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簫聲動,宮燈在窗外湖面帶起浮光掠影。
身著暖黃裙裝的金枝玉葉,在地毯上水袖輕舞,薄如蟬翼的罩衣下是白皙香肩與玉臂,輾轉騰挪間眉眼顧盼生姿,稱得上傾城國色。
謝盡歡在酒案后就坐,手里拿著琵琶彈配樂,煤球則蹲在跟前搖頭晃腦當氣氛組:
“咕嘰咕嘰……”
而身側,冰山大車正襟危坐,臉上帶著三分酒意,但腮幫鼓鼓雙眸微寒,明顯還在生悶氣。
畢竟這色胚實在太過分了,明知道她開著師父車,還故意撩她,害的她一時不慎親了口,這要是被不食人間煙火的師父發現,還不得把她屁股打爛?
發現這色胚還敢直勾勾盯著看翎兒跳舞,令狐青墨不由暗暗咬牙,把手偷偷放在謝盡歡膝蓋上:
呲啦啦
謝盡歡一個哆嗦,轉眼看向墨墨,想了想湊近幾分:
“都說了身軀只是皮囊,剛才是你親我,我也沒把你當做南宮前輩,你硬鉆牛角尖,把這事兒往南宮前輩身上算,那才叫念頭不通達……”
“但這就是師父清清白白的身子,你明知冒犯還逗我……”
“唉,上次在西戎,我發瘋克制不住,其實也不小心碰過南宮前輩嘴,所以……嘶”
令狐青墨抬手就擰住后腰,眼神惱火:
“你還敢提這個?你可知因為這事兒,我開導了師父多久?”
謝盡歡微微頷首:“我知道,事急從權,南宮前輩也沒放在心上。現在你坐在我跟前,我要是把你當南宮前輩,那我把南宮前輩當什么?”
令狐青墨嚴肅道:“兩個都是你伯母,你都不能冒犯!”
謝盡歡略顯無奈:“那我媳婦去哪兒了?你總得給我留一個吧?”
令狐青墨都不知道這話題該怎么辯論,只能道:
“我是你紅顏知己,你可以喜歡我的心,但不能窺伺我的身子!”
“那反過來我不能窺伺南宮前輩的心,但可以……誒,好好好!”
謝盡歡見墨墨說不過要揍他了,只能點頭:
“聽你的,咱們不接觸,喂我喝杯酒可以吧?”
令狐青墨輕輕哼了聲,眼見謝盡歡在彈曲伴奏,便拿起酒杯湊到了謝盡歡嘴邊。
鐺鐺鐺……
琵琶輕快,趙翎跟隨韻律凌波輕舞,余光發現南宮仙子給謝賢侄喂酒,心頭頗為古怪,畢竟她自幼住在丹陽城,而紫徽山就在城外面,可以說被南宮掌門看著長大的。
不過再怎么倒反天罡,這也不是她師長,為此趙翎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停下舞姿來到跟前:
“青墨,你怎么老實起來了?上次不還坐他懷里喂奶酒,我想試下都兇我……”
令狐青墨臉色漲紅:
“那次是喝多了,而且現在我用著師父身子,你別亂起哄。”
“我起什么哄?”
趙翎今天看到水晶球里,墨墨護食追著她打的模樣,還有點小意見,眼見青墨現在看得見吃不著,那肯定得以牙還牙,此時走到跟前并未落座,而是拿著酒杯輕撫腰后裙擺,展現出大氣磅礴的蜜桃曲線。
謝盡歡見狀都不用提醒,把腿放好改為盤坐,手也讓開,讓珠圓玉潤的房東太太舒舒服服坐在了懷里,還用胳膊當靠背以免房東太太坐不穩翻倒,男模業務能力可謂展現的淋漓盡致。
令狐青墨見狀眉頭一皺,覺得自己有點苦主,怒目道:
“謝盡歡,誰讓你抱她的?翎兒,你起來!”
趙翎舒舒服服靠在胳膊上,翹著二郎腿,紅底高跟鞋輕晃,拿起酒杯抿了口:
“怪不得你被迷的神魂顛倒,這情郎確實用著舒服。咱們姐妹一場,以前我讓著你,才沒和他眉來眼去,如今父皇有意把我許配給他,這登徒子也占了本公主便宜,你再攆我可就有點窩里橫了,我怎么沒見你這么兇林大夫?”
令狐青墨其實更酸林婉儀,但這騷姐姐浪的很,她玩不過沒辦法,眼見閨蜜說她窩里橫,她倒是不好再攆人了,只是問道:
“你真想好了?”
“唉,這不父母之命嗎,本公主得以大局為重……”
趙翎說著還拿起自己的酒杯,湊到謝盡歡嘴邊。
令狐青墨瞧見閨蜜這樂在其中的模樣,心頭醋海翻波:
“就算你大局為重,當著我面這樣,也……”
趙翎微微聳肩:
“我也沒和你爭搶的意思,你要愿意這么坐著,我馬上讓開繼續跳舞助興,你總不能自己不碰,還讓我保持距離吧?”
令狐青墨確實沒法碰,但就這么酸溜溜看著閨蜜打情罵俏,還不得把她氣死?為此往跟前坐了些,推了推閨蜜肩膀:
“你下去,咱們玩搖骰子,坐在懷里他怎么玩?”
