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珍花身邊那些跟班,紛紛舉起鏟子棍子,一臉虎視眈眈瞪向蕭瑾之。
禹王蕭庭夜的六弟,那不就是當今太子殿下?
幾年前被殷皇后母家費盡心機接回京,還為其謀得太子高位。
只有這位了,沒有旁人能是蕭庭夜的六弟。
阿棟目光兇惡起來,“你得留下。你們其他人可以過。”
辛念有點不耐煩了。
見阿棟提著棍子朝他們走來,一腳飛踢,把人直接踹跪在地。
“我給你狗膽了?我看誰敢動他。”
“磨磨嘰嘰啰嗦不清,我看你們都死吧。”
胡統領眼皮子微微一跳,頓覺六姑娘護著他家殿下的模樣,相當威武霸氣。
再看他們家太子殿下……那簡直沒眼看。
這種時候不正好彰顯他神通之時?他躲人家姑娘身后看好戲,看好戲!!
辛念一抬手,二號牽絲傀儡當即做出反應,嚎叫一聲撲向最近幾人。
二號力氣極大,一掌拍下去,路障邊幾名大漢,眼神還在驚懼,下一秒就被狠狠拍飛,一頭撞進廢墟生死不知。
蔡珍花大驚。
她是真沒想到變數竟這么快的。
等她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拔刀拔劍一起上來,連續干翻她手底下十來名兄弟。
蔡珍花怒火沸騰,眼睛一轉盯向辛念,“你找死。”
她一跺腳,臨近五百米的地面紛紛顫動起來,所有人都在顛簸中左搖右晃幾乎穩不住身形。
謝寧藍面沉如水,抬手間一排地刺從蔡珍花腳下疾速生長。
蔡珍花猝不及防被木刺扎的雙足千瘡百孔,驚得直往后退。
什么?她沒料到對方這支五百多人的隊伍中,竟也有異術師。
而且這位竟還是木系異術師?木系??
辛念揚手一揮,將身后一眾歪瓜裂棗圈在空間壁障內,下一瞬便移至蔡珍花面前。
手中薄刃一閃,直刺對方心脈。
蔡珍花慌亂之際,趕忙在自己周圍豎起道道土墻。
同一時間,土墻被兩道火焰燒塌,辛念手中的空間刃扎進蔡珍花身體。
她是真狠啊。蔡珍花哆嗦了下身子。
就這一瞬,她已經感覺自己死了不下上萬次。
空間刃沒入她身體,離她心臟毫厘之差。小姑娘還抬起眼,沖她笑了笑。
蔡珍花知道此次自己結結實實踢了塊大鐵板,趕忙跪下求饒,“姑娘恕罪!我,我也是個可憐人。我罪不至死的姑娘!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池絕朝她頭上甩了顆小火球,蔡珍花狼狽爬開,眼神中終于帶上幾絲驚懼。
靠,她這是踩了個大坑。擺譜擺到一支異術師小隊面前?
這隊里究竟有多少異術師,藏龍臥虎簡直可怕。
這般實力,他們早點露出來啊大哥,蔡珍花心里真是服死這群老六。
就這該死的實力,剛為什么還乖乖繳糧?
瘋了么?
但凡她隊伍里有三個以上異術師,她早在這片廢土大陸上橫著走了!
“饒,饒我一命,饒我一命。我愿意認你當老大,我愿意。”蔡珍花非常識時務,跪下求饒拱手,還口口聲聲愿意臣服。
轉頭看去,她手下那幫辛辛苦苦搜羅來的小弟,都已被對方殺的七七八八半死不活。
蔡珍花心頭在滴血,面上卻不敢表露出分毫。
這都是她這些天以來東拉西拉,積聚起來的一支隊伍啊!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辛念一腳踢開面前路障。
這些東西于她而言簡直就是小玩具,摧枯拉朽似的倒一片。
她伸腿踏在堆迭的磚塊上,一抬拳頭,“兄弟姐妹們,上!一鼓作氣猛如虎,給我把他們存著的糧和水都搬出來,發給底下這些小老百姓。”
眾人四下應是,蝗蟲過境似的,推搡幾個擺手求饒的寨主小弟,讓他們帶路前往存糧存水的地窖。
通縣小老百姓們,原本還被這變故嚇得縮在廢墟土墻后面不敢出來。
聽辛念吆喝好幾聲,他們也都大著膽子往外面走了幾步。
常眠眠撿起扔在路障旁的銅鑼,當當當敲了幾下,“老鄉們,都出來吧,我們是星輝團的大好人,只殺土匪強盜,不害小老百姓性命。”
“現在你們一個接一個排好隊,等下我們就開始放糧發水。”
一群唇皮干裂的小老百姓探頭探腦縮縮脖子。
好些人都走不動路,被家人扶出來,身形都在來回搖擺。
有個少年大著膽子問,“真,真能給我們水喝么?”
“真!”常眠眠重重點頭,“但都得排好隊,不要胡亂擁擠啊。”
“團長。通縣這里,倒塌的屋舍不少。我們就在這休息如何?找片有墻有瓦的地,也好遮擋日曬。”謝暉手下兩名文書,挪到辛文遠身邊,小心翼翼提議。
辛文遠點頭,“行,去安排大家就近休息。你找些人過來,粗略清點下糧食和水,給通縣這里的老百姓發下去。”
“是,團長。”
團里的成員們,現在喊團長那是喊的賊溜。
謝寧藍聽著總是想笑來著,她回回都覺得他們在喊老辛,買菜團團長……
陳玲找來一根粗繩,把蔡珍花捆了個結結實實,“隊長,她要怎么辦?”
“先扔著吧。”辛念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
一名土系異能者,將來建房很有用。
但蔡珍花這人品德行,留在團里未必能安穩。
除非……把她制成傀儡。
蔡珍花只覺脖子一冷,看到辛念投來的眼神,沒來由覺得心慌害怕。
這姑娘可比她那單純善良的父親,看著可怖很多。
她想求條性命,看來得在辛老爺那邊下下功夫。
正想著,就見那位風輕云淡的太子殿下,緩緩移步走至木板架面前,忽然不輕不重踹了一腳。
“你剛剛為何喊我?”蕭瑾之歪著腦袋看向板架上團著的蕭庭夜,笑。
“你不會以為我會救你吧?”
被捆成粽子丟一邊,被迫圍觀的蔡珍花,扭著身子費勁朝太子臉上投去一眼。
這位笑得很是溫柔可親,但眸光幽幽的,看著不像啥親善的好人。
啊啊啊,這隊伍都是些什么變態。
“六,六弟。”蕭庭夜頗為痛苦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