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平安夜。
下午五點多，晚自習上課前。
“痰在喉嚨里時是連續不斷的，反應了物質運動的連續性，吐出來的時候又成了有一定質量、能量、動量的點，又反應了物質運動的分立性。
而其居然能同時表現出波動性與微粒性，這或許證明……老痰具有波粒二象性。
我好像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原來量子力學其實和我們生活息息相關……”
白不凡和林立依靠在走廊扶手上，看著一樓往垃圾桶吐痰的一位老師，嘴里呢喃著，面色變了又變，最后忍不住的看向林立：
“林立，或許我要獲得諾貝爾獎了……”
林立呵呵笑了一聲。
李白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不凡比李白還牛逼，他狗嘴一吐就是整個大唐。
以白不凡的功績，起碼也得諾比爾親自給他頒獎才行。
“不凡啊，你要實在是痰多了，我建議你吃檸檬，它有助于緩解多痰癥狀，我們將這個效果稱之為「食帶少粘痰」，對了，記得吃國產的檸檬，日本的沒這效果。”林立笑道。
“好老的梗，但是那一天的吐痰，吐痰起來”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白不凡，嘴上鄙夷，但身體還是很誠實。
感覺林立的發現也很驚人，自己的諾貝爾獎突然有些不穩了。
沒等兩人繼續優雅的痰吐，樓梯口傳來了陳雨盈和丁思涵的交談聲。
林立扭頭一看，果然隨著言語一起出現的，正是「三人」。
“送你的蘋果去吧，我尿尿去咯。”
白不凡打了個響指，一個人悠閑的往廁所方向走去。
“班長，”都現在了，林立也談不上什么羞澀，落落大方的朝著陳雨盈揮手后向前開口搭話：“你知道平安夜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明天是圣誕節？”陳雨盈微微側著腦袋，帶著笑意反問。
“意味著人家要送你蘋果啦，”丁思涵和曲婉秋則笑著揶揄，“明明知道卻故意不說，這就是小情侶的情趣嗎？”
林立：“都是錯的，意味著女巫使用了解藥或者守衛守住了刀口，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允許空刀的房間，狼人當夜為了混肴視聽，選擇了空刀。”
陳雨盈、丁思涵、曲婉秋：“……”
原來是這么個平安夜嗎？
不過，陳雨盈覺得，耶穌玩狼人殺應該很厲害吧。
畢竟他就算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視野根本不受限，夜間行動的時候不管是神職還是狼人，都無所遁形，另外，裁判是上帝，是他老爹，還是關系戶呢，肯定會縱容他這么做。
陳雨盈：“︵
不過林立有點好奇，童話故事里，到底誰最失望呢？
是發現木蘭不是男人的李翔？還是發現野獸不是福瑞的貝兒？還是發現白雪公主不是尸體的王子？
誰說童話故事就沒有遺憾呢。
林立：“愛吃不吃。”
丁思涵冷靜思考，隨后雙眸明亮，扭頭就走：“雨盈想吃蘋果嗎我的蘋果給你吃第一口”
林立：“？”
沃日，這么邪惡啊。
這根本是塑料姐妹情啊，自己以后找找機會吹吹枕邊風，離間「三人」好了。
“羨慕，六班的班主任居然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個蘋果。”
從廁所歸來的白不凡這時出現在后門，手里還拿著一個蘋果，“林立，你說，老堅頭會給我們準備嗎？”
“這是順手也給了你一個？那我也要上廁所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林立見狀準備出發超絕不經意的經過六班，并超絕不經意的期盼的看向六班班主任。
