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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河神顯靈(月初求月票,二合一)


更新時間:2025年12月12日  作者:甲殼蟻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甲殼蟻 | 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歙,這這這,龍鯉長老真是太過客氣,怎么好意思呢。”

“無妨,我黃沙龍鯉一族,最是熱情好客,往來者,誰人不是賓至如歸,有口皆碑。淮王來治水,上下水獸感激都來不及。

多的不說,少的不嘮,此乃黃沙特色寶魚,赤金尾,外頭一魚難求,三千兩一條,滋陰補陽,給尊王妃帶的。”

梁渠仰頭感慨:“黃沙之水濁且渾,龍鯉之情摯且真啊!”

“哈哈哈,淮王客氣。”龍鯉長老龍須飄飄,魚鰭化利爪,鉤兩條纖草,掛兩條寶魚,壓低聲音,塞到梁渠手中,“日后再有好貨,可要記得我黃沙龍鯉一族啊!”

“放心吧,一定,一定!!龍鯉一族,就是我江淮的朋友!”

肚子飽飽,兜里滿滿。

黃沙河上,龍鯉齊齊浮動,揮舞魚鰭。

梁渠踏水徐行,感動揮手。

長老揮下魚鰭,霎時間,渾濁水路之上,龍鯉紛紛跳躍出水,十數丈的龐大體型帶出水花,閃耀陽光,它們半空中對向交錯,俯沖而落,身影和水花匯聚成臨時拱門,熱情送別大順淮王。

兩岸河畔漁民驚詫莫名,搖筏上岸,高呼鯉魚跳龍門。

喧囂散盡。

“不中啊,長老,鎮族功法《龍靈功》就怎么一股腦全給啦?”鯉什四詢問,“那淮王去到傳承之地,指定得嘍不少好處。咱一回給完,下回可沒啥賣嘞,龍王再現還得十來年,該給它拆成上中下三篇,賣他三回才攢勁啊!”

龍鯉長老拈動長須,不以為意。

“沒有龍種血脈,外族根本修行不了《龍靈功》,無非是江淮龍種修行罷,不足為慮。何況怎以為長老會怎實在?沒在功法上動魚鰭?”

鯉什四大驚失色:“長老改動了功法?這能中?”

“胡咧咧。”龍鯉長老一魚鰭拍下,給鯉什四打得翻兩個滾,肚皮朝天,“改功法修出問題那不是得罪人嘛,以后還能有精血給怎?

是要有先輩龍骨作引子才能修行,這個最關鍵的點我沒告訴他,沒有種子,它們江淮龍種再怎么修也修不出來!”

眾鯉嘆服。

“哼,咱龍鯉一族是桀驁,不是蠢!”

黃沙水濤濤東去,早梁渠說一鯉有兩種氣息,龍鯉長老便隱約明白怎么回事,事后對方非要去傳承之地,更是確鑿無誤。

同一條龍鯉,僅靠一門功法,怎么可能就修行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不過是一個自己,一個隕落先輩給的龍靈罷!

《龍靈功》第一代修行,只能化作傳承龍骨,沒有真靈,至第二代修行,才有大成效,如此開啟傳遞,所謂“真靈”,實則為上一代傳承下來的“祖靈”!

換言之。

對方覺察所謂氣機,其實是龍鯉一族先后兩代大妖!

“去,怎把龍鰍和黃刺一族的長老叫來,淮王既來治水,定有諸多不便,此人手頭應當不止那點精血,交替之世,多些準備才可安全度過危機。”

“明白!”

龍鯉潛游,上下浮動。

功法石板交由待命的拳頭。

三塊拓版闖入渦流遁徑,橫跨南北數萬里,來到龍宮。

水藻幽幽,火樹銀花盛開。

刺猬繁忙跑動,龍人、龍鱘穿梭出現。

“河貍一族的選拔大賽,改在六月六日上午辰時開幕,連續開辦十三場,每一組安置在不同領地,有條件的話,安排在樹樓頂端,加錢讓天舶商會在頂樓建設一個賽場。

賽場中央可以放置鳳仙魚,當做義興吉祥物,每場決出一位大師傅頭銜,淮王額外贊助河貍一族上等礦石三萬斤,商鋪廣告招租”

“王妃大人,東海碎磔一族呢。已經按您的命令,暫時安置在江川縣附近水域。”刺猬舉爪詢問。“碎碟一族”

