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進展迅猛!
第七百七十三章進展迅猛!
“他什么時候就進去了?他怎么就進去了?他為什么就開進去了?”張全教授的聲音和表情都完全變形了。
與杜新展‘鬧了’一陣,恢復正常思維時,發現此刻方子業已經將四仰八叉的家兔脊髓腔給打開,而且把脊髓外的硬脊膜和蛛網膜都已切開!
然則即便作為整個鄂省,乃至放眼全國都稱得上是專家的張全教授,也發現自己只能看懂脊髓被打開的這一幕。
現下方子業在做的操作,已經邁入他的思維盲區。
更重要的是,他還丟失了方子業打開脊髓第一時間的視角,這讓他即便想要通過操作推斷方子業的意圖都沒機會了。
杜新展滑了滑略有些褶皺的隔離服鬢角:“這么關鍵的時候,什么時候進去還要給你特意提醒一聲么?”
“張教授你明明知道操作關鍵,還要找我干架,你早干嘛去了呢?”
張全這一次都沒有回頭,背著手的他在說完話后就已經‘禪定’!
沖動誤事,已經誤了事情的第一時間,現在的他可不愿意再和杜新展逞口舌之利。
一個小小的杜新展,他哪里懂什么脊髓?
他根本就不懂這個手術、這個病種治療的真正含金量,與他吵架,即便是吵贏了,錯過了后續的見證,那輸得都大了。
方子業在術前都未做過什么解釋,此刻更不可能停下自己的操作,講解手術思路。
這是動物試驗,操作做完后,還有比較多的手術復盤時間,到那時候,再根據手術操作,手術術中的圖片,手術的路線具體地講解理論和思路,時間多得很。
畢竟兔子的家屬不會上報醫務科造成義務糾紛……
時間繼續前進二十分鐘左右,方子業看著已經被暴露的脊髓,略作停頓,說了開臺后的第一句話:“脊髓是可以被打開的。”
王鷗點頭確定了方子業的論點,可壓了許久的疑慮終于從他的嘴里飄出:“方教授你是什么時候學會脊髓開腔術的?”
“莫不是從哪里學過?”
王鷗更加在意的是,方子業如何可以對脊髓的手術步驟如此熟悉。
方子業應該沒有做過脊髓相關手術才對。
“王教授你教的啊。”方子業的聲音非常平靜。
王鷗一時間語塞,看著方子業,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所以,方子業看了自己幾次手術,就把脊髓開腔的手術給學會了。
所以,方子業的天賦竟然如此之高。
當然,這才符合實情。
如果方子業的天賦不夠好,看了幾遍還沒有學會的話,那方子業才有問題。
這樣蹩腳的天賦不足以支撐起方子業在骨科的江湖中翻云覆雨,一次一次地創造奇跡……
王鷗并未夸獎,也并未再繼續追究原因,而是低頭等待著方子業的繼續開路。
脊柱相關的手術,王鷗教授都是熟悉的,可到了脊髓區內的操作,可沒有前期的經驗,也沒有任何參考可言。
全世界對于脊髓區內的手術,也僅限于從脊髓內部取“異物”,如國外的子彈,如全世界都廣泛存在的脊髓內腫瘤。
但這臺手術,并不是病損切除或者異物取出術。
方子業則看向了廖鎵,繼續停頓:“廖教授,你看清楚了嗎?”
“與MRI比起來,這樣直觀的局部病變應該會更加精準一些。”
廖鎵比王鷗的表情更加嚴肅。
家兔脊髓損傷的模型是他搞出來的,是根據臨床現有患者的核磁情況復刻的。
但方子業之前,從未打開過患者的脊髓,所以廖鎵也不知道患者脊髓內的具體損傷情況。
也就只能根據目前對脊髓損傷的相應理論和損傷機制,通過操作‘復刻’出與癥狀相對應的損傷。
這樣的‘損傷’,終究與現實病人存在一定的誤差,雖然誤差不大。
可于病種和手術而言,差以毫厘謬以千里。
廖鎵并未進行商業互吹,而是邀請道:“可目前的損傷,依舊是我人為處理出來的。”
“并不具備臨床復刻性,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多看幾例真實患者的脊髓內情況!”
