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虞菲菲與虞玉的一唱一和,加上秦音確實分明應該作為參賽者參加比賽,但現在卻到處亂轉給人指錯。
也就是指的是虞家人,要是他們這些早就已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企業家也在下場幫忙,畢竟面上工程也得做吧。
要是指的又是他們呢,那他們豈不是慘了。
更何況,秦音有什么資格在這兒逡巡,她又不是評委,確實也讓人忌憚。
秦音聽她們一唱一和倒是一笑,YM集團本身就沒做過絲綢絲織行業,跟眼前這些企業比起來,那就是個“新兵蛋子”。
確實不如他們的經驗豐富。
但這不代表他們就真的技高一籌,畢竟大家都是商人,知道做企業即便沒有源遠流長的歷史底蘊。
但是可以收購啊!可以合作啊!
這都是他們可以在一個新領域去開拓的快沖渠道。
助手誰都沒覺得秦音會去這么做,要知道南省這樣的絲綢大省,多少企業家都有自己的風骨,老一輩傳承下來的絲綢絲織技藝以及產業,誰都不愿意被收購,被新的企業去隨意操縱,最后真正的非遺手藝被收入庫房,只能成了一個噱頭。
而真正的非遺技藝,又會因為各種人力物力成本原因,而被放棄。
多少企業曾經就經歷過這種資本化的摧殘,是以南省眾企業現在更是不會放棄自家老祖宗留下的瑰寶技藝。
大家自然也沒往這方面去想。
而且秦音的YM集團確實現在已經是新興企業之中翹楚,只是一些小企業的小打小鬧,怕是她也看不上。
就是對秦音的猜測太多,才越是讓人捉摸不透秦音的下一步棋是下在哪。
“確實老了,虞夫人錯了也是人之常情。”
秦音也知道跟虞玉摳字眼,糾結這么一個虛無的罪名,又不是在比賽結束后的成果上出錯,既然她給虞玉點了出來,那么她只要能放低姿態去糾錯更改,確實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但是,既然虞玉現在自謙給了她一個機會,秦音哪里又是一個愿意給人做嫁衣的主。
只見她長睫低垂,眼底劃過一絲晦暗,隨即抬眸朝虞夫人綻開一抹笑,笑容與虞玉那副溫和花樣有的一拼。
“不過虞夫人自己都感謝我替虞氏挑錯了,也夸獎我對你的關心,照理說我作為小輩,本該無功不受祿的,但我知道虞夫人畢竟的阿琛的母親,第一次見我應該也有心意想要給我表達的。
那么,秦音也是卻之不恭的。”
一方官場話下來,誰也不吃虧。
要秦音吃虧的人,要么沒了,要么還沒出生呢,秦音只是這么溫柔笑著的回擊,便怎么也是學到了虞夫人那八九分的“溫柔刀”“軟刀子”的。
也不會真刺死人,但就是讓人膈應,不舒服。
就像是被人往身體里扎入了一根鋼釘似的,難受到牽一發而動全身,卻根本也擺脫不了那鋼針的刺痛與扎入肌膚里的實感。
秦音現在的回擊,就是虞菲菲怎么也到達不了的高度。
虞菲菲聽著秦音竟然上前“溫柔討好”的樣子,原本面上還有些不屑以及驕傲輕蔑。
呵呵,秦音到底還不是得捧著表哥的顏面,對姑姑順從尊從。
可她顯然高興的太早了。
秦音竟然借著這個機會,公然這么向姑姑要好處,而且好話說出去,此刻要是姑姑沒有給好處,倒是顯得她這個做長輩的小氣,而且還心口不一。
這分明就是把姑姑架起來了,不得不著秦音的道。
偏生,這種隱形的博弈還只有她們之間明白。
要是不懂那么深奧的,怕是這會兒還覺得這兩婆媳只是初次見面生疏著準備交好呢。
可現在她們所處的是什么地方,商人名利場中,最多的就是老狐貍,一時間大家也忍不住提起半寸耳朵聽戲呢。
秦音把話說到了這里,虞玉確實也是騎虎難下。
是她一字一句夸獎秦音,也照樣是把秦音給架起來,只是連她都沒想到自己此刻會被秦音一招反擊給架得更高罷了。
偏生,現在她還不得不接秦音的招。
要說起她現在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親自送給第一次見面的兒媳的禮物,那自然不是什么禮物都上得了臺面的。
這就是她也沒法隨意賞個什么身上的物件就能完事兒的。
畢竟她也是云洲虞家這種大戶之家,要是送的太差,豈不是直接丟了虞家的臉,要么便是會被人揣度她根本不滿意秦音這個兒媳。
可是剛剛秦音還特地為她挑錯,相當于替虞氏解決了一個潛在的危機呢。
要這樣她都沒法滿意秦音,并且也沒什么表示的話,這確實十分說不過去,也間接會影響眾人對于云洲虞氏心中的印象。
但,她要是給不出什么像樣的禮物,直接要秦音自己說要什么的話,她還真把握不準秦音會有什么“奇思妙想”,要是獅子大開口呢。
虞玉此刻心里千回百轉,不過一瞬。
“小音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媽媽是真心感謝你替我挑錯,也是真的喜歡你呢。
當然早早就準備了見面禮,只是一時間見了你激動,禮物備著呢,到時候私底下再給你吧,咱們也不能占用大家比賽的時間不是。”
“好了小音,媽媽其實既意外又驚喜,原本是在云洲準備了驚喜等你上門來見我呢,卻不想那么多天也沒等到你,這在南省參加個展會倒是意外與你碰上了,我也是準備不恰當,并未帶來。”
“照理說,你我是婆媳,第一次見面當然要謹慎和隆重,見面禮更是不能馬虎,便也沒隨身帶著。
瞧瞧,現在這樣干碰上了,反倒讓我尷尬沒能帶著禮物,也是我這個做媽媽的不夠細心,怪我。”
虞玉十分擅長推脫和打太極,既不是不想給禮物,云洲虞家的家底豐厚,也不差什么珠寶綾羅,當然不是頂尖的禮物不夠合身份的她還是拿不出手的。
可秦音值當什么最頂尖的東西嗎?
