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的關鍵在于，做題你可以反復刷，題庫也就那么大。只要結合生活常識和一定的學習，考過駕照的筆試并不是難事，那么多人都會考駕照。
但如果沒有試錯的機會，你一邊開車一邊學車，學錯一步原地爆炸，那麻煩可就大了。
羅馬的許多實驗就是這么進展的。
然而在這些實驗中，核聚變實驗就是最危險，最離譜的一個。它的車速尤其之快，規則尤其之二復雜，而且完全脫離常識令人匪夷所思。
歸根到底，這本身就是奇跡。人類只能模仿奇跡，而無法超越奇跡。但只要能夠模仿得足夠像，那奇跡也可以視同發生了——然而在通往核聚變的道路上，對奇跡的模仿已經超出了人的承受能力。
駐守在切爾諾貝利的實驗人員已經無法再進行核聚變實驗了，他們真的害怕哪天會不會炸死自己——
但換個角度來說，如果換成是讓木乃伊來操作的話，那么精度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畢竟如果連美味這樣高難度的魔法都可以實現，這就說明他們的潛力還遠沒有發揮出來。
當凡人的意志已經無法跟上實驗的時候，這些返生的不死人就可以來進行實驗。因為他們沒有腦子，他們是魔法的良導體——甚至可以說是超導體。
讓身為魔法超導體的木乃伊，成為魔神的傀儡，進而將奇跡完全釋放出來，這樣才能真正意義上地逼近現實與魔法的分界線。
“原來是這樣！”祭司明白了，“你們，希望我們去行這樣偉大的事。可是，就算是我們會了，也無法教授給凡人。”
這依舊會讓核聚變技術變成一個黑箱，離開木乃伊就無法運行。只是原先這個奇跡在靈界之中，現在被復刻到了塵世之中，僅此而已。而如果無法復制的話，僅僅一個的聚變反應堆也無法起到什么改變世界的作用。
這也是神通術的局限性——魔神雖然強大，但只有一個。如果完全依靠魔神來進行施法，那魔神就不能同時響應1個以上的進程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商洛回道，“雖然凡人無法理解，但我們的人不是凡人——我們會派遣仙人去現場進行觀摩的。凡人不能理解的，仙人就可以將其理解并且記錄。等實驗數據不斷攀升，對奇跡的模仿也至臻完美的時候，仙人就會將這些總結出來。”
至于為什么一開始不用仙人，主要是因為仙人的數量是有限的。核反應堆是個巨大的設施，其中的每個人拿到的規則都可能有所不同。朝廷不可能一下子調遣成百上千的仙人去往反應堆，就為了研究這么一件事，那并不現實。
所以，以這些返生者為媒介，就可以借此來觀察到奇跡在塵世中留下的痕跡，進而對其進行歸納總結。事情，這么成了。
“這可真是個天才的計劃，但存在這么一個小小的問題。”祭司回道，“這些從亞魯回來的人，并不能離開亞魯覆蓋的范圍。”
換言之，他們不能離開埃及——被強行帶出去雖然是另一回事，但這顯然不是商洛想要的。
“這個好辦。”商洛回道，“那我們把反應堆搬來埃及如何？”
商洛早就想要把反應堆搬過來了。主要是因為，切爾諾貝利距離王師的核心控制區實在是太遠了。商洛還是想要把這樣的重要設施控制在手邊。
“等下.商洛，這樣不行。”法厄同搖了搖頭，“切爾諾貝利的核設施只能設置在切爾諾貝利。”
“為什么？”
“因為我們建造的不是‘核設施’，而是‘切爾諾貝利的核設施’。只有在那里，我們才能與魔神取得聯系。”
說這，法厄同也覺得有些可惜。
很奇怪是吧.但是神通術就是這樣。畢竟這是奇跡嘛，這是對真相的模仿而已。你想要開始模仿，至少得先滿足召喚魔神的條件。
“這魔神還真不好處理啊.但是好像還挺友好？”
因為大多數魔神都很愿意同人做交易，只是未必能找到合適的人來響應他們的交易而已。
“那怎么辦.”商洛想了想，“反應堆過不來，木乃伊過不去，那事情不就辦不成了。”
他和法厄同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有些遺憾。
不過商洛，其實還有個辦法。雖然有點危險，但不是不行.
阿波羅尼婭忽然提出了一個意見。
“比如？”
還記得那個全景攝影棚嗎？
商洛一聽就明白了，但他也吃了一驚：“這樣也行？那不是虛擬數據嗎？”
那全景攝影棚的能力你也看到了——那足以對現實進行纖毫入微的模擬，足以抹除任何的破綻。
這也就意味著，可以騙過魔神。只要完全模擬出切爾諾貝利的情況，模擬到魔神根本就分不出來，那實驗就可以在埃及繼續下去了。
“要欺騙魔神，讓他們以為自己還在原地，然后繼續實驗？這可真是天才啊。我覺得可以。”
“不不不！”祭司大驚失色，“我覺得不行！你們上次是不是把亞魯的后門炸開了？這次你們打算把這種造物之力擱在亞魯的頭頂嗎？！這簡直是瘋了！你們會把整個亞魯炸上天的！”
“嗯，你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不過如果能夠實現的話，這種通過虛擬實景對魔神進行欺騙，乃至于囚禁的做法，就可以在神通術上邁上一大步了。”
“商洛.”一旁的法厄同也處在震驚之中，“我還以為你拿到羅馬的權柄之后會給羅馬的研究踩剎車，你怎么開始轟油門了？”
“因為我們是仙人吧。”
因為是仙人，所以完全可以承受失敗帶來的代價。羅馬人衰敗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膽子太大，而是因為沒有和膽子匹配的能力。
如果這一實驗能夠成功，那么塵世間的技術就會躍升一大截，由此帶來的統治就會更加穩固了。
畢竟，朝廷現在想要統治塵世中的世界，就算是以仙人之力也還是需要征討。但如果能夠為世界提供無盡的能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