制造動物試驗模型,除了基礎試驗課題的模型,只要做好相應的處理。
與臨床課題相關的動物模型,最好是要基于患者本身!
如之前的毀損傷,廖鎵可以在臨床中隨便看。
甚至可以去其他醫院看患者毀損傷后被截肢下來的肢體局部,仔細體會后,從而通過一定的形式,將毀損傷的具體情況搬運到動物體內,作為試驗操作的素材。
可脊髓損傷不是毀損傷,損傷不如毀損傷那么直觀,家兔的損傷情況,也只能根據理論來猜測,來復刻,與真實的臨床還有一定距離,還需要優化。
“會打開的!”
“到時候也會邀請廖教授你去看的,但在打開真實患者脊髓之前,我還是要先多做幾例動物試驗,做到熟練后,才能將其搬運到臨床中。”
“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一件事,或許脊髓區域,也不是那么高貴,也不是不可以打開。”
“而且,在打開之后,我們在做局部針刺電極的微電流刺激時,范圍可以更廣,點位可以更加精準,部位可以更多,也能夠搶救出更多的功能。”
“通過家兔馬尾區域的周圍神經電刺激,我們可以確定,脊髓區以下的周圍神經的走形和電通路是完好的,它們并沒有像糖尿病那樣,已經對周圍神經造成損傷……”
對一個新病種的治療研發之所以難,就是難在,有時候不知道該如何入局。
患者的脊髓不可能被切掉!
手術術者也不可能輕易打開患者的脊髓區。
都不能看到患者的具體情況,如何作針對性的治療?
如果是在動物試驗中作切開術練習,家兔的脊髓區域是正常的,哪怕是切了下來,又能有什么用?
因此,廖鎵可以將臨床病種復刻到動物身上,就成了很好的破局點。
讓方子業大概先能知道患者是個什么樣的癥狀,然后根據癥狀,再通過打開脊髓區局部,具體地去看內部的情況,從而積累打開脊髓損傷家兔脊髓區的經驗。
有了經驗之后,再回到臨床,然后再優化動物試驗模型,如此往復多次,就形成了良好的正反饋,而且也不會對患者造成不可接受的‘毀滅性’打擊!
臨床中有一項原則叫不傷害原則,就是說不管是手術也好,藥物治療也罷,都不能對患者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這一點原則是最不好控制的,也是將大部分臨床課題拒在了門外的主要原因。
找到良好的破局點是關鍵。
“活體的脊髓與死亡后局部萎縮的脊髓是完全不同的生態!”廖鎵在閱讀著患者的脊髓區,不斷地搜集著自己覺得關鍵的部份,以備后用。
“廖哥,視頻已經拍下來了,你也已經看過了這么久,如果你看完之后,我就要進行開放下的局部微電流刺激了!”
“在沒有找到脊髓區可置換的替代物和手術之前,我們不能隨意地對局部的脊髓區域進行切除和置換處理。”
“這個時候,我們要找的思路,就是促進局部功能的再生,可能需要通過物理、藥物等手段。”
“我的想法是,第一,我們先做一批針刺電極恢復的模型。”
“第二,我們做一批局部注射生長因子或類生長因子集群素的動物模型。”
“第三,我們做一批營養神經藥物局部灌注的動物模型,以此來觀察三者之間的區別!”
“如果效果比較好的話,我們再根據具體的情況進行聯用!”
方子業目前的脊髓、神經治療術只有3級水平,他能做到的,也就是為脊髓損傷的治療先提供一些思路!
想要治療的整體水平再有精進,除非是方子業找到了關鍵的‘突破點’,如某個關鍵性的技能得到了大突破。
或者是自己的思維闖入到了非常敏感的節點,使得脊髓、神經治療經驗獲得比較大的突破,激活新等級或者是進度條!
