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接天云海。
就在昂霄和老龍君踏入劍閣的同時,呂陽也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圣火崖,落在了飛雪寢宮的門前。
而在那里,四道人影早已等候多時了。
為首的自然是飛雪真君,含光浮天真君站在左邊,右邊則是繒彩綺羅真君,除此之外還有一道人影。
那是一位女子。
放眼望去,只見其容貌絕美,肌膚細膩如珠玉一般,乍看之下仿佛一位玉美人,看著呂陽溫婉微笑:
“妾身見過真君。”
柔弱的聲音,讓人情不自禁生出憐惜之情更重要的是呂陽認得女子。
‘明珠大圣.’
瞬間,呂陽目光一轉,看向了最前方的飛雪真君,卻見其嘴角含笑,一身氣機似乎和此前毫無差別。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珠大圣修的是海中金.嘶!飛雪這癲婆該不會已經湊齊三行突破大真君了吧?’呂陽心中思索,面上卻沒有過多猶豫,原本挺直的腰背已然又變得恭敬了起來。
“.見過前輩。”呂陽拱了拱手。
畢竟他可不是天真的下修,既然明珠大圣出現在了這里,飛雪真君有突破希望,那他就默認突破了!
不過他心中也不是很慌。
‘劍閣那邊恐怕也是一樣的,剛形和老龍君沒希望,但昂霄已經收了天虬,八成是可以突破的。’
如此一來,飛雪可以和昂霄兌子,但是如果沒有呂陽的加入,另一邊的剛形布道真君和老龍君,圣宗這邊是無力阻擋的,呂陽也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決定光明正大地將天賦帶回到圣宗。
至于飛雪會不會賣了他?
‘沒可能的,因為我如果死了,剛形布道真君就可以貶謫天上火,假以時日重歸大真君的行列。’
‘到時候,圣宗如何自處?’
‘更何況老龍君和他的大海水也是飛雪真君的必得之物,從這方面來考慮,她也應該和我聯手。’
想到這里,呂陽愈發淡定起來。
而見他這副模樣,飛雪真君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了笑容,旋即抬手道:“免禮,我對道友神往已久了。”
“謬贊了”呂陽擺了擺手。
緊接著,就見飛雪真君話鋒一轉:“說起來,應該還要有一位道友吧?不知那位道友此番可有同行?”
“自然是來了。”
呂陽笑道:“不過那位道友性格清冷,再加上是散修出身,并非我圣宗弟子,所以此番沒有一起來。”
這當然是托詞。
只是呂陽并不打算在非戰斗的情況下讓聽幽祖師現身,畢竟如今正是風雨欲來之時,越神秘越安全。
然而他這邊話音落下,卻見飛雪真君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道:“道友是哪里來的圣宗弟子呢?”
“不知可否報個道號?”
呂陽微笑不語。
開玩笑,這一世他哪有什么圣宗真君的身份,只是嘴上說一下而已,真要身份證明那肯定是沒有的。
不過他也不怕飛雪真君拆穿,畢竟圣宗真君很多時候不是看身份,而是看作風的,尤其是這么多年下來,不知道有多少圣宗真君轉世,假死,選擇和過去的自己神圣切割,然后去了別的地方。
多他一個又如何?
而見他沉默,飛雪真君的表情也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道友不愿意報道號,似乎沒有合作的誠意。”
“重要嗎?”呂陽反問。
飛雪真君搖頭:“當然不重要,但道友證了天上火,這就不一樣了直說吧,有人想見你一面。”
臥槽。?
此言一出,呂陽頓時心中微跳,有人要見我?誰要見我?總不可能會是遠在彼岸的圣宗老.祖師爺吧?
有點慌!
不過他表面上還是一副鎮定模樣,輕笑道:“哦?不知是誰。”
“他已經來了。”
飛雪真君話音剛落,呂陽就看見偌大的接天云海陡然翻涌起來,密密麻麻的陣法紋路迅速浮現而出。
三十三天地縱橫弈道大陣!
呂陽見狀負手而立,一邊將神念集中在百世書的面板上,隨時準備重開,一邊露出了從容微笑。
緊接著,就見無窮云氣朝著圣火崖所在的方位匯聚而來,如果說在陣法加持下,整座接天云海已經化作了棋盤的話,那圣火崖的位置就在天元,乃是主陣中樞,然而臨近了就會發現異常。
只因圣火崖內,還有一陣!
這竟是一座陣中陣!
下一秒,隨著云氣匯聚,圣火崖內赫然有一座殿宇如旭日東升,仿佛會呼吸一般,吞吐著天地靈氣。
如果說圣火崖是接天云海的中心。
那么這座殿宇就是圣火崖的中心,呂陽放眼望去,卻見其殿宇正門,門扉之上高掛著一塊金玉牌匾。
其上唯有三字:
通天殿
‘是圣宗用來前往治下大小界天的地方,傳聞之中乃是和煉法秘境一樣,由圣宗祖師爺留下的至寶!’
很快,隨著通天殿門戶大開,一位唇紅齒白,眸含萬象的俊美道童從中走出,一呼一吸,便將匯集而來的云氣全部納入體內,而在這個過程中,他臉上的神色也在變化,稚嫩化作了成熟。
一時間,圣火崖內外金光燦燦,異象紛呈。
然而這些異象仿佛都處于一個截然不同的維度般,明明如此驚人,卻沒有引來圣宗無數弟子的驚嘆。
煉氣,筑基,皆毫無所察。
只有金丹真君,才能看到這一幕,仿佛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看到這一幕,也讓呂陽見狀瞇起了雙眼。
‘很驚人但無礙。’
誠然,通天殿里走出的俊美道童顯然跟腳不凡,大概率和圣宗祖師關系莫逆,跟腳簡直大過天。
但它畢竟不是圣宗祖師爺。
這讓呂陽暗中松了一口氣,舉止也愈發的從容,就這樣看著那位道童飄然落下,走到了自己的眼前。
“竟真是天上火.”
只見道童直勾勾地打量著呂陽,隨后悠然一嘆:
“不是新立法儀所證,而是昔日證過,洞天卻沒有破碎,反而留存了下來看來真的是你回來了。”
聞聽此言,呂陽面色不變。
‘回來了?誰!。’
‘天上火不是從來沒有被人證過嗎?這個消息我再三確認過的,理論上應該是不會錯的才對啊。’
思索片刻后,呂陽沒有裝模作樣,而是果斷搖頭:
“抱歉,我應該并非道友口中的那個人。”
有時候,不該套的馬甲最好還是不要套,尤其是這個看樣子就因果深重的馬甲,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不是?”
道童聞言頓時笑了:“不,你是,只是你不記得了而已,不過你最后會想起來的,煌世兌光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