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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章、修羅場預定


更新時間:2025年11月04日  作者:伴讀小牧童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伴讀小牧童 | 完蛋 | 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 


冷風打著旋兒敲在東宮窗臺上,臘月三十的宮宴剛散,跟太上皇的宴席上李治算是大出了風頭,太上皇李淵雖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但心中卻仍對自己被逼退位的事耿耿于懷,但如今見自家孫兒如此叫人得意,幾次三番的說出讓李治趁早登基的話來。

跟這么一個皇爺爺周旋許久,李治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踏入書房,還未坐定,內侍便趨步近前,聲音壓得極低:

“殿下,裴家小姐遞了牌子,說有急事求見,人已在偏殿候了半個時辰。”

李治眉峰微動,自終南山歸來,崔琳那邊他依著伯父的吩咐只派人送了些賞玩之物,并未再見。

而裴婉此刻深夜冒雪前來,恐怕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請她過來。”

裴婉踏入書房時,肩頭斗篷積了一層薄雪,面容比往日更顯清減,唯有一雙眸子亮得灼人。她未施脂粉,只穿著一身素錦,在這年節夜里,反倒有種格格不入的凄清。

“殿下。”她盈盈下拜,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意,“婉兒深夜叨擾,實是有不得已之苦衷。”

“裴小姐請起,何事如此急切?”

李治虛扶一下,上下打量一番,不得不說裴婉是真的好看,特別是當下這幅不施粉黛的模樣,像極了唐二娘,李治之前還總是說父親為何當年那般多情,現在一看……想要抵抗這樣的誘惑多少是得有些能耐了。

裴婉卻不起身,抬頭直視著他,眼圈倏地紅了:“殿下可知,崔家妹妹好像是有了。”

這話如同驚雷,炸得書房內落針可聞。侍立一旁的幾個內侍連呼吸都屏住了。

李治端著茶盞的手穩穩放下,臉上看不出喜怒:“裴小姐從何處聽來的消息?此話關乎女子清譽,不可妄言。”

“婉兒豈敢妄言!”裴婉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孤注一擲的決絕:“崔家內宅已有太醫秘密出入,此事瞞得過外人,豈能瞞過同在長安的我們?殿下!若她崔琳搶先誕下皇孫,東宮還有我等效力的余地嗎?屆時關隴世家必以崔氏馬首是瞻,殿下又如何自處?”

她膝行兩步,抓住李治的衣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淚水也因為屈辱而汨汨流下,但為了家族,她也算是豁出去了:“婉兒自知不如崔妹妹會邀寵,也不如韋妹妹英氣颯爽。但婉兒對殿下之心,天地可鑒!裴氏滿門,亦愿為殿下前驅!只要殿下點頭,婉兒……婉兒什么都愿意做!”

燭火噼啪的跳,映著她決絕而蒼白的臉,當真是驚心動魄的美。

李治沉默著,他想起老張昨日懶洋洋的提點:“裴家那丫頭,被逼到墻角了。狗急跳墻,兔急咬人。她接下來要么徹底死心,要么就得使出些非常手段了。大侄兒,你這火候,可得拿捏穩了。”

此刻,這“非常手段”已赤裸裸地攤在了他面前。

他俯身,輕輕將裴婉扶了起來,叫她放在自己身邊,抬手用手指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甚至任憑裴婉順勢靠在自己懷中。

而此刻裴婉強忍著的作為女兒家矜持被踐踏的痛楚,甚至主動上手環抱住了李治的腰。

“裴小姐的心意,孤知道了。”

李治的聲音像是沒有感情一般的冰冷:“只是此事關系重大,孤需查證。若屬實,孤自有計較。夜已深,雪大路滑,裴小姐先回府吧。來人,送裴小姐。”

他語氣里的疏離像一盆冰水,將裴婉滿腔孤勇澆得透心涼。她怔怔地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竟如此輕描淡寫的拒絕自己的投懷送抱。

內侍上前客套地催促,裴婉僵硬地起身,踉蹌一步,終究什么也沒再說,深深看了李治一眼,那眼神復雜的很,既有輕松也有矛盾。

“且慢。”李治這時突然開口道:“裴小姐來一下。”

內侍立刻退下并關上了門,裴婉站在那臉上全是迷茫,半晌也沒有動作。

“上前來。”李治的聲音里帶著不容抗辯。

裴婉緩緩上前,李治卻沒有起身,只是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身邊,少年的手探入裘袍腰上的縫隙之中一路向上。

裴婉身子一顫,第一反應卻是往后一縮,逃離了那個范圍。

“哈哈哈哈。”李治擺了擺手:“裴小姐,請回。”

這一夜,裴府注定無眠。

“他竟這般打發你?”裴司徒在書房內來回踱步,臉色鐵青,“好個太子!好個欲擒故縱!”