很顯然,虞玉不過是想拿個差不多的玉器珠寶給搪塞過去罷了。
反正到時候不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私下里給什么,秦音便都得歡歡喜喜地接著。
這送禮物當然有講究。
但收禮又有什么講究呢?
難不成收禮的人還能向送禮的長輩索要指定的禮品不成?
那這就是秦音的不對了。
而且虞玉現在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秦音總不能還要當眾要求自己原本已經在云洲準備好的禮物拿到現場來吧。
這樣,反倒成了是秦音貪圖禮物,而且十分沒有禮貌。
“虞夫人為了給我驚喜,怎么現在還瞞著我呢,其實啊……阿琛都告訴我了,說虞夫人那里有三株藥草‘回魂蘭’準備給我和阿琛補身體呢。
我倒是年輕,工作這些日子以來倒也不算很累,倒是母親因為心疼阿琛而特地準備的‘回魂蘭’倒是讓我跟阿琛都受寵若驚呢。
畢竟這么多年來,母親也不曾親自來京市看過阿琛,突然接收到母親對阿琛還那么用心,并且還用心為我跟阿琛準備了那么貴重的補身體藥材,我跟阿琛實在是太感動了。”
秦音巧妙地接過虞玉的話,她當然知道虞夫人在打什么算盤。
她特地不拿話茬給秦音接,就是怕秦音親自問她要什么她不愿意給的禮物,但是那么多人面前,她還真不能拒絕。
便故意把話茬給引導到了私下再送,這樣也不失顏面,還能在私底下隨意搪塞秦音。
更有,既然她要送禮物給兒媳秦音,那么秦音怎么也得親自來云洲虞家看自己吧,到時候她再好好跟她算一算她公然針對自己的總賬。
可惜,她還是失算了。
秦音搬出虞夫人本該與墨亦琛之間的母子情,當著那么多外人的面,她總不能真表現出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對自己的兒子兒媳皆是不關心的。
甚至那么多年來,她即便是做生意去過京市也不曾親自去看過墨亦琛一眼的,她這樣的狠心,阿琛會不會怨憎自己?
