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養生主的界天種子，呂陽早就垂涎若渴，畢竟偽空證本就是在給自己未來空證打基礎。
‘不過.我現在能去養生主嗎？’
他倒不是擔心前往養生主的路上會出問題，因為這個過程并不會進入現世，而是對接虛瞑之地。
在虛瞑光海，虛瞑之地毫無疑問是最為神秘的，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是眾所周知的不可干涉區域，上一世他之所以能從剛形布道真君的手里僥幸逃脫，虛瞑之地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危險的是養生主本身。
畢竟昂霄可是知道養生主坐標的，如今又回歸大真君了，萬一就蹲守在那里等自己進去呢？
不是沒有可能！
無論如何，呂陽不會拿自己去冒險。
‘讓蕭皇后用香火神道凝聚的分身去替我走一趟吧，反正偽空證要的是道行，不需要我本人到場的。’
主意已定，呂陽立刻行動起來。
不過在正式前往之前，他還打算做一次小實驗。
很快，隨著滾滾香火神力涌現，檀香味飄散，一尊尊幡靈彼此組合，最后再度顯化出了呂陽的身影。
“走，去現世看看。”
呂陽指了指外面，在他的刻意修改下，香火分身此刻的氣機已經和他截然不同，容貌也是大相徑庭。
這樣一來，它能代自己出去嗎？
如果可以，自己說不定還有希望借香火分身之力搞事，畢竟這具分身可以百分之百借用本體的偉力。
然而就在香火分身走出應帝王的剎那，霎時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就席卷全身，抬頭望天，隱約間仿佛看到了一口寶劍懸在頭頂，如鍘刀般轟然斬落，下一秒，整個分身就被斬成了碎片！
“嘶這么兇殘？”
應帝王內，呂陽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才多久？香火分身才剛出去，千分之一剎那都還不到。
結果劍光就斬下來了。
劍閣道主該不會時刻分出一道視線盯著應帝王這邊了吧？不對，不可能的，道主哪里有這么閑。
誠然，元嬰道主可以往現世投落視線，但這是需要牽扯元嬰道主精力的，為了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這么做無可厚非，可是就為了殺自己？為了泄憤？呂陽相信劍閣道主不會是那種短視之人。
‘何況這都過去十年了！’
‘我整整十年沒有離開應帝王，道主卻依舊能反應這么快，他盯了我十年？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應該另有隱情。’
想到這里，呂陽叫出了蕭皇后。
不要誤會啊，香火分身隕落后需要重新運化，叫出蕭皇后純粹是為了給她灌注法力，加快運化速度。
三日過后。
呂陽推開身旁的蕭皇后，滿意地看向已經重新運化出來的香火分身：“再去一次，這次換一個手段。”
這一次，呂陽用上了以前制作分身的手段，先斬一道分魂出來，然后再和對方斷絕所有因果聯系，讓其生出自我意識，再用提線木偶將其掌控，使其變成一個和自身完全沒有關聯的存在。
就連降臨的地點，呂陽也換了。
‘直接進入仙樞，風險太大，我讓他在星宮那邊落下吧，好歹那邊也有一位道主，應該更安全一點。’
很快，新的分身出發。
然而結果卻是和剛剛一樣，分身剛剛離開應帝王，劍光立刻如影隨形，一劍就將其斬成了碎片！
應帝王內，呂陽神色冷靜，并沒有多意外，反倒是沉心靜氣，從剛剛的分身被斬中明悟了關鍵。
‘原來如此.我已經死了。’
早在十年前，那位劍閣道主自彼岸斬出一劍的剎那，屬于“呂陽”的因果，信息，一切都被斬殺了。
‘我只是因為躲在了天人殘識內，這才僥幸活了下來，然而在現世，在苦海，我的一切都已經被斬殺了，被認定了死亡，因此只要我出去，因果影響之下，我立刻就會暴斃隕落。’
這不是在殺人。
而是在殺因果，殺未來，從因果上就注定了不會再有自己這么一個人，滅絕了所有自己存活的未來。
如果不是天人殘識作為“遁去的一”，道主也難以干涉，保住了自己一命，現在自己已經死了！
‘好決絕的手段！’
‘這甚至還只是劍閣道主從彼岸投來的一道視線所為，對道主而言，我恐怕就連螻蟻都有點高攀了.’
呂陽咽了咽口水，這才緩過勁來，回想起十年前那場要挾劍閣道主的行徑，小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跳。
為了壓驚，他趕忙又將剛剛推開的蕭皇后拉了回來。
又過了三日。
新的香火分身重新運化而出，而在短時間內消耗過大的蕭皇后則是已經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了。
“不搞事了，去養生主吧。”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呂陽算是徹底收斂了這一世的搞事之心，分身很快勾連虛瞑之地，消弭于無形。
所幸，這一次沒有劍光落下。
呂陽的猜測還是正確的，至少虛瞑之地確實是一座絕對安全區，很快，他就又鎖定了養生主坐標。
下一秒，分身便進入其中。
入目所見，赫然是熟悉的塔形圖書館，密密麻麻的果位書冊擺放開來，卻空曠無比，看不到一個人。
“出來吧，昂霄前輩。”
呂陽環顧四周，直接點亮持燭，又輔以玄水加持，將覆燈火的揭秘玄妙催動到了極致。
一時間，火光明亮。
光芒所過之處，一切陰影都難以潛藏，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卻沒有照出那道熟悉的煙氣朦朧的人影。
昂霄不在？沒有蹲守自己？
‘不會吧，至少換成我，我肯定會蹲守的還是說大真君修為的昂霄，我如今已經照不出來了？’
“.哼！”
呂陽撇了撇嘴，倒也不慌，而是徑直走到了一座偏僻書架前，然后伸出手，從上面取下了一本書冊。
整座養生主，以這座書架最為特殊，只因上面擺放的都是無字書，只有道行得到認可的人才能將上面的書拿下來，同時得到一枚界天種子用于偽空證，之前呂陽一直沒有資格來拿書。
如今總算是可以了。
下一秒，沒有絲毫的猶豫，呂陽就帶著書冊和界天種子消失在了養生主內，重新返回應帝王。
‘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