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要算計剛形布道真君,但是現實卻非常殘酷,那就是一位大真君并非那么容易算計的。
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變成資敵。
這并不是說昂霄和呂陽聯手之下,玩心眼會比剛形布道真君差,關鍵在于雙方的實力差距。
都不說別的,人堂堂大真君,真要有什么疑慮的地方,哪怕只是動用位格壓制,掐指算一算因果,都能輕輕松松將昂霄和呂陽的布局全部算出來,到最后很有可能是自家偷雞不成蝕把米。
在這一點上,知見障也沒辦法。
因為這是最純粹的實力差距,如果昂霄還在金丹后期的話無所謂,現在卻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當然,倒也不是毫無希望。
‘我們這邊還是有一點優勢的那就是養生主內的果位書冊對剛形布道真君而言很重要。’
重要到對方根本不可能放棄。
換而言之,無論剛形布道真君有沒有發現危機,他都必然冒著受傷的風險去拿六層以上的書冊。
同時,他也必然將書冊拿下來。
因為他無法長時間維持大真君的戰力,這一點猶為關鍵,也是自己和昂霄敢算計他的關鍵因素。
否則就是找死了。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變數.想到這里,呂陽不禁看了眼站在牧長生身邊,一臉無辜的老龍君。
這位真龍一族的老古董堪稱整個仙樞最能活的,有的時候存在感低得可憐,簡直就像是自帶知見障,往牧長生旁邊一站,乍看之下還以為牧長生才是老大一樣,讓人一不小心就會將其忽視掉。
可實際上呢?
‘如果我之前關于天上火的推斷沒有錯.老龍君,這家伙除了勾搭道庭,可能還勾搭劍閣呢!’
這老泥鰍會不會和剛形布道真君有聯系?
想到這里,呂陽眉頭緊蹙,這也是他剛剛沒有當著老龍君的面說出要伏殺剛形布道真君的原因。
‘還是老龍君太重要了。’
‘至尊果位,金丹中期,這么多年活下來哪怕是頭豬,也能積攢出極高的道行了,如果他突然反水’
那后果必然是崩潰式的!
想到這里,呂陽已然得出結論:‘想要伏殺剛形布道真君,就憑目前這些人的實力肯定是不夠的。’
想要推倒這個平衡,至少還得有兩個靠譜的才行。
‘如果按照之前我劃分出來的真君五等論,昂霄是毋庸置疑的一等,我大概是在二等巔峰層次。’
‘老龍君還沒有施展過大海水的根本玄妙,料敵從寬,也算他是一等戰力。而剛形布道真君哪怕不發揮大真君戰力,也是妥妥的一等.雙方戰力堪堪持平,屬于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算老龍君真的反水,我可以牽制住他。’
‘那樣的話,昂霄加上兩個一等真君,剛形布道真君再受個重傷,應該就能有三成的勝算了。’
問題在于,兩個一等從哪里找。
想到這里,一個名字理所當然地跳了出來:
‘清澄飛雪真君。’
這位是毋庸置疑的一等,又是圣宗真君,而且應該也很需要養生主的果位情報,利益是一致的。
所以這位可以拉攏!
那么第二位呢?
呂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老龍君.如果不知道這老家伙和劍閣有染,自己或許就不會去找第二位了。
‘畢竟從明面上看,老龍君和劍閣甚至是仇敵,畢竟當初就是剛形布道真君親自前往海外,逼得老龍君放棄了長子白螭,誰又能想到他其實早就和對方暗通款曲了?這一手實在是太陰了!’
哪怕是他,也是因為有前世的經歷。
這才通過剛形布道真君意圖貶謫天上火,老龍君有當世天上火傳承,腦補做出了猜測。
而一旦猜測為真,結果必然是災難性的。
‘昂霄和飛雪或許沒事,因為他們洞天不墜,可以無限復活,剛形布道真君估計殺不死他們。’
‘至少很難殺,畢竟剛形布道真君自己狀態也差。’
‘但是我就不一樣了。’
‘我現在是古法金丹,可沒有什么無限復活的特性,真要被大真君一劍斬殺,那就只能選擇重開了。’
這也是洞天法的優勢所在。
想到這里,呂陽不禁暗自嘆息,下意識地看向了昂霄,卻見后者同樣眉頭緊皺,似乎也在糾結。
‘.難搞啊。’
一念至此,呂陽又看了一眼老龍君。
老龍君:“???”
搞什么!一直看我,我臉上又沒有東西該不會是想對我使壞吧?我又哪兒招惹你們這些畜生了?
老龍君心里苦啊,牧長生想要拉攏他來制衡昂霄和呂陽,這一點他心知肚明,可他不想和圣宗對著干啊,他這么多年來都躲在安全的地方,什么時候打過頭陣,這就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尤其是呂陽的眼神,讓他倍感不安。
‘.不會被他猜到了吧?’
陡然間,老龍君心中一跳,他確實還有一張后手,可那張后手是他隱藏至今,從來沒有對外用過的。
‘不,不可能的。’
老龍君越想越怕,心中瘋狂思索:
‘天上火的計劃我藏得很深,甚至都還沒有正式啟動呢,不可能被人猜到的,應該是我多想了。’
‘可是.那是圣宗啊!’
‘不行,以圣宗的作風,哪怕只是猜到了蛛絲馬跡也必然把我當假想敵,我根本不可能是他們對手!’
老龍君權衡利弊,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想要對付圣宗,還是得找劍閣’
‘反正我和圣宗合作.到時候出力肯定有我的份,好處卻不一定有,搞不好順手就把我也干掉了!’
‘當然,與之相比,劍閣那幫劍種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過把劍種也拉進來,狗咬狗一嘴毛,他們內斗,我才好渾水摸魚,也更容易討價還價索要好處。’
想到這里,老龍君立刻收攏心神。
江南,劍閣。
極天崖,剛形布道真君突然睜開雙眼,眼底浮現一抹疑惑,隨后笑道:“道友此來倒是令人意外。”
話音落下,云海蕩漾。
不一會兒,云海中就漸漸浮現出了一道身影,分不清男女,看不出跟腳,唯有沉悶的聲音從中傳出:
“道友,你可知道天人殘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