龍娥英耳濡目染,更記得梁渠隨口提過的“保險柜”概念,結合狀況,幾乎信手拈來,

“先讓它們去到江川縣和浮島的各處,再教游人尋指定碎碟,花錢存儲自己購買的貴重物品不必再選,就讓老貝總領

海坊主那里今年有額外準備,聯合南直隸的天舶商會,開一場水陸珍寶拍賣,你盡快把珍寶目錄印刷分發,讓碎磔一族上場展寶。雙管齊下,先留個印象。”

刺猬認真點頭記錄。

“除了這些,去年的其他活動基本保持不變,都要繼續,另外十三領地的“打卡’圖案設計好沒有,詩人團今年還要繼續花錢請,客棧方面”

“嘩啦。”

拳頭高舉石板,闖入龍宮。

龍娥英簡單了解,寫個批注,將此事添加到近日密密麻麻的任務欄表中的最前面。

石板殘存馀韻,抄錄成百馀冊頁。

“幾位長老,這是黃沙河《龍靈功》,讓今日受封精血的族人,族鱘一并修行,若是有任何修行上的問題,及時反饋”

鼎主:梁渠

煉化澤靈:水猿大圣(深橙)

澤靈晉升條件:獲六十點河流統治、一百點河流眷顧,完全融合澤靈水猿大圣(深橙)。

水澤精華:二百零三萬四千

龍種氣息:三十六

天地長氣:十二

露種:四

身前黃沙河,身后綠麥田。

龍鯉一族里出來,梁渠來到此地,盤坐眺望大河,溝通澤鼎。

近來一年,收獲非常多,可事情一樁接一樁,都沒來得及清點。

光華閃動。

難得歷數一遍目前庫存。

富饒!

前所未有的富饒。

黃沙河里的龍種氣息比想象的好查找,更比想象的多。

三十六條龍種氣息,接下來足以讓應龍垂青升到第十重!

黃沙尚且如此氣息富饒,白龍王那邊呢?那邊才是真正的傳承未斷啊。

“應龍垂青的層數上限肯定比川主少,說不得有一個大蛻變,徜若讓第三神通蛻變到第二階,指不定有大好處”梁渠思索。

天關地軸實在好用。

此外,梁渠清楚記得,應龍垂青有一能力,名為以尾畫江,說不得有治水奇效!

除龍種氣息之外,便屬天地長氣的數目,說來以梁渠目前手頭資源,可以已經再升一重川主垂青。此前鹿滄江上,川主帝君的垂青升華完成,一直到第十七重,留下天地長氣九條,都是甘露,此后到北庭,兩個王府,再賺四條上等長氣。

四條里,一條給大師兄楊許,一條帝都換給冉仲軾,冉仲軾的直接給了玄黃牌兌換出的玄黃氣,以及一份上等大藥。

但除去澤鼎里真實存在的長氣,梁渠北庭一戰,另外有五枚玄黃牌,娥英老婆那里也有一枚,合計六枚的“待換”。

加起來十八條天地長氣,馬上丙火日到十九。

可惜。

九條甘露長氣得預備著給龍人晉升使用,否則梁渠早換成數目更多的下等長氣。

接下來便是自身孕育的露種。

老蛤蟆晉升時是年節時分,彼時讓它吃掉一顆,剩兩顆,后頭梁渠南征北戰一年,多出兩顆,一共四顆,現在入夏,馬上春夏季節的快出來。

露種作用很多,同樣延年益壽,更能取代長氣構建神通,只是產出慢了些,以前一季一顆,煉化后兩季一顆,六年等同一縷。

“等我千倍根海時,能不能恢復到一季一粒?”

水澤精華更不必說,晉升夭龍,“賺精華能力”大增,兩樁大事件,一份水屬下等造化大藥,便可以達到百萬之巨。

除去澤鼎內的珍寶。

不世功剩九個,大功剩三十九個,換玄黃牌都不夠。

換來的便是根海已經四百二十倍。

白銀數量則比較混沌,梁渠的個人賬和領地混在一塊,小錢不缺,大錢沒有,倒是欠賬不少,有個兩千多萬。

“不知道蛙公在北海找的怎么樣,找不到材料,那就得找欽天監買,欠款得上三千多四千萬了這次河神祭,應該也有一百多眷顧,冬天的也該走上流程,一年說不得有攢上個兩點統治度,二十年六十點”