裴婉跪坐在蒲團上,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她沒敢把最后一段劇情告訴給家里,否則她是要被打死的,而每每想到那一段,她都覺得是自己干了一件錯事:“父親,女兒已是將最后的臉面都豁出去了。殿下他……他根本無動于衷。”

“無動于衷?”裴司徒冷笑一聲,“他若真無動于衷,就不會說什么需查證!他這是在觀望,在看我們裴家還能拿出多少籌碼!婉兒,你記住,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已無退路。崔家若真搶先一步,我裴氏百年基業,恐將毀于一旦!”

他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溫和的手段不行,那就別怪為父心狠了。到時元宵大宴,為父會安排……”

元宵宴的消息一擴散,崔府內卻是另一番光景。

崔琳對鏡自照,輕輕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唇角是壓抑不住的得意。貼身侍女一邊為她梳理長發,一邊低聲道:“小姐,裴家那邊……似乎有所動作了。今日裴小姐深夜入東宮,待了足足兩刻鐘才出來。”

“哼,她能有什么動作?不過是狗急跳墻罷了。”崔琳嗤笑,拿起案上一支金步搖在鬢邊比劃。

“殿下如今心里有誰,難道還不夠明白嗎?那日終南山……”她臉上泛起紅暈,語氣愈發嬌縱:“去,把前幾日殿下賞的云錦找出來,我要在元宵宮宴上穿。”

“可是小姐。”侍女猶豫道:“太醫說了,您這只是脾胃虛寒引起的月信推遲,若是被裴家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怕什么?”崔琳挑眉:“父親早已打點好一切。再說了,這誤會來得正好,我倒要看看,殿下聽聞此事,是會急著來問我,還是去理會那個裝腔作勢的裴婉!”

她放下步搖,眼神漸漸冷下來:“去給宮里遞個話,就說我身子不適,想請太妃身邊的孫嬤嬤來瞧瞧。記住,要悄悄的去。”

而在韋府演武場,韋彤正將一柄長槍舞得虎虎生風,槍尖挑破漫天飛雪,帶著凌厲的破空之聲。

“夠了!”韋夫人站在廊下,忍不住出聲喝止:“彤兒,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里舞槍弄棒!”

韋彤收勢而立,額角沁出細汗,語氣依舊滿不在乎:“什么時候?不就是她們爭風吃醋那點事嗎?與我何干?”

“與你何干?”韋夫人快步走到她面前,壓低聲音,“你父親剛得到消息,裴婉昨夜冒雪入東宮,今日崔琳就稱病要請宮里的嬤嬤!這分明是要坐實有孕的傳聞!若讓她們任何一個得逞,東宮哪里還有你的位置?”

韋彤擦汗的動作一頓,眉頭緊緊皺起:“母親,非要如此嗎?我韋彤行事光明磊落,何須學那些后宅婦人的齷齪手段!”

“光明磊落?”韋夫人氣得跺腳:“我的傻女兒!這長安城里的婚事,哪一樁不是明爭暗斗?你父親在軍中勢力雖大,可若是在立儲之事上落后一步,將來新帝登基,我韋家便是第一個被清算的!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家族想想!”

小黑皮握著長槍的手指收緊,她望向東宮的方向,目光復雜。那日校場上,太子殿下觀摩騎射時專注的神情,偶爾與她討論兵法時的見解,確實讓她心生好感。可若要她像裴婉、崔琳那般使盡手段去爭寵……

她猛地將長槍插入雪地,發出“鏗”的一聲。

“我知道了。”她聲音低沉:“元宵宮宴,我會去的。”

次日清晨,李治剛用過早膳,心腹內侍便悄聲回報:“殿下,查清了。崔小姐月前的確延請過太醫,脈案記錄是脾胃虛寒,用藥也是調理脾胃的方子。不過……昨日傍晚,太妃身邊的孫嬤嬤確實去了崔府,停留了約莫一個時辰。”

李治指尖輕輕敲擊桌面,此刻的姿態恍惚間竟與他那狐妖老爹一般模樣。脾胃虛寒和孫嬤嬤,這崔琳倒是會順水推舟。

“裴家那邊呢?”