這需要自己不斷去試探,也需要自己不斷去思考。
畢竟自己的這個面板,它不能隨意地“無中生有”,否則的話,有這么多學識點,莫說是脊髓損傷。
哪怕是漸凍癥,方子業也能把它捅穿了……
突破一個病種治療好,獲得更多的學識點。如此不斷地正向反饋,哪怕目前只獲得了面板幾年,臨床上也沒有幾個病種還能留下空白,除非是有新發現的、沒有被定義的病種……
方子業只是說了思路,并不代表今天就必須要把這些操作都做完。
今天方子業要嘗試的,依舊是脊髓局部區域被暴露打開后的針刺電極的微電流刺激術。
因為脊髓區域已經打開,所以方子業同時可以上上去的針刺電極的數量并不少!
一次性上了八根針刺電極后,方子業又費了接近四十分鐘的時間才將它們固定好:“脊髓區才新開,雖然針刺電極可放置的數量多了,但空間就這么些。”
“越多的針刺電極就越擠,并不容易完成固定。”
“好在是搞完了。”
方子業說完,偏頭看向了達博公司的宋亭禎:“宋經理,我給您提一個建議啊,你們可以設計一款比較特殊的針刺電極,看是否可以同時裝下多個可轉向的針刺電極群。”
“如此一來,更加方便固定的同時,還能多放置一些微電流刺激的節點。”
“我可能表述得不夠清楚,但它的原理就是類似于充電寶的一拖三或者一拖多,這樣可以節省很多空間。”
宋亭禎聞言,眉頭先緊皺,而后舒緩下來,快速地將方子業的想法記錄在了筆記本上:“好的,方教授,我一定將您的思路回報給我們的科研團隊和工程師團隊。”
“不過要完成這種思路,應該需要不短的時間。”
方子業當然知道要花時間:“沒事兒,慢慢等就是了。”
“調節參數開始微電流持續刺激吧,我們先直視下看一會兒!微電流刺激的情況。”方子業對動物試驗室里的工作人員吩咐。
“方教授,參數還是參照上一次的么?”‘巡回護士’問。
她作為試驗室里特意為方子業課題團隊配備的巡回護士,每項數據都是進行了詳細地記錄的,而且試驗室對她提出來的要求就是必須對每項數據如數家珍。
否則她可以去其他團隊……
但,方子業所在的臨床試驗團隊,每天在動物試驗室里的‘消費’都是十幾萬、二十萬起,這樣的業績于她而言也是一筆非常不菲的收入。
她自然是必須十分細心和上心的。
這是一個特殊的機緣。
“是的,依舊參考如前,2.8mA,頻率95!”方子業回道。
在家兔試驗中,微電流的電流量是可以比臨床更高的。
在臨床只用一點幾毫安,是為了最大程度地保護患者安全,可在動物試驗中,就是為了追求有效,在有效的情況下,試探安全閾值!
這就是臨床試驗之前動物試驗的意義所在,也是試驗室小兔兔和小鼠鼠們為人類健康做出的貢獻。
電流連接后,家兔并未產生特殊不適。
自然也不會馬上就產生功能效應。
否則的話,微電流刺激就不是治療探索,而是治療神技了,它需要一定的持續時間。
需要慢慢跑!
看了十幾分鐘,依舊沒有太多的反應,方子業便道:“這邊先跑著吧,也先不縫合了,跑個兩三個小時,再看具體的情況。”
“我和廖教授繼續去下一個區域看看。”
“對了,黃總,我剛剛所說的那個生長因子集群相關的激素,你們公司好像是有現貨的,你到時候調一部分過來吧!”
“多調一點啊!”方子業看向邁瑞公司的黃仲夏。
其實并不是邁瑞公司比較擅長制作生長因子集群激素,而是邁瑞在這方面的資源會相對更多。
“好的,方教授,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您要得急的話,應該三個小時左右我就可以走空運調過來。”黃仲夏非常肯定地回復。
可謂是非常配合方子業的工作。
這哪里是配合,這是方子業直接喂飯吃啊!!
