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空氣黏稠得像是泥沼。
辦奧爾梅多看著助手拿來的情報，臉色凝重，半天沒有吐出一口氣。
瘋癲少女的身份就在羊皮紙上，但任何人看到都會倒吸口氣，懷疑自己看到的，不敢相信。
因為她……祂是一位圣者。
不是說沒有神靈能降臨凡間嗎？難道說是動蕩發生時，正以圣者身份在艾倫大陸行走的神靈？
如果是艾爾瓦之王的話……倒也合理。
至于祂表現出的瘋癲，大概和動蕩之年有些關系。
圣者、神之子、塔騎士……這次的爭奪戰是怎么回事？
拿開情報，奧爾梅多問：“安南呢，他還沒回來？”
得知安南又跑了出去，剛打開傳送門送了幾只精英鼠回來，奧爾梅多一陣無奈。
怪不得其他至高王認為安南沒有威脅，他也的確一副人畜無害，對至高王不感興趣的模樣。
說起來，自己的確還沒好好問過安南，是否垂涎至高王。
“你們這些陰魂不散的老鼠，死吧，死吧！”
黑龍的咆哮在山谷間回響，攻擊從山洞里涌出的一群鼠人。
然而鼠人太多，黑龍又身受重傷，無能狂怒一陣后展翅飛起，離開此地。
地面上的鼠人們為趕走黑龍洋洋得意的慶祝，渾然沒注意到它們之中多了一只奴隸鼠。
不多時，那只奴隸鼠身邊又多了一只奴隸鼠。
安南和變成鼠人偷偷返回的黑珍珠跟著鼠群，返回山洞，十分自然地跟著鼠群返回山洞。
回蕩的開鑿聲從幽暗洞穴深處傳來，鼠人在挖掘不知通往何處的洞穴，它們這些奴隸鼠就負責把碎石運出去。
挖掘聲到處都是，安南分辨了下方向，帶著黑珍珠沿著山洞往南走。
地下洞穴四通八達，分布無數岔路，安南越走越深，每走一段都能看到鼠人工匠在維護、擴寬山洞，光憑這點，就能確認鼠人在暗中謀劃什么。
他們越走越深，兩只奴隸鼠在山洞里亂竄本該不會引起任何鼠注意，但不知是不是不小心闖入核心區域，一只精英鼠叫住他們。
“你們，過來。”
安南拉著黑珍珠，扮演奴隸鼠的身份跟著精英鼠走進一座封閉洞穴。
好幾堆吃剩的鼠人殘骸堆在角落，跟散發惡臭的鼠糞挨在一起。
還好，不是精英鼠發現了什么，只是要吃安南而已。
在這一點，鼠人和惡魔都一樣——低階兵種既是炮灰，也是糧食。
兩分鐘后，一只精英鼠和一只奴隸鼠走出洞穴，接著鉆進隔壁洞穴。不多時，兩只精英鼠繼續起了探索。
奴隸鼠不計其數，精英鼠同樣不計數——多幾只少幾只根本無鼠在意。
安南和黑珍珠確實誤打誤撞來到了核心地區。
巖壁上開滿洞窟的偌大地下蜂巢中，另一只灰毛鼠在傾聽精英鼠的匯報。
它們趕走了黑龍，但有一只灰毛鼠大人被黑龍殺害。
灰毛鼠嘶叫說：“好消息說完了，壞的呢？”
壞的就是黑龍去而復返，還跟人類勾結在一起，躲在旁邊偷窺。
不過安南的目的不是獵殺更多灰毛鼠。他衡量了一下抓住灰毛鼠審問的幾率有多大，最后放棄打草驚蛇，改為和其他鼠人一樣，貼著地下蜂巢鉆進洞窟，繼續往南方走。
想知道鼠人有什么目的，沿著老鼠洞一直走就知道了。
山洞比想象中要長的長的長……一天過去，還沒有走到盡頭的跡象，唯一能確定的是隨著不斷深入洞穴，他們的深度早已超過百米。
像安南和黑珍珠這樣到處跑，總會碰到多管閑事的鼠人。但沒關系，只要目擊的鼠人全都解決，誰說不算合格的潛入？
期間又遇到好幾個當做樞紐的地下蜂巢，還有幾只灰毛鼠。
安南沒記錯的話，偵查空艇盯著的那只潰逃灰毛鼠就是藏到一處巢穴……難道它也在這里？
沿著山洞一路向前，要不是黑珍珠在辨別方向，他們沒有兜圈子，安南還會以為自己一直在地下打轉。
鼠人幾乎蛀空了灰岳山脈……它們到底想做什么？
安南的好奇與不安愈來愈重之時，前面又出現一座地下蜂巢。
好幾只灰毛鼠在中間爭吵。
屏息聆聽，瑣碎的片段飄來，好像在說舊瓦爾鎮的事情。
偵查空艇遙遙看見在鼠潮中起伏的龐然大物，趕緊匯報給下方的王國軍。
誰能想到，為了引誘王國軍，舊瓦爾鎮的灰毛鼠竟將鼠母搬了出來。
得知消息的加爾金大元帥認為時候差不多了，讓自由軍準備好火油。
但安南還沒回來，加爾金大元帥便接管了指揮權，命令自由軍配合自己行動。
伊芙琳也趕在下一期《自由之聲》截稿前返回自由城，第二天，一則《領主在前線慰問戰士》的文章刊登在自由城新聞板塊。
除了大展身手的新火油，還在中間一段寫到：當士兵們聽著安南的演講不能自己時，一頭邪惡的黑龍忽然朝他們俯沖而來，安南領主果斷的拿起槍，朝著天空涉及，黑龍應聲慘叫著栽進群山。
哪怕有圖像確實證明安南開槍后，天上的黑點應聲墜落，不信者仍大有人在。
倒是那個叫新火油的事物受到歡迎，不過戰爭期間，和魔像一樣屬于有價無市。
更詳細的內容則送到奧爾梅多的辦公桌上。
北方長城和舊瓦爾鎮一戰，魔法空艇搭配火油展露出了驚人的效果，不亞于戰士和馬匹結合后的新兵種：騎兵。
如果有一支空中艦隊，他們甚至能像帝國禁軍一樣，真正獨當一面。
雖說缺點也很致命，就是又慢又脆，但能克制鼠人就夠了。
安南不在，奧爾梅多當機立斷下令，空艇工坊擴招人手，二十四小時加工。將每三天生產一艘空艇的效率提升至每天生產一艘，并且加大研發力度，制作更大、載重量更高的空艇。
王國軍已經開始行動了嗎。
另一邊，偷聽到爭吵內容的安南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地面，參加轟炸舊瓦爾鎮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