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的話一出,旁觀的眾人皆感震驚,身為王庭部署的城衛人馬,一個個面面相,別說沒人敢管,竟連一個出聲制止的都沒有。
“”—”西皇也有些啞口無言,震不成,反倒有種自己要把青丘狐族給逼反的感覺。
最倒楣的是,兩名狐族高手已經到了他跟前,也都雙雙出手抓住了他骼膊。
他下意識想施法震開,然卻發現這兩名狐族的修為竟不弱于他,竟被人強行抓骼膊撼肩膀給拿住了,被摸索到穴位后,一狐族直接在他身上連下十幾針,制住了他一身的修為。
另一邊的應罡肩膀一甩,一副別碰我的樣子,結果卻未能甩開糾纏,頓發現自己也大意了,才知殷寧身邊幾名隨從的修為竟不弱于自己,當場被兩名狐族聯手制住了。
希全有些慌了,想后退進附近的人群,卻被一名狐族閃去摁住了肩膀,直接被壓的無法動彈。
西皇也慌了,怒斥道:“妄動王庭命官,可知后果?”
殷寧冷眼掃去,人也宛若瞬移般到了他跟前,揮袖就是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旁觀者又吃一驚,當眾掌捆王庭的域主?
西皇嘴角剛甩出一道血水,又被殷寧一把揪住了耳朵,將其歪過去的腦袋給扯了回來,質問:“當我面打傷我青丘狐族,可知后果?”
話落揮手,立聽西皇嗯聲悶哼,硬著的痛苦動靜。
耳畔已是鮮血淋漓,一只耳朵竟也被殷寧當眾給活撕了下來。
“啊”不少觀眾驚得發出聲來。
然這還沒完,殷寧手上耳朵一扔,亦直接一腳端出。
咔一聲,一只大腿骨被當場端斷的西皇終于“啊”一聲慘叫了出來。
人疼的站不穩要歪倒,又被左右抓著骼膊拽住了,卻又見殷寧抬腿一腳,直接端在了西皇拉開的骼膊上,又是一聲咔脆斷的動靜。
“啊”西皇這一聲慘叫來得比較凄厲。
清醒點的觀眾能看出,殷許少了哪只耳朵,西皇便少了哪只,殷許斷了哪條骼膊和腿,西皇便也斷了哪條骼膊腿,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意思明擺著。
讓眾人震驚的不是西皇被打傷,而是青丘狐族擺明了打西牛王庭臉的態度。
邊上一群西牛王庭的城衛人馬,愣是沒看見似的,不但不出來阻止,還一個個畏縮著往后退了些。
氣喘吁吁的西皇已經不敢再嘴硬了,之前的上位者氣度全無,面對如此肆無忌憚的手段,他也怕自己再嘴硬的話,人家會當眾宰了自己。
殷寧回頭,冷眼掃向了受制的應罡。
本還一臉怒火的應罡,見青丘狐族這瘋子,連王庭域主都敢這樣凌辱,連王庭都敢公然對抗,頓時火氣全無,心頭更是滿滿的志芯,擔心這瘋婆子會亂來。
人家連王庭的臉都敢打,對比起來,他極火宗算個屁呀。
真要被這瘋婆子當眾來一耳光,他這個極火宗長老的臉那真是沒處放了。
剛還因為被抓而惱怒,現在底線已經迅速降低了,只求這瘋婆子不要再火上澆油。
他喉結聳動了一下,道:“大先生,不要誤會,這事真與我無關。”
他說的不算,殷寧又步到了跪著的殷許二人跟前,垂視著問道:“還有誰打了你們?”
她這可不是開玩笑,就是要當眾以牙還牙。
青丘狐族龜縮在青丘,并非自覺,之所以龜縮,多少也是受到了打壓,又因為受到了打壓,修煉資源必然是有限的,而這也是陸續有旁支遷出青丘的原因所在。
養不起了,有些人只能是離開,去自謀生路。
能被踢出去,自然也不是什么精英,能力有限,過得好的自然也少。
在外受點欺辱自然也免不了,青丘狐族也顧不過來。
但這次被她殷寧撞見了,那她這個青丘狐族的大先生就不能坐視不理。
她若不理,傳出去后,誰都知道青丘狐族不會再管那些遷出的族人,那些遷出散布的族人將會越發艱難。
而這就是她當眾強勢出手的原因之一。
當然,只要找到了借口,立馬窮橫窮橫的,也是青丘狐族的老習慣。
也算是對遭受打壓的不滿和發泄,總之別讓我們找到半分理。
所以每次出山,手上不沾點血回去,總有白出來一趟的感覺。
這也是為什么鳳族族長背地里罵娘,明明看不上,又還是勉為其難配合的原因。
這也是為什么應罡一見殷寧親自駕臨,立馬不玩了,扭頭就走的原因。
有經驗的,知道狀況的,都清楚,打得贏打不贏都是次要的,關鍵就一句話,惹不起?
扯不清楚被弄進生獄去可不好玩。
跪地的殷許已經是泣不成聲,在那泣聲搖頭。
跪著的田深亦淚水嘩嘩淌。
沒人能理解他們這種浪跡在外的游子,忽然有娘家人出頭的心情,真的是受過太多太多的委屈。
見殷許搖頭了,殷寧也就不再多問了,回頭喝道:“帶走!”
