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城外還聚集著無數妖獸,城內又戒備森嚴,他就是想要逃跑也跑不掉。
鄭六急的上火,而仙盟那邊處理事情也處理的很快。
這個時候雖然不宜內斗,但既然都出現了這樣的人,若是不及時處理,只怕關鍵時刻,這些人會鬧出幺蛾子,從而造成更大的損失。
于是消息沒傳出多久,鄭家就迎來了一次大清洗。
作為一個扎根萬丈城多年的世家,想要掰倒,控制局面,就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出擊。
把那些大的毒瘤掃除了,事后再去清理那些小的毒瘤。
仙盟動手的那天晚上,許多人都聽到了嘈雜的聲音,甚至還有打斗的聲音。
靈力逸散在天際,形成五彩的光。
“我鄭家就算有諸多不是,可也為邊城為仙盟守了那么多年的萬丈城!如今竟然因為這件事情,就要對我鄭家趕盡殺絕?!”
“你們這樣,就不怕寒了無數修士的心嗎?!”
“放開我!放開我!不關我的事啊!”
“我是冤枉的!”
執法的弟子,沒有與他們多說什么廢話,一切的對錯,最后都會交由仙盟執法堂來審判。
許多人聽那動靜,害怕的躲在家中不敢外出。
因為事先爆出來的一些傳聞,鄭家附近的居民,大部分都已經遠離,就怕萬一打起來,戰火波及到他們。
但也有膽大一些的修士,站在不遠處圍觀。
王家的弟子看到鄭家戚戚然的模樣,不由有些感嘆和兔死狐悲。
有弟子還是有些不忍的別過頭。
“再……再如何說,鄭家沒有苦勞……也有功勞啊……就這么抓了?”
他覺得是真的有些寒心。
謀害城主的主謀可是那個小妾啊!
幾個弟子也不由跟著點了點頭。
他們同屬萬丈城,每次獸潮時,邊城的修士戰死的可是最多的。
為何就不能功過相抵呢?
幾個小弟子唧唧咋咋,一旁的帶隊長老嚴肅了臉。
“道盟的規矩不能亂,若是因為這些人開了先河,那么往后便會有無數人緊隨而至。不要小看了人心的欲念,尤其在戰亂的地方,若沒道盟立下的那些規矩,那么邊城將人人自危,而你們,我們,在強者面前,都將變為魚肉,任人宰殺。或者,你們更喜歡呆在混亂之城,呆在魔域?既然享受了一些福利,那么就得遵守制定的規矩,而不是既要又要!”
“鄭家作為世代守城的修士,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職責嗎?他們知道,但是他們還是選擇做了!人總要為自己所做出的選擇而付出相應的代價。此番沒有釀成大禍,可未來呢?屆時,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又該算在誰的頭上?善良的你們身上嗎?”
一群弟子被訓的面紅耳赤。
“長老……我們……我們只是覺得……”
“守城,是先輩們決定的,我們既然繼承了他們的意志,就要為此努力奮斗。況且,每年仙盟給邊城守城修士的福利、補給、資源難道你們沒有用嗎?縱使你們身為王家弟子,生在這邊城之中,可王家和仙盟也沒有規定讓你們只能呆在邊城。許多修士都說,邊城雖危險,可也是高付出高回收的地方。要不然每一年,也不會有那么多的修士前來歷練。”
“我們吃了其中的利,卻也不能忘了本。況且,這邊城,可不僅僅是內部仙盟的邊城,也是我們自己的邊城,自己的家園。守護家園,竟讓你們覺得旁人都虧欠了你們?”
幾個弟子低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我知道,在許多修士眼里,嘴里,邊城不比修仙界內地繁華,而兩方的差異也會誕生許多不公,可這世上有絕對的公平嗎?”
“當年來守城的,也是修仙界各方的修士,多年下來,我們定居于此。可每次獸潮,仙盟也會派出支援,也盡可能的給出足夠的資源,讓更多想要拼搏的修士有個機會。仙盟或許還存在許多不足,也有許多地方被人詬病。但不可否認的是,有許多人也為此在努力,時代在進步,淘汰無時無刻不在發生,革新也需要緊跟而上。我們大家,或許都是時光洪流中的一顆塵埃,微不足道,但我們大家也是歷史洪流中的一股力,分則散,凝則聚,推動修仙界的進步。”
“我不希望你們只限于眼前之利,守著一畝三分地。王家的弟子,可以離開王家去任何地方發展,王家也會是你們支撐。王家的弟子同樣可以死守邊城,戰死沙場!祖輩的靈牌墓地將會是你們踏腳石,王家也將會是你們永遠的后盾!”
“城主之事,看似一人幾人作孽,但真是如此嗎?男人可以寵愛他的女人,可以為他的女人不講理,旁人或許還會贊嘆他一兩句。但那個人不能是城主,不能是家主,不能是位居高位,手掌大權之人。因為他們的破壞力是驚人的,會讓無數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用他人的苦難來歌頌自己的情愛,如此自私自利之輩,怎配坐我人族道門高位?”
“而那罪魁禍首,雖作惡多端,可背后真正受益的又是誰?誰拿的最多?是鄭家。所以,利益既得者,又如何是真的無辜呢?讓那小妾沖鋒陷陣,他們想要完美隱身,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事情?吃相這般難看,仙盟執法堂肯嗎?”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有仙盟殺雞儆猴的意思。
鄭家真正作惡的人,必然會死,有些人也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眾弟子慚愧的低頭。
有人卻不由猶豫開口。
“長老,可……修仙界強者為尊,一個金丹元嬰修士,對道門而言,也是個寶貝,他們會因為這些罪,而得到懲罰嗎?”
他的眼中有天真和迷茫,其實他很早就想要問這句話了。
強者為尊,是不是意味著,只要他修為足夠高了,哪怕作惡多端,也可以?
反正道門需要他,所以他可以活著,而那些被他殺了的人,也只能白死,他自己頂多受一些道德上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