趙翎見此也沒多說,從懷里起身坐在跟前,開始了和墨墨玩起了游戲。
嘩啦啦
轉眼半個時辰后。
子時已過,窗外還能看到城池余暉,公主府內外卻徹底安靜下來。
煤球吃飽喝足后,自顧自飛到了府門上方,打量起還在罵街的侯大管家。
宴廳內之內,趙翎已經褪去了薄紗罩衣,臉頰上帶著三分醺意,靠在男子腿上歇息,香肩與雪膩深溝盡收眼底。
令狐青墨也喝了不少,雖然體魄道行變高,酒量也比昔日厲害些許但英雄淚前眾生平等,此刻還是喝大了,直接坐在了情郎懷里霸占自己的位置,還雙手抱著脖子,把下巴放在肩頭上小息,嘴里低聲碎碎念:
“行不行呀?才這么幾杯就喝不動了……”
“切這是南宮前輩厲害,不是你厲害。”
“現在坐這兒的就是我一碼歸一碼……”
謝盡歡就知道墨墨喝醉會這樣,此時單手抱著冰山大車,感覺別有一番風味,見兩個姑娘確實喝不動了,就把房東太太攙起來,送往睡房。
令狐青墨半夢半醒,可能是擔心閨蜜又來搶位置,還雙腿環著腰掛在身上。
趙翎則是抱著謝盡歡胳膊暈暈乎乎前行,抵達自己的床榻,就翻身滾到了里面,還拍了拍身側:
“來,今晚咱仨一起睡。”
令狐青墨迷迷糊糊中,總感覺身體非常渴,很想蹭身邊的男人,甚至有垂涎三尺之感,確實有睡一塊兒的沖動。
但她終究還記得這不是自己身子,要是真沖動了,明早師父還不得把她逐出師門?為此把臉頰埋在肩膀處哼哼許久,還是松開手倒在了床榻上,推了推謝盡歡:
“你回去休息吧……不能在這兒睡……”
謝盡歡確實想在這就寢,但墨墨沒開過葷,他總不能絕世大車幫墨墨完成最重要的步驟,當下沒太多動作,只是幫忙褪去鞋子,而后抬手在兩人腰后各拍了下。
換來兩聲不滿哼哼后,謝盡歡才心滿意足出門,來到了距離挺遠的客房。
時間到了后半夜,公主府靜悄悄的不見半點聲音。
謝盡歡熟門熟路來到房門外,側耳傾聽發現里面有均勻呼吸聲,應該是睡著了,便如同往日夜襲墨墨般,悄然進入房間關上門,而后來到了繡床前。
“呼’
冰山小道姑躺在幔帳間,因為道行驟降還不適應,對有人夜襲春閨沒絲毫反應,只是閉目安睡。
隨著床鋪微微一沉,淡淡酒氣傳入鼻尖,南宮燁本來下意識往懷里靠,但半途就察覺不對,睜開眼眸,看向身邊醉醺醺的死小子:
“你怎么又來了?!”
謝盡歡大大方方抱住自己媳婦,理直氣壯:
“我來睡覺呀,不來我抱著你身子睡?”
“你沒有房子嗎?快出去!”
南宮燁白天好不容易才熬過去,此刻暗道不妙,連忙把謝盡歡往外面推。
但謝盡歡怎么可能出去,把手捉住就啵啵啵。
南宮燁感覺這死小子喝多了,害怕一不小心幫徒弟洞了房,只能慌亂躲閃:
“謝盡歡!你清醒點,仔細看看我是誰……”
謝盡歡動作微頓,改為四仰八叉躺在枕頭上,摟著懷中人不放:
“我知道,我就抱抱,不亂來。”
南宮燁已經聽過這話不知多少次了,沒一次算數的,抬手輕捶胸口:
“你想使壞去找妖女,來我這做什么?”
“我剛從林家回來……”
“那你下午剛從我這出去……”
“這不更寵你嘛。”
南宮燁直接無語了,眼神惱火卻又無可奈何,知道不給點甜頭這一關過不去,只能撐起身起身:
“事先說好,我只能做青墨做過的事兒,你要有分寸,別過火。”
謝盡歡雙手抱著后腦勺:
“沒做過的事情,南宮女俠想做我都不答應……啊,疼。”
南宮燁咬牙切齒,先是揍了謝盡歡幾下,才臉色漲紅做了個捧西瓜的動作,眼神詢問。
謝盡歡明白意思,輕輕頷首,而后身邊就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還背著身跨坐在了他胸口,不讓他亂看。
謝盡歡看著近在咫尺的滿月,眼神都清醒了幾分,抬手拍了拍:
“墨墨也沒這么保守,可以脫干凈……”
“啊?”
“沒騙你除開臨門一腳,其實都體驗過,要不是害怕師父怪罪不知禮法,青墨早就……嘶打我做什么呀?”
南宮燁滿心無地自容:“你說我為什么打你?你再亂說一句,我馬上就走!”
謝盡歡當即閉嘴,老實靠在枕頭上,如此觀望片刻,眼前就換成了剝殼雞蛋般的滿月,沖擊力著實有點強,為此悄悄托著纖腰,往上挪了些……
“喔”
南宮燁措不及防整個人都一激靈,回頭羞怒:
“謝盡歡,你別太過分!”
“啊么么么……”
“你……你屬狗的?”
啪——
一聲吹彈可破的脆響,結束了言語相爭,只剩下滿室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