好在,她會每年去看墨依依,不知道她是無法面對墨亦琛還是怎么,她私下里知道的關于墨亦琛的一切,都是通過墨依依去了解的。
甚至,在墨亦琛墜機出事后最落魄且不人不鬼即將成為廢人的那一年,這個虞夫人也能狠心不出現一次。
就如當年她與墨盛麟之間離婚時的要求一般,她離開了墨家,就徹底與這個自己親生的兒子不再有任何瓜葛,連見面都不行。
這么多年過去,虞夫人還真能做到不見一面。
也確實是個狠人。
虞玉還以為自己的言論已經可以讓秦音徹底噤聲,卻不察秦音還有這一招,并且還是已經選好了從她身邊拿走什么。
“回魂蘭”藥草的藥性不足活株的千分之一,可……只要是回魂蘭,功效程度是一樣的,只是藥效大小不同罷了。
秦音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是拿不到回魂蘭活株,但至少有了回魂蘭的藥草,那也是能用藥效搭配其他名貴藥材給外公吊著一段時間的。
而且秦音既然會故意開口問虞玉要東西,那就一定是虞家確實有她早就看上的東西。
秦音,就是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雖說虞夫人的出現確實也在她的意料之外,這坑虞家的藥草“回魂蘭”也在秦音的計劃之內,只是她想從虞菲菲下手的。
現在既然能有更容易的法子能讓虞家拿出回魂蘭,那秦音自然會選擇更簡單的這一種。
甚至不費什么功夫,只需要動動嘴,就能利用輿論的壓力讓虞夫人這樣既然喜歡在大眾面前裝成一個好母親的女人付出代價。
畢竟,這也是虞夫人先一步要在大眾面前樹立自己很愛護自己的兒子“阿琛”,她既然要維護自己的名聲,那不付出點代價可怎么成。
秦音也沒下她的面子,只是與虞夫人如出一轍地將對方給架得更高,讓虞夫人再咬牙切齒,也不得不割愛。
要知道,這次光是南省絲綢之路大展的壓軸獎品是活株“回魂蘭”的傳聞那就已經是多少企業家心心念念要奪冠的理由。
而云洲虞家雖是沒有活株回魂蘭,可是即便是藥草回魂蘭三株,那也得是天價啊。
秦音只是把虞夫人這“溫柔大方”的名聲坐實地提出回魂蘭藥草而已,這三個字就已經足以讓現場企業家們沸騰起來。
“天吶,虞夫人這對自己的親兒子就是不一樣啊,傳聞虞家確實有三株回魂蘭藥草,那可是不可多得,拍出天價的藥草,據說吃了能延年益壽,別看現在虞家虞家主病重,那可都是沒敢動祖上留下來的傳家寶……回魂蘭的~”
“嘖嘖,要不怎么說母愛最偉大呢,這虞夫人也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足以見得她也是真的疼愛自己的親兒子墨亦琛的,也是……現在的墨亦琛早就今非昔比,兒子在商場上大殺四方,虞夫人這個親媽的臉上也是有光的。
怎么能不疼呢。”
“嘶……也就是說,云洲虞家竟然有三株‘回魂蘭’?也難怪一開始云洲虞家派了虞菲菲來參加展會,人家家主根本不出現的,敢情是人家本來就有回魂蘭,也懶得來跟咱爭了呢。
據說云洲虞家那三株回魂蘭一開始也是活株,虞家的老祖宗當時是在南氏家族立了點功,才得了這殊榮。
只是這回魂蘭活株一旦被南氏賞出去,要么就當天食用,否則你自己拿去栽種培育也是養不活的,不是野生環境,怎么模擬這回魂蘭植株都會不同程度地死給你看。
后來實在沒辦法,才只能保存下回魂蘭的藥草給后輩。
即便是虞家老祖自己病死前那都是舍不得用的,可見其珍貴啊。
噗嗤,虞夫人這兒媳一來啊,誰能說不是大出血了呢。”
“虞夫人也是真心疼自己的兒子,給兒媳的見面禮這么貴重,怕是也知道自己這么多年沒做好一個母親,想要討好討好兒媳,緩和緩和她與墨總之間的關系吧。
只可惜,二三十年不見的關系,哪是那么容易修復的。”
大家不禁討論的這么熱鬧,誰也沒注意到虞夫人本人牙關都快咬碎的神情。
秦音,是怎么知道虞家有三株“回魂蘭”的?
正是因為虞家本就有優勢,虞氏作為南泱商會之一,其實骨子里就覺得自己是高于在場所有絲綢企業的,根本看不上他們為了一點點“小恩小惠”的所謂獎品,在那斗來斗去。
一開始云洲虞氏也并非真心要參加什么絲綢比賽的,虞菲菲來參賽也更多是走個過場罷了。
所以,虞菲菲的狂妄并非她針對誰,那是真的看不上場上任何企業家。
只可惜現在他們惹惱了南氏,還被踢出了“南泱商會”,現在才是不得不參賽,真正開始展現實力的。
涉及“回魂蘭”這個熱度極高的話題,很快大家就不滿足于自己討論了。
有人也忍不住直接揚聲對上虞夫人:“虞夫人不愧是云洲虞家的大家長,對兒子兒媳就是出手闊綽。
一出手就是三株回魂蘭藥草,咱們在這兒爭得你死我活,不過是斗個響兒,我看還是虞氏有實力啊!”
“是啊是啊,虞夫人這么善待兒媳,特地送出家族至寶‘回魂蘭’,我要是能做您家兒媳,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大家話趕話,虞玉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在秦音說出她早就知道“自己”要送她的禮物是回魂蘭藥草時,虞玉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秦音怎么知道虞家有三株回魂蘭?
連數量都知道的那么精準。
對藥效怕也是甚為了解,而她這么向自己討要回魂蘭,難不成是墨家誰出了什么事兒?
可,那又與自己何干。
眼下,她只想保住自家的至寶,回魂蘭藥草的重要性不是秦音這三言兩語就想誆走就誆走的。
這代表著南氏家族對云洲虞家的看重,以及這百年間與虞氏的密切合作。
甚至,哥哥虞家主病重她都舍不得讓哥哥用回魂蘭延續生命,療愈身體。
更別說要把這么重要的藥草,送給秦音!
