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行和盛夏送袁媛回家。
路上的時候,袁媛沉著一張臉,一副不高興的表情。
顧言行從后視鏡里看到,安慰她:“你不用難過,你放心,小瑾不可能接受她。”
“我知道,我就是不高興。”
袁媛難得表現出任性的一面,讓盛夏覺得跟她的距離近了很多。
“剛才那位李小姐,是表弟的愛慕者嗎?”
“是,愛慕了很多年,一直喜歡跟我較勁。”
袁媛馬上跟盛夏吐槽。
盛夏問:“為什么表弟不會喜歡她?”
袁媛哼笑一聲說:“要喜歡早喜歡了,不會等到現在。如果以后小瑾哥要找一個人結婚,也只會找我,而不是她。”
盛夏聽得云里霧里。
心想,你都知道還生什么氣?
“我不是生氣小瑾哥送她,就是看不慣她。”
袁媛跟盛夏解釋。
盛夏還是不明白,既然她也沒有多喜歡顧慎謹,為什么要看不慣李琦?
不過她也知道,這話不能問,只能附和著說:“我也覺得你比她好,你氣質多好,她看上去有些文弱了。”
“是吧,我也覺得我比她好。”
袁媛這才心里舒服,露出滿意的笑容。
車停下來。
袁媛下車,向顧言行跟盛夏道謝。
盛夏也從后面換到副駕駛,車都開了還跟袁媛揮手再見。
“你跟她倒是挺投緣。”
顧言行笑著說。
盛夏說道:“她人不錯,看上去高冷,但其實很好說話。”
在籃球場,三個人可是滔滔不絕地聊了半天。
顧言行說:“她爸爸是袁博文,袁家本來就跟顧家是世交。再加上她媽媽跟舅媽是閨蜜,所以從小到大都有來往。舅舅舅媽也比較喜歡她,只要她愿意,她就是小瑾的準新娘。”
“那位李小姐呢?為什么她不行?”盛夏又好奇地問。
顧言行沉默片刻,回答:“李琦的爸爸是李玉,圣仁醫院的董事長。李家和顧家不止是世交,李玉和舅舅的關系,比和我爸爸的關系更親近,他們倆是真正的發小。如果李琦的媽媽不是穆家的人,舅舅對未來兒媳婦的人選,肯定會更屬意她。”
“穆家怎么了?跟顧家有仇?”
“差不多吧!”顧言行說,“李琦有個表姨叫穆貝貝,是我的親姨媽。但和我舅舅、我媽是同母異父,也就是說,我的外婆又嫁給了穆家的人,但不是自愿嫁。”
“好復雜!”
盛夏沒聽懂,這個關系太復雜了。
顧言行說:“總之就是顧家和穆家有宿仇,小瑾不可能選她。”
“這樣一說,李小姐也蠻可憐的,因為上一輩的恩怨,就被排除在外了。”
盛夏都有些同情她了。
顧言行笑著說道:“你覺得這是主要原因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如果他們兩個真心相愛,非要在一起。就憑我舅舅跟李叔的關系,還能狠心將他們拆開?其實說到底,就是不喜歡,所有的條件都是為了不喜歡的人設置的。”
“李小姐就更可憐了,不但不被喜歡,連拿入場券的資格都沒有。不過話說,你表弟到底喜歡什么樣?真的難以想象,什么樣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我不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我只知道我喜歡你這樣的。”
顧言行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地捏了一把。
盛夏紅了臉。
趁著堵車的空隙,立刻湊到他跟前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羞澀地說:“我也喜歡你,今天你打籃球的樣子帥極了,整個籃球場你最帥。”
顧言行被夸得心花怒放!
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心里癢癢的。
恨不得馬上開回家,抱著她好好親熱。
不過,車剛開進地下車庫,顧明玫的電話打過來。
“在家嗎?”
“嗯,剛到家,正準備下車。”
“先別下車了,回家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夏夏也在車上。”
“一起回來吧,都是一家人了。”
“好。”
顧言行掛斷電話,對盛夏說:“我媽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
“嗯。”
盛夏剛才都聽到了,猜到也讓她一起去。
顧言行又發動車子,開出車庫。
一個小時后,兩人到家。
顧明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著一張臉,表情相當凝重。
譚遠程坐在她身邊,正低聲哄她。
不過沒有任何效果,顧明玫依舊冷著臉,一言不發。
看到他們回來,譚遠程松了口氣,連忙站起來對顧言行和盛夏說:“你們兩個勸勸你媽。”
“媽,怎么了?”
顧言行走過去,坐到對面問。
盛夏坐他身邊,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該怎么勸。
只能先安靜地待著,等顧明玫說什么事后,再想想該怎么勸。
顧明玫問顧言行:“你知道你弟弟去餐廳做服務生的事嗎?”
“哪家店里打工?我有時間去捧場。”顧言行笑著問。
顧明玫眉頭緊皺,生氣地說:“你還笑?他都去餐廳里做服務生了,你不覺得這樣很丟人嗎?”
“他用自己的勞動賺錢,怎么會丟人?媽,他已經長大了,您不能總把他當成小孩。我覺得這樣挺好,吃過苦,知道賺錢不易,以后也就不會那么任性了。”
譚遠程在一旁附和說:“你看,小言也跟我一個想法,說明我們說的是對的。”
“對什么對。”顧明玫呵斥,“他是我兒子,我如珠如寶把他養大,不是讓他去做服務生伺候別人。你們都不知道,今天我和朋友去吃飯,看到他……那家餐廳的服務生,可都是……靠姿色拿小費,他哪是出賣勞動,他是出賣自己的皮囊。”
還被朋友看到,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如果不是有足夠的修養,她肯定當場發作,把他帶回家。
“您沒當場給他難看吧!”
顧言行問。
顧明玫冷哼說:“我是那么沒教養的人嗎?不過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了,讓他下班后回來。”
顧言行松了口氣。
但很快嘴角一勾,又笑著問:“媽,您說您怎么能背著我爸,跟朋友去那樣的餐廳約飯?我爸該有多傷心。”
說著,眨了眨眼睛使了個眼色。
譚遠程立刻會意,馬上露出幽怨的表情:“玫玫,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才去那樣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