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的意思是聚合體限制了我們所有人的上限，我們永遠無法達到修仙紀元傳說中那種毀天滅地的程度？”
“不錯，聚合體既是我們的守護神，也是我們頭頂最堅固的牢籠，它賜予我們穩定的環境和超越凡人的力量卻也收走了我們通往至高的可能性。”
風無敵嘆息著望向地堡之外那片被黑色風暴籠罩的天地，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那歐陽師兄他豈不是……”
風絕念想起了那個溫文爾雅的身影，心中一陣刺痛。
“生死有命，這便是廢土的法則，也是聚合體默許的法則，念兒，你要記住在這里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風無敵拍了拍自己弟子的肩膀。
也就在此時，一道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地堡，那并非是外部天災的預警而是來自內部最高權限的強制通告。
“檢測到未知空間波動，地堡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所有人員立刻返回崗位！”
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在地堡的每一個角落回蕩，讓剛剛經歷過一場記憶清洗的居民們瞬間緊張起來。
風無敵的面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他一把抓住風絕念，身形化作一道殘影，向著地堡的控制中樞沖去。
“不對勁，地堡的防御系統是獨立運行的，除非有超越仙級的力量降臨，否則絕不可能觸發這種級別的警報！”
他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能讓聚合體下放的系統都判定為最高威脅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東西。
然而，他們還未趕到控制中樞，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威壓便從天而降，仿佛整片星空都壓在了這座小小的地堡之上。
轟隆。
地堡那足以抵擋仙級強者全力一擊的合金外殼，在此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無數道裂痕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
一道身著暗金色華麗戰甲的身影，無視了地堡的層層防御，如同神明般降臨在二人面前。
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雙眸之中仿佛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烈焰，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讓風無敵這位六階古武者感覺到了窒息般的壓迫。
“歐陽家的‘焚天戰甲’，你是歐陽烈！”
風無敵看清來人后瞳孔猛然一縮，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干澀。
“風無敵，別來無恙啊我侄兒南澤的生命信號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在這顆星球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歐陽烈看都未看風無敵身后的風絕念，目光如同兩柄利劍死死地鎖定在了風無敵的身上。
“歐陽烈，你不要血口噴人南澤賢侄的失蹤與我們何干，我們也是剛剛才抵達這顆星球！”
風無敵強頂著壓力沉聲反駁同時將風絕念護在了身后。
“是嗎？可我怎么聽說你們師徒二人來廢土，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破碎之心’而我那侄兒恰好身上就帶著一塊疑似碎片的線索。”
歐陽烈冷笑一聲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暗金色的戰甲手套上開始凝聚起令人心悸的能量光暈。
“你胡說我們根本不知道什么破碎之心！”
風絕念被對方的威壓逼得臉色蒼白，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反駁，她被植入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這些東西。
“哦？不知道？”歐陽烈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屈指一彈，一道細微的金色光線便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直接射向風絕念的眉心。
“住手！”風無敵怒吼一聲體內古武之力毫無保留地爆發，身前瞬間凝聚出一道由氣勁組成的無形壁障。
然而那道金色光線卻仿佛虛無之物，輕易地穿透了壁障，眼看就要洞穿風絕念的頭顱。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另一道更為純粹，更為古老的力量突兀地出現在風絕念身前，輕輕一卷便將那道金色光線消弭于無形。
“誰？”
歐陽烈臉色一變猛地扭頭看向空無一人的大殿角落。
風無敵也是一臉驚駭，他完全沒有察覺到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一個穿著普通廢土居民服飾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有趣的戲劇。
“歐陽家的人，還是這么霸道，一言不合就要搜魂奪魄，真是沒什么長進。”
蕭逸楓一邊說著，一邊隨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籠罩了歐陽烈。
歐陽烈只覺得周身的空間仿佛變成了凝固的琥珀，他引以為傲的七階架構者之力，在這一刻竟然連一絲一毫都無法調動。
“你究竟是什么人？！”
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攥住了歐陽烈的心臟，他甚至無法理解對方使用的是何種力量。
這既不是架構者的規則之力也不是古武者的破碎之力，而是一種凌駕于一切之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天起這片廢土我說了算。”
蕭逸楓一步步走到風絕念的面前，看著這個被自己重塑了記憶的少女。
“你很不錯，有資格成為我麾下的第一位戰將。”
風絕念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對方身上那股仿佛與生俱來的掌控一切的氣質，讓她被植入的“宿慧”記憶產生了劇烈的共鳴一種莫名的臣服感油然而生。
“你……你到底是誰？”風無敵艱難地開口，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了。
“我？”蕭逸楓笑了笑隨后緩緩抬起手，指向了地堡之外。
“你可以稱呼我為紀元之主。”
話音落下的剎那地堡之外那肆虐了數個時辰的黑色風暴，仿佛收到了無上的敕令瞬間煙消云散。
緊接著在這片死寂之中，一座座被黑色焦土覆蓋的垃圾山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無數廢棄的金屬零件破碎的生物組織，在一種無形偉力的牽引下開始重新組合構建。
一個兩個成百上千個形態各異卻散發著冰冷殺意的機械傀儡，從垃圾山中站了起來，它們空洞的電子眼齊刷刷地亮起了猩紅的光芒，遙遙對準了地堡的方向。
歐陽烈看著光幕上傳回的影像，整個人如墜冰窟，他終于明白自己招惹上了一個何等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