她當然知道墨亦琛只是秦音在逼自己拿出回魂蘭藥草的一個幌子。
可,以現在云洲虞家的聲望,有時候商界也是不少商人是看自己是墨亦琛的親媽才給她幾分薄面的。
要是直接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刻薄自己兒子的女人,她后來要再想以墨亦琛生母的身份在外得到尊重,那么此刻便不能駁了秦音的意思。
說自己與兒子阿琛母子關系不錯的是自己,打自己臉的還是自己。
那不就是讓更多的外人看熱鬧。
虞夫人咬咬牙,左不過秦音要的是回魂蘭的藥草,并不是真正的活株,回魂蘭的活株只有南氏家族培養得出來,還能保持其鮮活的狀態。
以虞氏在絲綢行業內的頂尖地位,這次第三局的獎品怕也只是囊中之物。
給秦音一點回魂蘭的藥草,也不是不行。
思索完這些,虞夫人這才終于勉為其難地開口,依舊是溫柔可親的笑容,但秦音卻能看到她笑容之下的僵硬。
但那又如何,這不是她會去在意的。
她要,虞家就得給!
“小音啊,你看這事兒鬧得,媽媽確實有意要將回魂蘭交予你跟阿琛,這事兒也確實是想給你跟阿琛一個驚喜的,只是你舅舅現在身體不好,也需要補身體。
三株回魂蘭藥草也是咱們虞家的所有,你看你現在還年輕,身體也還不錯,目前應該是用不……”
虞夫人還想做最后的掙扎,不為其他,秦音一開口就是要走虞家的“根基”,那可是當年虞家的先人都舍不得用的“神草”,更是與南氏家族締結了合作盟約的佐證。
現在都給了秦音,她肯,恐怕哥哥也不肯的。
現在她就想先把事情繞過去。
“不巧了母親,我確實還年輕,但您不是跟阿琛說了我這身體懷孕怕是有些困難,特地找了方子給我調理,這方子里就回魂蘭這才特地拿家里的三株都給我們么。”
“我還以為您已經跟虞老先生討論好了呢,原來這說好的事情,您也可以隨意更改呢。”
“況且,虞老先生的病是癆癥,我就是中醫醫生,作為小輩我也聊表孝心為虞老先生開個補身體的方子。
您只要讓虞老先生按照我的方子抓藥好好調理,可比不懂斟酌用藥,胡亂用了這回魂蘭草藥,然而藥性相克,傷了身體來得好啊。”
秦音一字一句,邏輯思維嚴密,并且直接堵了虞夫人還想掙扎的心思。
兩人對峙,就像是在一盤棋局上一般見招拆招。
一番過招下來,其中風雨,只有秦音與虞夫人自己知道。
虞玉也是聰明人,眼見大勢已去,秦音確實有那個能耐堵住自己的棋,她還過招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虞夫人回味過來,也算是沒招了。
“好好好,還是咱們小音孝順,那我就替你們舅舅好好感謝小音了~”
最后幾個字卻是十足十地咬牙切齒。
虞菲菲雖然很不服氣,但是她一向對姑姑虞玉唯命是從,現在姑姑都已經表態了,她自然不能再出來說什么,那豈不就是打自家人的臉了。
只是對秦音的怨憤更多了好幾層。
虞夫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既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已經應下來了,那也是跑不掉了的。
此事,還是她遭了秦音的道。
但秦音對她和自己哥哥那生疏的稱呼也讓她很不舒服。
她親昵地叫她小音,秦音卻口口聲聲叫她虞夫人,這不是擺明了不把自己當婆婆,根本就沒認自己么。
對秦音的了解,她還是背調過的。
她爹不親、媽不愛,即便是君家的親女兒,實則在親情上卻受盡了傷害,怕是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認的,要她叫自己“媽媽”,怕是能讓秦音十分為難。
可她虞玉已經被她逼得那么難受了,又怎么能讓秦音幸免。
秦音越是不想叫她一聲媽媽,借這個機會,她偏要她心甘情愿地叫自己。
她就是要秦音也嘗嘗,被人故意惡心膈應的滋味。
“既然媽媽都表達了那么大的誠意了,你也是第一次見媽,媽媽理解你還一時間轉換不過來,沒習慣叫我一聲媽媽,反倒是生疏地喚我虞夫人。”
“可你都收了媽媽的禮物了,應當也是認可媽媽跟你的關系了吧,你就別再故意任性叫我虞夫人,喚你舅舅也別那么見外,一句虞老先生、虞老先生的,多見外啊。”
“這樣,小音你先叫我一聲媽媽吧。”
“我是阿琛的母親,自然也是你的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