理都行,你自便。”賀靈川知道它恨烏及烏,對上官飚手下的妖軍同樣厭惡。
“這城里還有幾股勢力亂躥,除了靈山之外,還有另外一支軍隊。”在玉京城內,地母可說是無所不知,“方才,他們也在攻擊上官飚的妖軍。”
“那多半是申國的軍隊。”賀靈川往城外看去一眼,那個方向是申國的駐營地,“上官飚失勢,他們就知道要怎么辦了。”
申王是聰明人,知道自己應該和勝利者站在一起,所以一旦確定上官飚無法翻盤,申軍立刻就出動了。
賀靈川示意:“讓他們離開玉京城就行。”
城墻上,最后的戰斗已經打響,地母毫不留手。
眼前影子一晃,朱大娘趕到了,第一句話就問他:
“你的傷怎么樣了?”
“不大好。”賀靈川下墻梯,走兩步就一呲牙。不過臉被頭盔擋住,誰也瞧不見他的表情,“得歇一陣子了。”
為什么他在城墻上光擺po色不出手?
媽滴,還不是因為傷重,他渾身都痛啊。
大天魔的序令神力還在他身上作祟,沒那么容易驅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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