脊髓損傷的治療,一旦成功,那得是多大的市場量?
甚至能讓公司的市值暴漲幾倍!
只是可惜,公司不能直接給方子業投錢了,否則的話,買瑞公司都想獨資這個課題。
可方子業現在可不缺這點研發費用,再加上方子業叫來了一群老家伙,而且他自己本身就在國家自然科學科研基金會里面有一定的份量。
方子業要幾千萬的經費,在有前期研究的情況下,是沒有任何難度的。
方子業搖頭:“那不用這么著急,明天或者后天能用就行了。”
方子業與廖鎵說完走了出去。
張全教授與神經內科的張建軍教授立刻跟上,方子業已經下了臺后,張全的問題直接劈頭而來:“方教授,你得說一下,你這脊髓是怎么打開的?”
“打開的目的是什么?通路是什么?”
方子業說:“張教授,其實很簡單,脊髓就是通過打開蛛網膜和硬脊膜打開的,就是通過鈍性挑開的方式,用比較平滑的鈍性切口打開。”
“打開的目的就是為了暴露局部,以獲得更好的操作野,張教授,后面的時間還長,我們先做幾例吧……”
“而且相應的理論,我也還要整理一下。”
方子業一邊解釋一邊走,脫下手套后重新站在了洗手池面前,開始洗手:“張教授,王教授,其實脊髓區也是可以被打開的,并沒有我們之前所想的那么可怕。”
“脊髓內部,可能也不是絕對的網狀結構,突破了一點,便可能對患者的功能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于神經外科的理解,在大腦中,比較重要的腦質結構也不是不可以進行部分切除的。”
“脊髓有些類似于顱內的腦質,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容納、營養和保護神經!”
“不過,除此之外是否還具備其他功能,暫時還不得而知。”
“但應該可以大膽推測的一點就是,最外層的髓質,可能就是營養和保護的作用,并沒有實質上的功能。”
“與顱內不同的是,顱內的大腦皮層,是最高級的神經和指令中樞。”
“而腦質的白質和灰質,其實都是傳導性結構……”
“脊髓的外膜沒有類似的功能,這是我們可以直接打開它的最重要基礎理論。”
張全聞言,若有所思!
在中南醫院,神經外科分管的是延髓區及以上,脊柱外科分管的延髓區及以下的脊髓損傷。
分工明確。
這次的課題并不涉及到大腦顱內的病變,所以就沒有神經外科的團隊參與進來。
替代神經外科功能的是脊柱外科和神經內科團隊!
脊髓其實也是神經的中樞之一,但它是屬于比較低級的中樞,可以管控下級的神經和肌肉,也接受來自大腦皮層的調節,也必須接受。
“那就再看看吧,如果脊髓區也是可以深入打開的話,那么這個臨床試驗課題的可重復性就高得多了……”
“方教授,應該也還有一些其他細節吧?”
“最近幾天,我和王鷗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直接打開脊髓,只是,打開進去后,總是覺得破壞了原有的結構。”
“到時候辛苦方教授您給我細說一說。”
“如果我們學會了,方教授你也可以不那么累。”張全表態。
他是很想做事的,也很努力,只是個五十多歲、不到六十歲的大齡男孩而已。
廖鎵道:“希望張教授你可以早點學會,唉,有人幫忙和沒人幫忙的工作,是格外兩種不同的體驗。”
“方子業,你還是把尚坤鵬從恩市叫來吧,就這里面的這些人,帶起來太難了。”廖鎵并不避諱地吐槽了一句。
此刻,跟著廖鎵的幾個試驗室內工作人員都垂下了頭去。
廖鎵其實在節前就已經搞定了‘脊髓損傷’動物模型的復刻,但是這都已經正月十幾了。
不需要原創的他們,只是學習如何制作動物試驗模型都還學不會,每天都需要廖鎵熬夜或者在白天的時候一只一只上手做。
做出來的,都是為了一周之后的試驗。
哪怕一天停了,一周之后的試驗進度就得擱置下來。
尚坤鵬是方子業課題小組找來臨時替代廖鎵的,廖鎵回來之后,尚坤鵬特意來漢市拜訪過廖鎵一次。
現在又回了‘恩市療養院’進修。
方子業聞言,看了一眼跟著自己二人的其他人,又看了看廖鎵:“廖哥,你不會是看上尚坤鵬了吧?”
