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洪亮而沉悶，聽起來是從地下發出的。然而即使是隔著地層，也能聽到震動，這顯然是在大口徑火器的聲音。
“這是輕武器？”
“對啊，是輕武器。”文鴛點頭道，“手持的當然就是輕武器了。”
幾分鐘后，維多利亞就見到了輕武器。
試制韶平5年式20公厘炬彈暴風槍——也就是先前朱先烯來視察時所使用的那款9公厘暴風槍的改進版。
20公厘也就是20毫米，這槍口黑洞洞的就像一門火炮，但可以輕巧地握持在手上。槍身使用了大量高分子材料，并未使用木料，增加了耐用性。
新款的暴風槍采用炬素發射藥來發射，也就是液體發射藥。彈夾里只有彈頭，因為就算是20公厘的彈頭也能容納數十發。
給普通士兵使用的版本有槍托和兩腳架，需要抵住肩部射擊。而給練氣士使用的版本采用無托設計，并且更改了重心，使其可以像手槍一樣單手握持。
“等下。”維多利亞詫異道，“練氣士也就算了普通士兵，用這樣的槍？這不是炮的口徑嗎？還是說，這種槍是減裝藥的？”
維多利亞知道有這種武器——13公厘的步槍他那里也是有的。雖然這種步槍和重機槍有一樣大的口徑，但裝藥遠不如重機槍。這么射擊，主要是為了增加“停止力”，也即“讓目標迅速喪失運動能力”的能力。
那實際上和發射獨頭彈的霰彈槍很像。雖然射程受到了限制，但基本可以保證一發就能把敵人打開花，使其完全喪失戰斗力。這種武器一般用作防衛用途，因為裝藥減少后穿透力也減少了，可以在一槍把敵人打開花之后又不至于穿透肉身傷害到后面的目標，非常適合進行反恐作戰。
那型槍械最常用的彈藥，就是在亞音速重彈。槍口出膛的速度小于音速，就能讓發射時幾乎達到靜音，可以無聲無息地將敵人處置干凈。
但面前這個顯然不是一回事。因為剛才維多利亞聽到的，確實就是火炮發射的聲音，似乎動靜還特別大。
“所以這個，普通士兵也能發射？”
“隨手抓過來一個大學生也能發射的好吧。”文鴛單手拎起來就朝著前方的靶子打了一發——
轟隆一聲巨響，炬素炸出來的暴風席卷了前方的靶場，在這狹窄的空間里震得人耳朵疼，這顯然并非是減裝藥，而是真的和火炮一樣的全裝藥發射。
而前方的靶子根本就不是木頭或者紙片，而是焊在那里的一大塊勻質鋼塊。剛才的那發“子彈”已然在鋼板上開了一個大洞，和其他的洞并列在一起。
“那鋼板多厚？”
“5公分。”五厘米厚的裝甲板。維多利亞粗略計算了一下——這差不多是重型坦克在薄弱處的裝甲厚度。如果是中型坦克，這就是側后裝甲的厚度。如果輕型坦克，就算是正面裝甲恐怕也沒有這么厚。如果瞄準一輛輕型坦克打一梭子，那輛坦克恐怕就會像撕紙一樣被撕碎。
除了坦克裝甲之外，這種“子彈”對各種掩體也有極強的破壞力。普通的磚墻根本就不可能擋住，一槍就能轟出一個大洞來。
“這就是火炮吧！你剛才打的是穿甲彈？”
“穿甲彈？不不不，這個才是穿甲彈。”文鴛拿起了桌上一枚單獨擺放的子彈，“我剛才打的只是普通的硬芯彈。我現在手上這個才是穿甲彈——聚能破甲彈。我們一開始嘗試過脫殼穿甲彈，但是發現口徑小的時候效果一般，所以換成了這樣的破甲彈。不過這個只有練氣士才能用，普通士兵用硬芯彈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普通士兵吧？這真的是隨便拽一個人進來就能打的？”
“你不信？”文鴛放下槍，“那你出去拽一個嘛。”
維多利亞掉頭就出門了，她坐著電梯到了地上，隨手從外面拽來了一個。
又是轟隆一槍，發射者安然無恙。
“這是.”
“你拽的人是陸良。”商洛摁著額頭，“我都跟你說別拽她了你還不信她也是錦衣衛，要不然她干嘛站在實驗室門口。要不你再去拽一個？”
“算了.”維多利亞看了看四周，“我怎么發現這里就沒有一個普通人。”
“嗯。”文鴛點頭道，“本質上就是這樣——我們對普通人的標準不一樣。我們的人是經過靈氣強化的，從小就吃了仙根，在靈氣升騰起來之后所有人都獲得了一些‘進步’。”
“所以你們全員都是超人類？你說的‘普通人’，說的其實是‘普通的超人類’？”
“可以這么說。”文鴛解釋道，“如果是站在自然人的標準，這玩意兒一梭子下去搞不好會打斷肩膀，或者槍口飛到天上去打死自己。但我們的征兵標準，已經提升到了超越自然人的地步——所以，你想看看將來羅馬要打什么樣的對手？那就是這樣了。”
在靈氣的加持下，這已經不是人與人的戰爭了，是自然人對超人類的戰爭。
雙方的差距首先就體現在了單兵武器上——當最基本的單兵火器從槍變成了可以擊穿坦克的火炮時，這就是最極致的信息化，信息和火力在這里完成了無上的大和諧：我觀察、我調整、我決策、我打擊。
當“我”自己一個人能把前線的所有目標全都納入戰術行動的范圍之后，這場戰爭顯然在開打之前就勝負已分了。
因為雙方交戰時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個步兵班在遭遇戰中一輪齊射，打爆了4輛坦克——一個裝甲排沒了。
打爆了4輛運兵車——一個裝甲步兵排沒了。
因為一個步兵班12個人，12門實際上是機關炮的“暴風槍”，這實際上是巡洋艦一級的中近程防空火力。而如果在陸軍中，一個營也才十幾門炮呢。
一個班殲滅一個營；一個排殲滅一個團；再這樣下去，一個連隊殲滅一個師都不在話下，一個營能和一個軍叫板。
這就是所有舊式戰爭的終結。
“我明白了。”維多利亞點了點頭，“我能拍個照嗎？我想，元老院看到這些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