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嘉寒煩躁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之前感覺不到疼,現在開始疼了。
不過,即便疼他也不打算包扎。
他就是想疼,用疼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顏羽箏對他的欺騙和拋棄。
以前他還能為她找借口,或許她有什么苦衷。
可是現在,他已經找不到任何理由為她開脫了。
當初她一走了之,就是想拋棄他,沒有任何苦衷。
“譚總,我還是給您把手包扎一下吧!”
高秘書敲門進來,手里提著醫藥箱。
“不用,不包。”
譚嘉寒賭氣地說。
高秘書訕訕地說道:“這是顧總吩咐的,讓我一定給您包扎。”
“我說不用,你是聾了嗎?”
譚嘉寒生氣地發脾氣。
高秘書抿了抿唇,不敢再勸了。
譚嘉寒似乎終于想起,現在是下班時間,于是拿了自己的衣服離開了。
高秘書沒辦法,只好給顧言行打電話,說他不肯包扎。
顧言行聽了后微微皺眉,總覺得哪里不對,他的脾氣來得太劇烈了。
“你確定,只是跟顏總發生矛盾,沒別的事情?”
“能有什么事?”
高秘書愣了愣。
顧言行也說不好什么事,于是說道:“看緊點,有問題及時告訴我。”
“是。”
高秘書把電話掛斷后,長松了口氣,將醫藥箱放好下班了。
譚嘉寒就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他已經在這里住了兩天。
前兩天顧明玫不放心他,安排了一個保姆過來給他做飯打掃衛生。
不過,被他撞到后攆走了。
所以保姆只能在他沒下班的時候,過來打掃衛生,不敢留下來給他做飯了。
譚嘉寒自己肯定不會做飯,就只能點外賣。
幸好國內比國外點外賣方便多了,可選性也多,他吃了一天就吃得不亦樂乎。
但是今天,他也沒有心情點外賣。
表情沮喪地走進電梯里,按了十六樓。
電梯里還有一個小孩,仰頭看到他的表情,嚇得往角落里縮了縮。
到十二樓后,馬上飛快地跑出去了。
譚嘉寒知道自己的臉很臭,看到小孩跑出去后,還照了照電梯里的鏡子。
嗯,今天的確更臭了。
都怪顏羽箏,都是她的錯。
本來他都已經漸漸放下了,她又突然出現,在他本就波濤洶涌的海面上,掀起更大的風浪。
他住的公寓是一梯兩戶,不過住了兩天也沒有見過對面的人。
但是,他也從沒有想過跟鄰居打聲招呼。
這都什么年代了,別說住兩天,有的人住兩年也不知道對面鄰居是誰。
可是偏偏巧了,他今天腦子有些亂,按密碼按了一遍按錯了。
煩躁的他又狠狠踢了一下門,深吸口氣打算冷靜下來再按一遍。
然后另一部電梯在這一層,“叮”的一聲停下來。
有人走了過來,應該是對面的鄰居。
譚嘉寒下意識地抬頭瞥了一眼,完全是無意識行為。
結果,眼睛瞬間瞪大。
因為他看到顏羽箏了。
顏羽箏也沒有朝他這邊看,徑直地走到自己門口,按了指紋將門打開。
“顏羽箏。”
譚嘉寒暴怒地喊出這個名字。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想得太多出現了幻覺。
直到門開的聲音讓他回神,他才確定真的是她。
顏羽箏聽到他的聲音也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結果就看到滿臉怒氣的他。
“譚嘉寒,你居然跟蹤我?”
她胸口微微起伏,臉色很不好看。
譚嘉寒看她誤會自己,更加生氣,大步走過來說:“誰跟蹤你,我就住在這里。而且是我先回來,倒是你,怎么出現在這里?是不是你跟蹤我?”
“我已經在這里住了一年多,你說我跟蹤你?”
顏羽箏心情很不好地說。
譚嘉寒其實知道自己說的話,就是無理取鬧。
人家把門都打開了,肯定不是跟蹤他,他就是故意發脾氣。
“我警告你,在你當年拋棄我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結束了。你別想利用地理優勢,對我做什么,我不是三年前年幼無知的我,不可能再上你的當。”
抬起手,用手指指著她警告。
顏羽箏心想,只要你不來找我麻煩,我肯定不想跟你有任何糾纏。
“你手受傷了?”
視線下移,正準備向他保證,結果卻看到他手背上的傷。眉頭一皺,話就脫口而出。
說完,她就后悔了。
他受傷關她什么事?
可是譚嘉寒聽到她的問題,卻很高興。
心里的怒火瞬間消失了一大半,馬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說:“還不都怪你。”
顏羽箏心想,跟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打的。
“你回家包扎一下,別感染了。”
隨口說了一句,轉身回自己家。
結果,譚嘉寒卻說:“我家里沒有醫藥箱。”
顏羽箏深吸口氣,轉過身說:“那就去醫院,公寓樓下兩百米有一家診所,你也可以去那里包扎。”
“不包,感染就感染吧!反正活著也沒意思。”
譚嘉寒故意賭氣。
顏羽箏快要被他氣死了。
年紀輕輕的就說活著沒意思,果然幼稚可笑。
“進來,我家里有醫藥箱。”
沉著臉丟下一句話,又轉身進去。
譚嘉寒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一下,馬上跟著她進去。
一梯兩戶,是同樣的房屋結構。
因為是拎包入住,所以連裝修風格都是一樣的。
但是軟裝上面她全都換了新的,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
“沒有男士拖鞋,你光腳進來。”
顏羽箏換上拖鞋后,讓譚嘉寒光腳。
譚嘉寒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揚。
沒有男士拖鞋,這是不是說明從來沒有男人來找過她?
雖然她的檔案上寫著未婚。
可是,也不能確定她有沒有交男朋友。
但是家里連一雙男士拖鞋都沒有,那一定是沒有男朋友。
這個發現,讓他心情雀躍。
絲毫不在意地光著腳進去。
顏羽箏已經拿出來醫藥箱,讓他坐在沙發上,給他消毒上藥。
“你還會包扎?”
看著顏羽箏手法熟練,譚嘉寒好奇地問。
顏羽箏回答:“做過一段時間的護工。”
“你為什么要去做護工?”
譚嘉寒問。
顏羽箏包扎好了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跟你沒關系。”
說完,將東西收拾到醫藥箱里,放回原處。
“你可以走了。”
顏羽箏一回頭,看到譚嘉寒還坐在沙發上沒動,于是提醒他。
譚嘉寒心里又來火了。
包扎好了就讓他走,就這么不想看到他?
他偏不走。
他又不是狗,召之即來揮之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