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許落后,但若真的涉及到了要扛槍桿子上戰場,那他們也不會畏懼誰。
傅璟佑聽了短暫思索說:
“如果這件事不涉及國家機密,那么我們作為家屬有權利知道一切。”
詹部長和秦社長對視一眼,都明白他的意思。
這件事情從最開始就不是要故意隱瞞。
現在家屬又都已經知道了一切,就更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
秦社長鄭重表態道:
“后續一旦有任何關于陸部長的進展,我們都會及時傳達消息。”
傅璟佑微微頷首沒再多說什么,轉身看向陸遠征和唐梅道:
“爸,小姨媽,回家了。”
唐梅點頭,側過身等他和陸遠征一道兒走。
陸遠征看了傅璟佑好幾眼。
撫著頭頂有點不相信他這個女婿在聽了這些事后,仍能保持鎮定……
可他哪里知道呢?
他雖了解傅璟佑的脾性,卻忽略了人在被動時會被無限放大的恐懼。
論擔心,傅璟佑現在心里的感受不見得就比之前好。
可了解到大概的事情起因和發展后,他也不會再去瞎猜。
從這一層面講,他的心里就要踏實不少。
陸遠征雖有疑惑,面上卻不顯。
只朝著公安局的門口方向抬抬下巴道:
“你們先回,我這兒再跟進一下后續。”
傅璟佑先是點頭,和唐梅往外走了幾步后又駐足轉過身來:
“她原籍是津門那邊的,公安局這邊要是走完流程,后續想著給她遣回原籍去。”
當初許香草既然是從蛇鼠窩里出來的,那等事情平下去后,就讓她從哪里來還回哪里去。
許香草的情況,陸遠征知道一些。
一聽這話,陸遠征立即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擺擺手示意知道,陸遠征側身跟公安同志低語交談起來,再沒去看他們。
傅璟佑也沒繼續停留。
向詹部長等人示意后,就和唐梅一起先回了家。
昨夜鬧得晚,幾個孩子都跑了出來,當時還都穿著單衣。
幾個小子體格結實,只有柏川早起的時候有點流鼻涕。
丫頭要差點。
明夏早上還好好的,一起跟哥哥們去的學校。
傅璟佑和唐梅中午到家沒多會兒,學校那邊就來了電話。
說孩子發燒,讓過去把孩子接回家休息。
傅璟佑跑前跑后,花了幾天時間才把姐姐這邊照料利落,學校那邊又給家里打來了電話。
說是育紅班的小孩爭滑梯玩。
推搡間,柏川從兩米多高的石墩子大象背上掉了下來,把胳膊給摔折了……
傅璟佑收到消息的時候,唐梅和陸遠征已經帶著孩子在醫院那邊了。
就是孩子哭鬧不止,一直不肯讓醫生碰。
唐梅和陸遠征弄不住,這才趕緊叫劉小柱開車上廠里找他。
傅璟佑聽了不敢耽擱,把新廠房的鑰匙給了蛋蛋后,抽身就跟劉小柱一起去了醫院。
才踏上醫院二樓的樓梯,隔著大老遠就能聽見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傅璟佑不禁加快了步子。
等上了二樓,就看見孩子被姥爺抱在懷里,一只小胳膊軟趴趴的垂著,一只小手揪著姥爺肩上的衣服,正趴在姥爺肩頭哭。
傅璟佑瞬間揪起一顆心:
“爸!”
柏川哭聲頓了一下,等扭頭看見爸爸后,那一下子真的不得了。
“哇”的一聲哭得驚天動地,水晶豆一顆接著一顆,漲紅了臉伸著一只胳膊要爸爸:
“爸爸,爸爸!”
等被爸爸抱進懷里,小家伙哭聲不止,揪著爸爸身上的衣服卻又改了口:
“爸爸,媽媽,我要我媽媽,我要我媽媽,媽媽……嗚嗚,爸、爸爸,我要媽媽!”
傅璟佑拍著孩子后背順了兩口氣。
低頭打量孩子下垂的胳膊想碰又不敢碰,只能干著急問:
“醫生怎么說的?是要正骨還是怎么樣?趕緊動起來啊!這拖著不更疼嗎!”
唐梅連忙道:
“醫生說要先正骨再打石膏!剛才我跟你爸試過了!弄不住他!”
倒也不是弄不住。
是小金疙瘩平時都太寶貝著了。
這會兒受了這么大的罪,又哭得這么厲害,唐梅和陸遠征怕弄得孩子更疼,總想著溫和一點再溫和一點。
壓根不敢真的使力氣。
剛才抱孩子去正骨的時候,都差點沒讓孩子從懷里蹬腿蹦出去。
傅璟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可疼孩子歸疼孩子,出了問題也要抓緊治。
就這么拖著孩子不更吃虧嗎?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啊,爸爸在這里。哪間屋的大夫正骨?”
傅璟佑一邊哄孩子,一邊問唐梅。
唐梅忙引路道:
“這里!”
柏川一看又進了診間,就跟意識到了什么似的,攢足了勁兒蹬腿哭。
“一下就好了,忍忍好不好?爸爸陪著你。”
傅璟佑不跟唐梅和陸遠征似的,不敢用力把著他。
他一面利落把孩子調了個面兒,一面一手壓著孩子完好的那條胳膊抱著孩子,另一只手從底下制住孩子亂蹬的腿。
直接把軟趴趴捶著的那條胳膊遞到了醫生面前。
醫生也迅速,摸著孩子胳膊“咔咔”兩聲很快就撒了手。
柏川登時爸不叫,媽也不找了,只拖長聲音委屈的哭個不停。
那聲音就跟針尖似的,扎得跟過來的幾個大人心里一陣一陣的疼。
傅璟佑擰了眉梢,心里頭悶得厲害。
這陣子傅璟佑一直在慢慢調整心態。
原本除了等國英社那邊的消息外,他一直努力把心思往工作和孩子們身上集中。
現在這事兒一出,他焦頭爛額,是真的再分不出半點精神去想別的。
也是這前后期間,老家那邊寄來了陳桂芬和田桂花做的蠶絲被。
家里一起捎了信來問他們今年回不回去。
雖然是這么問的,但賀宏進和陳桂芬又在信上說今年的收成好,養的兩頭豬也肥。
刨除要交任務豬外還能剩一頭,夠他們回去一大家子過個熱鬧油水足的年。
字里行間都是盼他們回去的意思。
傅璟佑原說抽出空閑給他們回信,只是柏川受傷前一直等不到媽媽,就黏爸爸黏得厲害。
夜里睡覺都是上二樓跟他一塊兒睡。
受傷以后就更是了。
尤其才打了石膏的那幾天晚上,孩子夜里疼得總哭。
傅璟佑照顧孩子心疼又心焦,忙起來就把這事兒忘到了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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