“啥呀，這是剛剛樓梯口看見姚巧巧，她給我讓我放天明桌上的，嘖嘖，莫非舔到最后真的應有盡有？”
白不凡將蘋果放進陳天明的抽屜，這才走向林立，隨后忍不住的勾起了個笑臉：“嘿嘿。”
“天明被送蘋果你在嘿嘿啥？你天明附體了？”林立好笑的看著白不凡。
白不凡：“因為今晚又可以看見澤宇崩潰絕望羨慕嫉妒恨的嘴臉了啊。”
林立：“嘿嘿。”
兩人相視一笑，那確實很值得開心了。
一想到等下澤宇凄慘的哀嚎，兩人如聽仙樂耳暫明。
不過，林立突然超大聲的嘿嘿一笑。
白不凡立刻看向林立，這是有鬼點子的征兆：“打算怎么折磨澤宇嗎？加我一個。”
“不，”林立搖搖頭，只是笑著詢問白不凡：“你想吃到老堅頭給我們送的蘋果嗎？”
白不凡：“？”
薛堅很少會在晚自習一開始就來坐班，今晚也是如此。
好在這并不影響林立的計劃，只要薛堅等下在就行。
今晚周二，還有競賽補習。
所以，晚自習開始十來分鐘后，收到信號的林立就跟著陳雨盈走出了教室。
走在樓梯口，林立再次前后環顧確定沒人后，湊近陳雨盈，笑盈盈道：“班長，平安夜，我也想吃你的蘋果，我要回禮。”
“嗯？”陳雨盈聞言皺眉看著林立，“你昨天不是自己說不要的嗎？”
因為林立是安卓用戶，所以送一個蘋果手機這個打算，一開始就被小富婆陳雨盈自己否決了。
本來是打算買一個蘋果，等林立今天給自己帶早飯的時候，順手給他當飯后水果吃的。
但林立在昨天直接說了不用，陳雨盈也覺得小賣部里買一個再給，好像也沒什么意思，這蘋果也不是什么非送不可的東西，所以也沒強求。
沒想到林立現在變卦了。
“我聽見姚巧巧給天明送蘋果了之后，我又想要了。”林立依舊笑道。
“那你課間陪我一起去小賣部吧，到時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陳雨盈一臉「拿你沒辦法」的嘆氣道，變卦就變卦吧。
“小賣部的蘋果？”林立搖搖頭，“才不想吃，班長，你好自私……只肯給我吃糟糕的蘋果……”
感覺自己被詆毀的陳雨盈，略帶不滿的撅起嘴，停下腳步，叉腰看著著林立：
“那你手機給我，我現在讓跑腿幫我買一個超級超級好的蘋果給你，這樣可以嗎？”
“也不好，”林立輕輕笑了笑，“我想現在就吃，跑腿什么的還是太慢了。”
“你無理取鬧。”
“我沒有無理取鬧。”
“可我現在沒有蘋果可以給你！”
“你明明有。”林立戳了戳了陳雨盈的臉頰。
“我——”陳雨盈原本的質問一下子被咽下去了，轉為沒好氣的白了林立一眼。
因為林立指著的臉頰區域，有個名字——蘋果肌。
這下陳雨盈哪里能想不明白，林立繞來繞去到底是想表達什么意思？
哼，變態終于漏出馬腳了。
林立這家伙，真是最好的詮釋了什么叫做得寸進尺。
“不肯把你的蘋果給我吃，只肯去小賣部或者外面買那些蘋果，你不覺得這很自私嗎？”林立還在笑著詢問。
“我才不自私。”陳雨盈前后探頭。
“所以……”
“不給你吃。”
看著雖然拒絕了請求，但根本沒有遠離自己的陳雨盈，林立嘴角帶起笑，微微彎腰。
陳雨盈只是移開視線，并沒有躲避。
為何不避？因為不怕。
為何不怕，不怕就是不怕！
“啪嘰，啪嘰！”
無形的青果，在林立的唇齒間漾開漣漪。
“好啦，一口就行了，怎么還來呀？”
“寶寶，你這個問題就離譜，蘋果是一口能吃完嗎？目前我認識的人里，除了寶為還沒人做到，如果等下你能表演個一口吃完蘋果的話，我立刻住口。”
“哼，就你歪理多，那五六口，不能再多了。”
“嘻嘻，呲溜呲溜。”
“咦都是口水”
“蘋果中含有果酸和糖分，這些化學物質會刺激味蕾，通過神經反射激活唾液腺，分泌唾液來幫助潤滑和初步消化食物，這是人體自然的生理反應，班長，你初中的時候科學沒學嗎？”
“林！立！”
“不許再吃了，再吃的話，我今天要討厭你一分鐘。”
“好了好了，幫你擦擦，對了，不讓我吃的話，要不要吃吃我的蘋果？”
“才不要，變態！”
嘻嘻，騙人的。
她還是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