廖鎵吐槽道:“你別講這么多,看上了沒看上他都已經是個成熟的工作人員了,早就過了帶教的年紀。”
“是還可以,就是目前沒有經過特別的催發,手法還行的!”
說完,廖鎵再看向試驗室里負責動物實驗的‘工程師’們,道:“各位兄弟,你們也別怪我說話難聽啊,我就是這么個直來直去的人。”
“我也不懂什么教學,之前也沒搞過什么教學!”
“所以,可能我的話是不好聽,但也是有什么說什么,你們一聽別太往心里去。”
“比起我之前所在的團隊,你們都像是在動物試驗里沒怎么入門的人一樣。”
幾個“工程師”立刻陪笑:“沒有沒有,廖教授,是我們能力有限,資質一般了。”
如果沒有從事動物試驗這一行,他們可以無知。
但做了這一行,他們才能夠真切地感覺到廖鎵的牛逼之處,這樣的人,不說完全已經把動物試驗的賽道打穿了,就復刻臨床病種這一個技術。
就可以讓廖鎵在動物試驗界橫著走,哪怕是院士、知名的教授,也得憋著怒火規規矩矩地喊一聲廖教授。
因為,這樣的能力,暫時全世界好像就此一家,別無分號!
其他的具體操作,其實廖鎵也沒有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不過廖教授,不管您找不找自己相信的人,我們都希望繼續跟著您學習這種動物模型的制作的!”一人馬上表態道。
既然選擇進了公司,那么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掙錢。
在公司的試驗室里要掙錢,就是要看自己的業務量。
科研人員的業務量與訂單量無關,與供應單有關。
這是一個非常高端的技術活,除了要賣出去,還要能做得出來,且制作試驗模型的成本很高。
可以預見的是,方子業這邊一旦將課題啟頭后,動物試驗模型的市場需求量將會大漲!
哪怕專利權會在廖鎵手里,可他們掙的也不會比廖鎵少特別多,畢竟也付出了具體的勞動,而且是可替代性非常小的‘高端科研勞動力’1
廖鎵沒有拒絕:“我是希望更多人都可以學得會的,我也不打算拿著這個專利去創業!”
“不過你們想買專利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已經打算把它賣給‘正規軍’了。”
“你們如果有手段的話,可以自己去打聽。”
“但你們可以使用,到時候我可以出面談一下,你們的使用費就象征性地收一點。”
廖鎵既然決定了要歸入療養院,當然要為療養院謀成果,專利成果就是恩市療養研究院的立身之本。
給你投了那么多錢,那么多資源傾斜,那么好的福利待遇,你沒有產出,那你憑什么居于特殊位置?
你可以短期沒有產出,但不能一直沒有產出!
聽到廖鎵這么說,幾個人的臉色稍稍有點難看,可也不敢多說什么。
不能拿下專利,只是讓他們掙的錢和拿到的獎勵少了,但真要對廖鎵背后的東西出手,在華國是不現實的。
在華國,根本上看是沒有資本的!
所處的位置越高,接觸到的東西越多,就會越來越相信這一點。
方子業才操作到第三只動物模型的尾聲時,就有工作人員匆匆跑來,興奮相告:“方教授,動了,它動了!”
方子業聞言,微微點頭,并不覺得有絲毫意外。
今天的功能再造術不僅是成熟的術式了,而且熟練度已經到了3級!
比起之前的操作知識試探,那差距至少在數百倍甚至千倍。
它能不動么?