河風浩浩,帶一股沙土味。

梁渠扶膝起身。

好處搜集告一段落,該忙朝廷吩咐的正事,半個月里先做出點成績,方便有理由休沐,回義興舉辦河神祭。

身前沙河濤濤,身后麥田無垠,隨風起浪。

此地位于豫州中段,地上河較為嚴重的局域,河畔旁看不出,離遠一些,整條黃沙河,跟浮在地表一樣,一條土造長城。

羊皮筏子起起伏伏,偶爾載人過河,也算是黃沙河的一大特色。淮江上見不到這種皮筏。

原因無他。

黃沙水勢洶涌,湍流急猛,尋常的舶板小船很容易大浪進水傾復,河面上打轉,必須得是這樣的吹氣船才夠穩,羊皮炮制后堅韌無比,幾十年不壞,怎么打浪都能浮著,關鍵還輕便,背著就能走。故而有“下水人乘筏,上水筏乘人”的說法。

江南的舟船有一股子風情,夸耀烏篷船劃得好,是烏篷船的船沿上放一碟茴香豆,邊吃邊劃,一豆不撒,充滿閑情逸致。

黃沙的羊皮筏子就只剩下討生活的艱辛,那技術好的,就是看年紀大不大,因為技術差的直接卷在浪頭里喂魚吃了。

可見一斑。

農夫挑擔澆水,田埂上穿插。

五月中下旬,正值麥子的灌漿期,是決定產量的關鍵時刻,稍有怠慢,缺了點水,地里的收成便會差出極多。

先從這里開始!

“年輕人,外鄉來的吧?看你這相貌,不干,打南面?”

須發半白,鬢角霜星,皮膚黝黑的老人挑著扁擔行經,落下空桶搭話,口音不重,算是梁渠能聽懂的類型。

“是啊老丈,南直隸來的。”梁渠轉動腰肢,伸展身體。

“南直隸?那可遠,怪不得你官話好。”

“以前遠,現在朝廷不是有水道嗎?往里頭一鉆,半天就成。”

“水稻?水稻怎么鉆?”老人摸不著頭腦,“我們這種麥子,吃饅頭!”

“哈哈哈,沒事沒事,饅頭好啊,剛蒸出來的最好吃,甜,老丈這是有事?”

“倒也沒事,是那邊有人看你一直站著不動,又是個生人,懷疑你想來地里偷菜。”老人仰仰下巴,“我過來看看,近了一瞧,霍,你這衣裳,貴氣得很,哪里像偷菜的人?

倒要小心去了什么偏僻的地界,讓人把你衣服扒了去賣掉,只是你一個人出來闖蕩,必定也是個武師,便是年紀小了些,有本事歸有本事,別輕易讓人給騙了。”

“老丈健談啊,正好,小子問你件事唄。”

“說,是不是問路?你可找對人了,這十里八鄉,沒有我不知道的。”老人十分有九分得意。“不是問路。”

“不是問路?那就是問事。”老人聞言直接跟著坐下,抽出腰間的煙槍,一副很有談興的模樣,“什么事,盡管問。”

梁渠跟著坐到黃土地上,順手用心火給老人點上旱煙:“青河公,您老認不認得?”

“霍!”老丈對點煙不奇怪,只當是什么武師手段,反倒聽聞青河公事一驚,左顧右盼,“你問河神大人的事?”

“它也是河神?”

老人瞪眼:“后生,什么叫也?黃沙河里有第二個河神不成?”

“指不定淮江河神來串個門呢?”

“嘿,你這后生,虧是南直隸來的,說話真不帶一點怕的,神神明明,可不能亂說話。”

“行行行,您繼續說。”

梁渠拔一根狗尾巴草,配上老頭的旱煙叼在嘴里。

“青河公啊,那都有好幾千年的,打小我就聽說,青河公,清沙河,年年都得祭祀,收成好得殺羊呢!梁渠自動忽略幾千年。

以凡人的眼光看到,妖王、武圣幾乎就是長生不死的,五六代人下來,記憶就自動變成“千年”,實際青河公就是一頭大青魚,兩百六十多年前成的妖王,夭龍四五階左右。

老人陸陸續續說了一通,全是什么河神顯靈。

“就全顯靈,沒發怒的時候?”

“有,怎么沒有,神也有脾氣嘞,記得我小時候,有一年河神發怒,起大水決河堤,那大姑娘都綁到柱子上了,哇哇大哭,是縣令硬拉著不讓,后生,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縣令都出面了,那還能人獻祭成了?”

“錯!縣令讓人給打暈過去了,十六歲的大姑娘直接沉了河!幾下就沒了聲,哎,那叫一個可憐,我從那時候到現在,都沒看見過比那姑娘更漂亮的,投下去了大水也沒退,我跟著我爹娘逃到山上去了,記得能有個三四天吧?”

