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分鐘前作者：黎行歌
“行了，回去吧。”
姜未撿起地上的柴火，拎回家中。
姜曉曉看著自家娘親的動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等吃完午飯，姜曉曉拎著滿滿一籃子的羊毛，準備出發去找秋蓮娘，找她幫忙織幾件羊毛衫。
這天氣愈發冷了，大中午的站在太陽底下，也要穿件厚外套身子才會暖和些。
路過村里的大槐樹，那樣照樣坐著一堆村里的媳婦婆子。
現在是農閑，大家待在家里也沒事干，便喜歡跟街坊鄰居圍坐一堆，一邊曬太陽拉家常，一邊給家里人縫制冬衣、納鞋底。
非常熱情。
“不會。”姜曉曉無奈地笑著搖頭。
姜曉曉拎來的這滿滿一籃子羊毛，做完兩件羊毛衫，還能剩下不少呢。
“曉曉來了啊。”秋蓮娘抬頭看見她，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快坐。”
這次姜曉曉也沒藏著掖著，主動揭開蓋在竹籃上的布，露出里面白花花羊毛來。
她笑著走進院子：“秋蓮姨，在做衣服啊。”
但楊柳絮這玩意兒要每年春天四五月份的時候才開始飄風，不易收集。
看來后面幾天，她家門前都不會安生了。
姜曉曉立馬回應，連忙去開門。
現在村里家家戶戶都有些小錢了，往年舍不得買的布料也舍得買了，買回來給全家人做新衣。
如今村里不少人在姜家的肥皂作坊干活，每個月都有一筆進項，就算沒活計的，靠著上山撿柴賣給肥皂作坊，勤快點，也能賺不少錢。
“秋蓮姨，這是我家里那幾只羊刮下來的羊毛，雖不多，但也能做兩件羊毛衫，你瞧瞧啥時候有時間幫我家做一下，剩下的羊毛就送給你家吧。”
秋蓮娘還沒說話，她忙不迭地接過姜曉曉手里的籃子，滿臉堆笑地道：“曉曉丫頭，你放心，你秋蓮姨馬上就給你做，一定做得漂漂亮亮的給你送去。”
羊在永安縣這種小地方可是稀罕物，少的可憐，更別說羊毛這玩意兒了，數量極少，價格昂貴，只有大富人家才用得起羊毛織品。
然而，她還沒走遠，便聽見那幾個婆子小聲討論起來：
不缺糧，還有新衣穿，這是往年那些貧窮日子都不敢想象的。
姜未聽完后，默默地將家里剛鋪上的羊毛地毯收起來。
姜曉曉拎著籃子路過大槐樹下的時候，大家紛紛向她打招呼，問好。
是趙大嫂的聲音。
“你娘家那個侄子長得黑不溜秋的，她肯定不樂意，我有個外甥，那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還讀過書，在這鎮上當賬房先生呢，姜氏肯定會喜歡……”
這男人姜曉曉有印象，是上次來她家訂購了一千份肥皂的白先生。
“我娘家那邊有個侄子，比姜氏小兩歲，特別能干，我要是去說親，姜氏會樂意嗎？”
聽著身后那群人開始準備給自家娘親物色男人，姜曉曉默默地加快了腳步。
姜曉曉回家后將這件事說給自家娘親聽。
“這是曉曉送咱們的，我哪兒占便宜了。”趙老太太不服氣地瞪回去，但還是有些害怕姜曉曉當真將羊毛要回去，滿臉討好地朝著姜曉曉道：“曉曉丫頭啊，你玩意兒你當真送咱家了，不會要回去吧？”
她剛要起身去搬個小凳子出來，邊上的趙老太太便已經先她一步，眼疾手快地給姜曉曉搬了個小凳子，然后笑瞇瞇地看著她手里的籃子。
“姜小娘子，好久不見。”白先生一見姜未，便客客氣氣地行禮問好，隨后又看向姜曉曉，面上露出和煦得體的微笑：“小丫頭，幾個月不見，倒是長高了不少。”
“白先生的生意還順利嗎？”姜曉曉瞇眼笑了笑，心道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行事待人倒是面面俱到，連她一個五歲小孩都不忘問好。
姜家出手闊綽，不像村里那些愛貪小便宜的人，每次找秋蓮娘做衣服都會給些東西作謝禮，有時候是幾十個銅板，有時候是一些布料。
“在的！”
姜曉曉也笑著回應了。
她從秋蓮娘家一路回來，見到的人家大部分都是用稻草，將其裝入被褥中，就能保暖一整個冬天了。
但這玩意兒遇到極寒的天氣也不頂事。
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大伙還是很高興，盼望著今年能過個富足的冬年。
要不是怕嚇到秋蓮娘，她巴不得將家里的全部羊毛都拿過來。
姜曉曉正想著，外面突然響起喊叫聲：“曉曉娘，你們在家嗎，有人來買肥皂了。”
也不知是不是經常喝異能水的原因，她家里那幾頭綿羊的產毛量遠超正常水平，籃子里的這點羊毛也才不過是三分之一。
很快到了秋蓮娘家。
大門打開，外面除了有趙大嫂，還有一個身著長衫的中年男人。
至于蘆花，要到深秋才能采集，但近幾年干旱，河流干涸，河邊連蘆葦叢的影子都見不到，更不說蘆花這東西了。
“哎，你們說姜家現在這么有錢了，會不會在家里招贅什么的？”
也不知道這個年代有沒有棉花這玩意兒……
“娘，你別占曉曉便宜。”秋蓮娘瞪了趙老太太一眼，這羊毛貴得要命，何況是在這種即將入冬的寒冷日子，通常都是有錢沒地買的。
白先生笑著點頭：“托你家的福，這次的生意頗為順利。”
趙老太太的眼睛刷一下亮了。
不過說起來，這個年代御寒之物倒是很少見，除了稻草，就是些蘆花、楊柳絮之類的東西做絮。
秋末的太陽照在身上很是暖和，姜曉曉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院中縫制衣物的秋蓮娘，趙老太太也在邊上忙活著，把去年的舊被子鋪在竹竿上晾曬，一邊還用竹竿把里面硬邦邦的絮打蓬松。
趙大嫂便準備回肥皂作坊，“那你們聊，我先過去了。”
剩下的羊毛做頂羊毛帽都綽綽有余。
“進來說吧。”姜未將人請進院內。
姜家院中。
姜曉曉擺上桂花糕，倒好茶水，笑瞇瞇地遞給白先生，一邊道：“看先生滿臉笑意，此次應該賺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