廖鎵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看著方子業平靜的雙目,低聲道:“你操作開始之前,說自己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是真的啊?”
方子業點了點頭,笑道:“當然啦,廖哥。”
“這種話,能隨便說么?你以為我開始學著其他團隊的領導,開始畫餅鼓舞么?”
回完廖鎵,方子業再回頭:“知道了,先不管它。再讓微電流繼續持續一會兒,等會兒我過來固定。”
“好的,好的,方教授。”
“張教授和王教授也是這個意思,他說好不容易有現在的進展,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肌肉也已經慢慢變得軟了下來,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僵硬了!!!”工作人員匯報了一句更加專業的具體現象。
脊髓損傷所致的癱瘓是痙攣性癱瘓。
與肌肉與周圍神經存在功能障礙所致的遲緩癱不同的是,痙攣性癱瘓患者的肌肉通常會非常僵硬,尤其是在受累肢體的近端和遠端部位。
這種僵硬感使得患者的運動變得困難,肌肉力量雖然強大但難以控制,常出現不自主的收縮,導致痙攣。
痙攣性癱瘓都是上位神經損傷所致!
如果上位神經與周圍的神經肌肉形成了再通,會主動壓制這種痙攣和抽搐……
方子業依舊沒有回復!
又過了十分鐘,方子業又以更快的速度完成了一例操作后,便與廖鎵二人下臺走出了手術室,矗立在窗旁歇停了一會兒。
試驗室里有咖啡機,廖鎵非常討好地給方子業端來了一杯:“方教授,來來來,喝點咖啡提提神。”
方子業看到廖鎵這樣子,就知道廖鎵之前沒有把秘密說完,問:“看你這樣子,正高是有戲了啊?”
廖鎵道:“其實正高和副高都差不多,但總歸研究員和教授聽起來舒服得多。”
“之前自從進了公司后,我其實都沒打算自己可以晉升職稱的!”
“終究,又走到了這一步來。”
“雖然比起很多二十幾歲就破格提拔為教授的正高沒得比,可也總算是回歸到了正途。”
“本來打算是后面再給你說的,可還被你猜了出來。”
“CAA的攻擊范圍和攻擊力度,太強了。”
“哪怕是療養院也經不住它的威力啊。”
CAA是國外的期刊,但它是一個學術期刊,而且是非常高端的學術期刊。
廖鎵也是課題的關鍵貢獻者,從課題一開始就在。
如今正是收獲的季節,哪能只有方子業一個人撈到好處?
其實啊,蘭天羅之所以這么早就可以上任住院總,也是這個課題的‘催生’!
蘭天羅現在的能力,比起方子業剛上住院總時,還是要差了一些的,所以算起來在臨床中破格得更加離譜了。
“這下嫂子就更加老實了吧?”方子業問。
“那也不能這么說。”
“我升不升正高,你嫂子都沒太多的意見,我又不是不掙錢,又不是沒能力。”
廖鎵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微微昂首:“雖然我沒有出國科研的經驗,但放在動物試驗這一塊,我代表華國出戰,哪怕是國外知名的動物試驗的教授也能干翻。”
方子業說:“那是當然,廖哥你不出國是因為你早就具備了相應的能力,只是沒走出那一步去!”
“就好像,有些人說大學沒用,而且還舉了一些國外的例子。”
“但國外那些名人,都是考上了大學然后不去讀的天才。”
“有了相應的資質,天賦,才有可能通過另類的努力彎道超車。”
“如果沒有這種資質、天賦,還要走捷徑的話,要么是天降機緣,走上風口,要么就是走向歪路了。”
“不過不管怎么樣,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還是很正的。”
“而且,走的速度還不慢!”方子業再沒有了焦慮,說完慢悠悠地品著咖啡,看著窗外。
寒冬已過,年關也去,春來不遠。
“你管這叫不慢?這進展速度與火箭比起來有啥區別?”廖鎵的眼珠子鼓了一下。
“如果不是了解你,我肯定會覺得你是在故意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