梁渠一時無言。

活人祭祀這東西哪里都有,越偏僻越多,地方人沒辦法尋求到幫助,只等寄托給鬼神。

但黃沙河兇險,這邊的活人祭比淮江要多得多,以至于各種志怪傳說也比淮江多得多。

隨便拉個年長的人,那什么透明棺材、撈尸人三撈三不撈、蛇女、滿是小蛇的銅鐘全給你說的頭頭是道,半夜做噩夢。

這種事和青河公也不相干,妖王吃點什么吃不到,要吃人?且又不是彭澤老烏龜,喜歡收集手辦,看見了估計都懶得理會。

“以后不會了。”梁渠站起身,拍拍屁股灰塵。

“啥?”老人抬頭,吧唧吧唧抽兩口煙,沒明白什么意思,忽地眼皮一跳,趕緊跪下磕頭,“您不會是來上任的縣令吧?哎呦呦,這么年輕,前途廣大啊,老兒有眼不識”

話音未落,地面上陰影一閃,揚起微風。

老人抬頭,同自己說話年輕人競是消失無蹤,馀光一轉,旦見人縱身一躍。

投河了!

“歙!知縣大人,知縣大人,使不得使不得!這黃沙河水可兇險,有水鬼水猴子啊,進去就拉你的腿!快來人,快來人。”

沒有人回答老人,只有奔涌的黃沙河。

然而下一刻。

大浪打出,拍擊兩岸,伴隨著年輕人投河,整條黃沙河竟是變得愈發洶涌,數丈高的河水卷住黃土回落,千萬萬鈞的泥沙浮舞,仿佛一條黃龍為河床束縛,左右震蕩,騰開周身空間,沒等旁人反應過來究竟怎么回事。

“轟隆隆。”

大地震蕩,雷出山中。

好象剛剛投河的不是人,而是一枚大炮仗,炸出一個大水包,并且炸斷了束縛長龍的鎖鏈。困龍脫鎖,黃龍抬頭!

長河屏蔽耀眼的太陽,倒懸于天,老人瞳孔急劇擴張,呼吸完全停滯。

轉瞬間,渾濁咆哮的河水暴漲,黃龍騰空浮起,驚得老人拔腿逃跑,只是河水起伏更快,涌過堤面,盈盈漫過陸地一線,黃色的泥水沖刷過腳背,翻滾著,鋪張著,緩慢沖刷過浸潤麥田,不多不少,恰到好處。大地吸收河水,麥田更綠。

就當人們直視黃龍,手足無措,頭腦讓恐懼支配。

情況陡變!

沒有攀爬上岸,沒有撞擊河堤,黃龍蜿蜒上天,高飛至云宵,俯沖直下,撞入河床!伴隨著雷鳴一樣的巨大聲響。

涌起的黃沙水競重新下沉,整個沙河水位高度不斷下降!

漁夫張大嘴巴。

沉悶的聲響震蕩不歇,驅散積云,大地輕輕震顫,麥田抖出光浪,簡直是龍王在黃沙河底咆哮、走水、發怒!

泥沙自河床泛起,石塊翻滾騰浮,直奔東去,無數小魚搖尾,驚慌游動,蒸騰的水霧在陽光下反射出彩虹。

水位下降愈發夸張,兩側河畔漸漸隆起。

瑰麗。

壯闊。

如此美景,如此神跡!

兩岸百姓不敢抬頭去看,一味地磕頭膜拜。

鄉人跪拜在地,祈禱蒼天。

雷鳴持續有一刻多鐘。

吼聲平息,河風漸緩,好似黃龍走水離去,奔流入海,渾濁水位汩汩下降,顯露出兩岸黃泥,黃泥空隙中冒出連綿氣泡。

河水平穩流淌,依舊渾濁,卻是穩定東流,不見波濤。

沒有沖蕩回旋的駭人波濤。

沒有波濤碰撞的雷鳴。

一切恍若幻覺,唯有的土地佐證。

“哈哈…”

怎怎么回事?

發生了什么?

羊皮筏子上下起伏,筏子客驚疑環顧兩岸高聳泥墻,劇烈喘息,手里的竹桿子不知道漂哪去。忽然。

水流凸起,卷來一根竹桿,置放在羊皮筏上。

筏子客目定口呆。

“河神!河神顯靈了!河神顯靈了!”

老人田埂奔跑,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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