“裴小姐回府后,裴司徒書房燈火徹夜未熄。今早,裴家往宮里遞了份厚禮,點名是給魯國太夫人的。”

李治輕輕點頭,魯國太夫人?那位最重禮法、最看不慣女子輕狂的宗室長輩?裴家這一步,倒是走得刁鉆。

老張不知何時又溜達進來,抓起案上一個蜜橘剝著:“怎么樣,大侄兒?這齊人之福,不好享吧?”

李治嘆了口氣:“伯父就莫要取笑了,如今這局面,怕是難以善了。”

“善了?”老張嗤笑,“從你踏進終南山那一刻起,就沒想著善了。現在知道頭疼了?不過嘛……”

他湊近些:“火候差不多了。裴家已經被逼到要借宗室長輩來壓人了,崔家在那玩假孕爭寵的把戲,韋家那丫頭看著剛直,恐怕也快坐不住了。接下來,就該你出場,給這鍋沸湯加點料了。”

“伯父的意思是?”

“元宵宮宴,可是個好機會。”老張瞇著眼,像只算計的老狐貍,“她們不是都要去嗎?那你就在宮宴上,給她們仨,一人一份殊榮。”

“殊榮?”

“對裴婉,你要當眾贊她孝心可嘉,賜下宮緞。對崔琳,你要特意問一句她‘身子可好些了’,然后賜下補藥。對韋彤嘛……”老張嘿嘿一笑,“你就邀她宮宴后一同去校場,看看北衙送來的西域良駒,那天晚上就留她不要回家了,能吃就吃了,吃不到也沒什么,那日你試探的時候裴家女兒什么反應?”

“她縮回去了。”

“好。”老張點頭,然后指著門口的內侍:“小春子,過來。”

“奴婢在……”

老張笑盈盈的拍著他的手:“知道你對殿下最忠心,當下有個事情交給你去辦,你是不是平日與各家的采買都熟悉的很?”

“是……是……殿下,相國大人,奴婢那只是……”

“好了。”老張打斷他的話來:“小丁丁都嘎了,貪就貪點吧,跟著我大侄兒當下也沒什么油水。你這幾日采買的時候要無意中放出風去,就說那日太子殿下都已經動了情,但那裴婉卻拒絕了殿下邀約,殿下有君子之風未曾怪罪,反而叫你把裴小姐給送了回去。”

“伯父此計……甚毒。”李治支棱起身子來:“這是要把裴婉往死了逼啊。”

“明明是她給臉不要,那你還顧及什么?斗爭是極殘酷的,有時候一句話一個動作都是要命的。”老張拍拍他的肩:“記住你現在不是李治,你是太子。太子爺的恩寵,雨露均沾才是王道之外再少那么一點或者多那么一點。讓他們爭,讓他們斗,你這位置才坐得穩。”

窗外,雪漸漸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下,照在琉璃瓦的積雪上,李治整了整衣冠,望向太極宮的方向。

“那就……依伯父所言。”

元宵宮宴,想必會十分熱鬧。而他很期待看到那三位各懷心思的貴女,接到他這份殊榮時,臉上會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這盤由他親手攪動的棋局,終于到了最關鍵的落子時刻。而真正能讓塵埃落定的人,還有差不多十幾日就要到了。

到時父親知道自己能把他三分天下的能耐用在這幾個小娘皮的身上,想必會一邊罵著“小兔崽子”,一邊又忍不住撫掌稱妙吧。不過李治自己也不知道父親最后到底會做出如何決斷,不過自己這番多少應當能得一些父親的認可和夸贊吧。

畢竟這睚眥必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本就是一脈相承的。

“啊對了。”老張笑盈盈的說道:“明日我要啟程返回浮梁了,年后的事情還很多,我身為監國宰相已經離崗太久了。”

“伯父要走?”李治驚呼出聲,站起身來甚至有幾分慌張:“留孩兒一人在這……”

“你怕個屁,你爹老子轉眼就到了。他來了,你就萬事大吉。”老張拍了拍李治,嘆了口氣道:“孩子啊,不管是你父母親還是我,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未來大半的路程還是需你自己走下去。這第一二課我都教給你了,第三課就該你父親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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