說罷,大袖一甩,直接卷了殷許和田深騰空飛走。
被抓的西皇、應罡和希全也被一起帶著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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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現場,惟馀一片嘩然,算是親眼見識到了青丘狐族的彪悍。
“聚在這干嘛?都散了,全部都散了——””
之前縮在人后的城衛頭領,又站了出來,底氣十足的朝眾人喝斥。
聞訊而來,縮在角落里觀望的內廷提轄婁秀,此時也終于暗暗松了口氣,發現人家青丘狐族比他們魔道囂張多了,簡直囂張的過分沒出守城大陣的殷寧一伙自然也沒去別處,又回到了朱瑯閣樓上。
一落地,田深立馬扶住了殷許。
殷寧則立馬偏頭問道:“死那邊的狐族是誰,誰殺的?”
說到胡公獻,殷許神色也挺復雜,艱難道:“是同族,名叫殷公獻,西皇殺的。”
殷寧瞬間嘴角一繃,冷眼掃向了同樣慘不忍睹的西皇,就一句話,“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聞聽此言,正承受苦楚的西皇頓汗毛豎起,沒了外人旁觀,他也不要什么派頭了,還能動的一只手,直接指向了殷許喊道:“是她自找的麻煩,是她假冒青丘老祖的侍女,才把事情給搞成了這樣!”
面對如此指責,殷許并不慌亂,在她看來,大先生等人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趕來相助,肯定是金毛鼠一族過去惹來的,也就是說,師春真的是青丘老祖的朋友。
“老祖侍女?”殷寧了一下,疑惑,“什么意思?”
這反應一出,殷許心里下意識咯瞪一下,難道自己猜錯了,不由與田深相視一眼。
“極火宗的人可以作證”西皇竹筒倒豆子似的,里啪啦將事發經過講了出來。
應罡聽后也頜首道:“沒錯,確有其事,她當面對我們極火宗武堂堂主說的,當時也正是看青丘老祖的面子,才沒有動她。”
西皇又道:“后聽胡公獻講,我才知道,她壓根沒做過青丘老祖侍女,在打著青丘老祖的幌子招搖撞騙”
急于自救的他,又講出了是殷許先對不住自己,自己已經再三交代了不要卷入不該卷入的事,可殷許依然在背后跟師春攪在一起之類的。
聽完這些稀里嘩啦的辯解,殷寧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冷目掃向了殷許,“假冒老祖侍女,在外招搖撞騙,可有此事?”
對青丘狐族來說,老祖便是天,不容褻讀。
見如此反應,西皇和應罡起碼確認了一點,這老狐貍精不是專門為朱瑯閣這邊出頭來的,也印證了胡公獻的話沒錯,殷許確實在假冒。
西皇趕緊強調道:“此事絕不會有錯。”
殷許心頭一緊,但也不怕,忙辯解道:“大先生,此事另有原因,還請大先生借一步說話。”
殷寧本就是來查明情況的,何況事關老祖,自無不可,當即轉身去了殷許的房間,田深扶了殷許跟去。
屋里沒了旁人,殷寧轉身道:“說吧。”
殷許欠身道:“大先生,師春親口說的,他跟老祖是好友。”
殷寧等她后話,結果就這,不由問道:“他說你就信了不成?金毛鼠一族去了青丘后,族長親自與老祖溝通過,老祖壓根不認識什么師春。”
“—”殷許和田深同時一,皆有點懵。
殷許緊接著失聲道:“這不可能,我嗅到他身上有老祖種下的氣韻,為此我反復確認過,絕不會有錯,若非老祖親自所種,不會形成法韻。”
聞聽此言,殷寧也是一驚,繼而又疑惑,“你怎會知道老祖的氣韻?”
殷許道:“當初還在青丘時,有一次有幸輪派去了老祖的舊居打掃,在老祖脫換的毛發上聞到過。大先生若是不信,找到師春聞一聞便知。”
步思索的殷寧斜了她一眼,根據目前掌握的一些有限線索來看,大概明白了這小輩為何會象西皇說的那樣冒險跟師春卷在一塊去,為何敢直接把金毛鼠一族給指點到青丘去。
當然,細節方面還有待確認,她不可能帶著糊里糊涂的猜測回去交差。
故而步道:“來時,有關師春的情況,我也有所了解,你有沒有想過一點,老祖若真是師春的好友,師春若搬出老祖的名頭,又何至于像如今這般處境艱難?”
殷許搖頭道:“晚輩也曾疑惑過,晚輩不知。”
殷寧:“他們不是要利用你抓師春么?那就抓到再說吧,我倒要聞聞看,看他身上是不是真的有老祖氣韻。”
“是。”殷許應下。
之后殷寧又詢問了相關的一些情況,殷許對她沒有任何隱瞞,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都告知了。
事后兩人出了房間,殷許從西皇身上翻出了跟師春聯系的子母符,向殷寧交差。
殷寧微微點頭后,目光掃了西皇、應罡、希全一眼,“殺人償命,沒必要留著了,有仇報仇,都殺了吧。”
這話是對殷許說的。
聞聽此言,應罡第一個急了,怒道:“殷寧,人又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打你青丘的人,你瘋了吧?”
殷許心頭也有些發緊,殺西皇還說的過去,把極火宗長老也殺了,是不是有點過了?
殷寧:“事情因你們極火宗而起,是你們極火宗主動找上門搞事,你們剛才也承認了,你們那個武堂堂主曾主動打上門來,敢這樣做,無非是覺得你們極火宗拳頭大,現在你跟我說沒打人?你放心,那個武堂堂主跑不掉,回頭我就讓鳳族把人交出來,至于你,誰給你權力闖到朱瑯閣抓人的,還有理了?殺你是小事,這事,你極火宗不給出個滿意的交代,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