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橘子口味在虛耗的口腔里彌漫開來。
讓虛耗恍惚自己的呼吸都帶著橘子口味。
虛耗眨了眨眼睛。
這就是糖果的味道。
難怪女子喜歡吃。
味道是不錯。
還有很多其它不同顏色、不同口味的糖果……
虛耗想到了這個人類分給其它妖怪的糖果……
蕭驍笑了笑。
“喜歡嗎？”
“喏。”
蕭驍張開手掌心。
“這些糖果送你。”
看著裹著漂亮玻璃糖紙、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的猶如小小的鉆石堆在一起的糖果…..
虛耗的整張臉都亮了。
它抬起眼看著蕭驍。
這些……
真的都給它嗎？
蕭驍點點頭。
只是幾顆糖果。
比不上虛耗在父子身邊多年的守護。
當然。
這是女子跟虛耗之間的約定。
他作為外人，并沒有資格做什么。
但既然聽了這個故事，蕭驍覺得，幾顆糖果，他還是不吝嗇的。
虛耗看著自己手里的糖果。
眼里閃耀著不知道是糖紙折射的光輝還是妖怪自身的光芒。
虛耗合攏手指。
蕭驍微笑。
“好了。”
“我要走了。”
“真的沒有事嗎？”
蕭驍最后問了一遍虛耗。
虛耗下意識點點頭。
沒事。
好的。
蕭驍跟虛耗道別。
“我走了。”
“再見。”
虛耗看著蕭驍的背影漸行漸遠。
直到消失不見。
它歪頭看向邊上的河面。
水波粼粼。
映照出鋪滿綺麗晚霞的天空。
濃墨重彩的華美。
虛耗彎腰撿起一顆石子。
“砰～砰～砰～”
石子在河面上連跳了三下，然后沉入水里。
虛耗的眼睛亮了。
三下！
它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它好像……
也沒有那么的不擅長人類的小游戲。
虛耗的嘴角微微翹起。
虛耗又撿起一顆石子。
呃……
這次，石子只跳了一下就沉入了河里。
虛耗：……
它撇撇嘴。
有些忿忿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
怎么回事？
它前面那次明明表現得很好……
怎么這次又“打回原形”了？
呸呸。
虛耗吐了幾下舌頭。
什么“打回原形”？
它這是發揮失常。
沒錯。
今天的狀態不太好。
暫時先到這里吧。
虛耗點點頭。
虛耗想了想。
它撿起一顆石頭。
這次，它沒有照著人類教它的方式丟出石子。
而是按照自己最習慣的姿勢……
把石子用力的丟了出去。
目標：河的對岸。
“哎呦！”
穿著襯衫的男子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
手上的西裝外套掉到了地上。
男子用手摸了摸感到疼痛的地方。
沒流血。
他放下手看了看。
手指頭干干凈凈。
的確沒流血。
這讓男子松了口氣。
不過……
流血歸沒流血……
男子皺緊眉頭。
他抬起手，輕輕揉揉自己的腦袋。
痛還是痛的。
是什么？
揉搓了自己的腦袋一會，男子低頭。
剛才……
是什么打到了他？
回憶著剛才被打的感受……
男子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一塊石子。
剛才……
是這個砸中了他吧？
男子倒抽一口涼氣。
幸好沒把他的腦袋砸出一個坑來。
男子抬眼四顧。
是誰亂丟石頭？
準頭真是不錯。
男子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他這可真是天降橫禍。
男子本就皺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沒人？
這里偌大的一片河邊空地……
只有他一個人。
男子神色愣怔。
怎么會？
逃走了？
男子抿緊嘴唇。
對于對方逃走了這個事實，男子有些生氣。
自己的確砸中了人。
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嗎？
男子鼻子里哼了一聲。
他站起身子。
用腳狠狠的踢飛了一顆石子。
石子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曲線。
然后……
“撲通～”
石子掉進了河里。
蕩漾開圈圈的漣漪。
短暫的愣怔后，男子撇了撇嘴。
嘴里含糊的嘟囔。
“……沒有擔當的家伙……”
“也不是故意的”
男子微頓。
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男子的臉上浮現狐疑。
他也沒得罪人啊……
應該是意外。
男子點點頭。
所以膽子小的對方逃走了。
擔心被罵或者被索賠吧……
老實說……
換做他不小心砸到了人……
也許……
他也會選擇逃走或者躲起來。
這樣一想……
男子心里的氣憤淡了些。
雖然能理解對方……
但當吃虧的對象是自己……
男子也不想理解了。
男子其實要求得不多。
不用賠。
反正沒破皮。
當然。
對方愿意給些補償他也不會拒絕。
男子想要的只是一個道歉。
這樣自己就不會像是吃了悶虧一樣的郁悶跟慘兮兮了。
“……逃得倒挺快……”
男子走了幾步四處看了看。
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
他停下腳步。
看向河的對岸。
總不會那人是在河的對岸吧？
虛耗不躲不閃的看著男子。
它沒有逃。
它怎么會因為一個人類而逃跑
虛耗想到了剛才離開的那個身上帶著妖怪的人類……
要是那個家伙的話……
說不定……
它還是會選擇逃跑的？
但不管怎么說，會讓自己逃跑的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看都看不到自己的人類。
虛耗盯著男子。
男子視若無物。
眼光自然的從它的臉上掠過。
男子嘴里有些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別讓他有機會找到那個砸了他逃跑的家伙……
他肯定會和對方好好說道說道。
至少……
一個道歉總該補給他。
辛苦上班了一天，結果下班了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
男子為自己抱不平。
這也太慘了。
男子離開了。
虛耗歪著腦袋目送男子的背影。
男子的嘟囔它聽得一清二楚。
它咧了咧嘴角。
道歉……
那個人類聽得到嗎？
就想要道歉……
它站在這里，那個人類都跟眼瞎了一樣。
虛耗又撿起一顆石子。
它用力的朝河的對岸丟去。
這次……
沒有響起驚呼聲。
響起的是石子滾落地面的輕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