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因為她和老江的傳言了。
——小李這個鍋背的可真慘啊，工作都沒了。
——到底是不是背鍋，也不知道。
——不管是不是背鍋，她老公還是挺相信她的。
——就這一點而言，小李還是挺幸福的。
——嗯，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在外面會給小李撐足場子。
“為什么還用問嗎？”孟也的舅媽說。“她和老江的事，整個廠里的人都知道了。”
“我是說，為什么讓我辭退她。”孟也說。
“我不方便出面，總不能讓老江去辭退她。”
“孟也會不知道嗎？她就是故意這么問。”林西笑著說。
“既然工作必須得做，怎么也得讓領導知道，這份工作不太容易。”郁塵說。
“到底是家庭作坊，太不正規了。哪里有因為個人原因，要辭退人家的！”甘寧表示不理解。“何況，這個辭退的原因，還不一定真有。”
“要不怎么說小李是背鍋俠呢！”白也說。“好慘。”
“那什么，辭職員工，不需要賠償嗎？只把工資給人家就行了？”
“這個時代，好像還沒那么正規。”
——真行！
——孟也會答應嗎？
——不答應能怎么樣？
——讓她舅媽找別人說唄！
——他們這邊辦公室里就她和老江兩個人，她不說，讓老江說，他更說不出口。
——所以，不能白白讓人家當背鍋俠，孟也也得背一次鍋。
“行吧，我可以說，但是，你得跟我保證，工資一分錢不能少人家的！”孟也說。
“這個絕對沒問題。”
孟也回到辦公室，十分無奈地看著老江和老賀。
“怎么了？”老江問。
“你那里有小李的手機號碼嗎？我要辭退人家了。”
沒等老江說話，老賀就先開口了。
“怎么能這么樣呢，這也太不正規了，哪里有因為個人私事辭退員工的！”
“你看看我們這邊的人，就知道正規不正規了。”孟也笑。“誰家正規的工廠，一半都是自己家的親戚啊！”
“你們那邊因為是高中秋和他同學合資，還正規點兒。”老江也接口。
“這倒也沒什么，你們都干的挺好。”老賀說，又搖了搖頭。“哪有這樣的，因為私事辭退人家，還是莫須有的私事。”
不管有沒有這樣的，領導都開口了，老江只能把電話號碼給孟也。
孟也吸了口氣，撥通了電話。
“小李，我有個事跟你說，領導讓我通知你，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
孟也的聲音十分溫柔，也十分不客氣地把她舅媽給賣了。
“是不是因為老谷？”小李問。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是沒有辦法。咱們也別管是非對錯了，把工資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孟也依然十分溫柔。“你這么能干的人，到哪里都會有工作，咱們何必正在這里做的不舒服呢！”
——孟也還挺會說的！
——處處都在為對方著想的樣子。
——小李肯定也知道，沒有其他人的同意，孟也不會打這個電話。
——是呀，孟也也是沒辦法。
“那，我的工資……”
“等發工資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孟也說。
“行，我知道了。”小李答應著，又說。“謝謝你，到時候一定跟我說。”
“好的，再見。”
孟也說著，掛斷電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老江和老賀也都很無奈，但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息事寧人。
到了下午，老谷就知道了小李被辭退的事，趁著老江不在，跑到辦公室里來感謝孟也。
“不客氣。”孟也微笑。“以后你可以安心了。”
孟也并沒有跟老谷多說，也沒有說都是你妹妹的主意。
——孟也確實挺聰明的。
——事情已經做了，老谷愿意承她的情，那就隨便。
——對啊，總不能白白做了惡人。
——我去，又轉場。
——這是哪兒？好像不是孟也家里，也不是婚前。
——時間也不對。
——好像是在孟也結婚后了吧！
——嗯，到門市工作之前。
林西他們逛了一圈，終于對周圍環境有了一些了解。
這里是一家酒店。
這家酒店還不如孟也跟何向分手后去的那家酒店。
那家酒店雖然也不正規，但最多也就陪唱歌陪跳舞，并沒有別的亂七八糟的事。
可是，這家酒店，明顯是有人做出賣自己的生意。
還是大部分。
孟也現在主要負責傳菜，沒有需要，是不會去餐廳的。
而餐廳里，燈很暗，根本沒有人專心吃飯和喝酒，有人在唱歌，大多在跳舞，在摸摸索索。
——我去，這是什么工作環境？
——在這樣的環境里，孟也居然能干四個多月？
——你怎么知道孟也干了四個多月？
——沒看過上一個跟孟也有關的副本吧？
——孟也說，在戚陽那里，是她干的最短命的工作。
——確實說過。
現在是晚上。
孟也上完菜，沒什么事了，跟一個女生在前臺坐著。
“孟也，你幫我看一下，我去個洗手間。”女生說。
“去吧！”孟也說著，順便拿起前臺的單子看了看。
有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兒正好走了過來，孟也好似無意地往單子上指了一下。
林西他們和直播間觀眾都看到了一個出臺的費用，是六百元錢。
“六百？”女孩兒輕聲說。“老板娘才給我們六十，還是不要工資的前提下。”
孟也笑了一下，沒說話。
——什么意思，沒看懂。
——就是說，女孩子們跟客人睡，老板娘收六百，只給女孩子們六十，還沒有基本工資。
——我靠，可太狠了。
——賺這種錢，老板娘也不怕遭報應。
——以前很多人做這種的，不僅僅是酒店，還有發廊之類的。
——那也得女孩子們自愿吧！
——那可不一定，有的女孩子沒讀過什么書，出來的時候年齡小，不小心就被騙了。
——孟也為什么會來這里工作？
——不知道呀！
前臺女生很快回來了。
“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孟也說完，離開了前臺，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