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住的靜室,重新打入小五行匿息陣并啟動,感受到那熟悉的安全感,江幼菱一直緊繃的心神才徹底放松下來。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感涌上心頭。
這種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高度緊張后的松弛。
她沒有立刻做什么,只是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讓心境徹底平復。
然后,江幼菱才開始仔細清點此次幽影峽谷之行的收獲。
首先是妖獸材料:
此行共計斬殺煉氣十二層妖獸十二只,其中包括兩只極其難纏的變異妖獸。
煉氣十一層妖獸十八只,煉氣十層及以下妖獸共計三十二只。
材料堆滿了大半個儲物袋,價值不菲。
江幼菱仔細地打量著,從變異妖獸體內剖出來的兩枚妖丹。
雖然這兩枚妖丹看似不俗,但她心里清楚,比起真正筑基期妖獸的妖丹,其蘊含的妖力和靈性差的不止零星半點。
此外,還活捉了一只疾風鼬,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除了妖獸外,幽影峽谷亦有許多峽谷特有的靈草、礦石等材料。
但江幼菱多數時間都在與妖獸搏命,無瑕采摘,只順手收集了少許。
此行收獲頗豐,但消耗同樣不少。
各類療傷、回氣、解毒、辟谷丹藥,加起來消耗了百余丸,各式上品攻擊、控制符箓用了百多張。
這些加在一起,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法器的損耗也不可避免。
鬼頭杖在某次戰斗中出現了細微裂痕,需要找煉器師修復溫養。
九環刀損傷更重,刀身上出現了好幾處豁口,刀背上的九枚金環更是斷了兩枚,靈性受損,亟需重新鍛造修復。
至于蜂群,一代、二代影牙蜂無損傷。
但三代影牙蜂戰死十二只,如今僅剩三十九只,讓江幼菱心疼不已。
這些都是她投入大量資源和心血培育出來的,每一只都十分珍貴。
清點完損耗,江幼菱暗暗咂舌。
收獲固然驚人,但消耗也同樣是海量!
尤其是符箓和丹藥的消耗,以及蜂群的折損,換算成靈石,絕對是一個令人肉痛的數字。
不過,江幼菱深知,此行最大的收獲,并非這些看得見的材料靈石,而是她自身實力的蛻變!
經過這十幾日高強度的生死搏殺,她對自身淬血后的力量掌控,已然圓融如意。
戰斗意識、臨場應變能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更重要的是,她重拾并徹底掌握了《斬妖刀法》的前四式。
雖然后續又經歷數次惡戰,依然未能領悟第五式,但前四式已然使得出神入化,圓融貫通,威力遠超從前。
“總的算下來,這趟值了!”
江幼菱將各式材料收起,將缺漏的符箓和丹藥記下,打算下次去坊市出貨的時候再補齊。
所有的消耗和風險,都是為了換取實力的增長。
只要實力提升,靈石、材料總有機會再賺回來。
休息兩日后,江幼菱精神奕奕地出了門,開始著手處理此次歷練的收獲。
她首先去了坊市內最大的靈獸材料鋪子——“靈獸齋”。
走進店鋪,熟悉的妖獸腥氣撲面而來。
伙計見她進來,熱情地迎上前:“道友,可是要買些材料?”
江幼菱搖了搖頭,“我今天來,是有貨要出。”
“原來是要出貨,這邊請,將東西放指定地方即可。”
根據伙計指引,江幼菱取出了幾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將里面的妖獸材料一一取出,堆放在指定的區域。
頓時,各種鱗甲、皮毛、利爪、獨角、骨骼乃至毒囊等堆成了一座小山。
其中不乏煉氣十一、二層妖獸的珍貴材料,靈光閃爍,氣息混雜,引得店內伙計紛紛側目。
那伙計眼睛一亮,連忙喚來店里的老師傅一同清點估價。
兩人一邊清點,一邊低聲議論,時不時發出驚嘆。
“嘖嘖,這青甲犀的獨角品相完好,難得!”
“這是……黑環蟒的膽?這東西可少見!”
“咦?這鱗甲的氣息……莫非是銀線鱷?”
清點估價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
最終,那老師傅報出了一個總價:“道友,您這些材料,總計作價一萬三千靈石,您看如何?”
這個價格比江幼菱預估的還要稍高一些,其中還沒包括那兩具變異妖獸的材料。
江幼菱對這個價格還算滿意,正要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又將那只被藥力弄得虛弱不堪、依舊昏睡的疾風鼬取了出來。
“這只活的疾風鼬,你們收嗎?”
伙計和老師傅仔細檢查了一下,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煉氣十二層的疾風鼬?活的可比死的值錢多了!道友當真要賣?此獸嗅覺靈敏,極擅追蹤,自己馴養了,無論是尋寶還是預警,都是極好的幫手。”
江幼菱聞言,沉吟了片刻。
這疾風鼬確實有用,不過通過這次峽谷歷練,她覺得外面不確定因素太多,可能還沒等這疾風鼬尋到寶物,就誤入妖獸窩了。
況且,影牙蜂亦有預警之效,且范圍更廣。
她養蜂和修煉已耗費大量精力,實在無暇再分心馴養其他靈獸,還是出手吧。
想到這里,江幼菱搖了搖頭:“太麻煩了,還是賣掉吧。”
伙計見狀,也不再勸,和老師傅商議后道。
“既然如此,這只疾風鼬作價五千靈石。所有貨品加起來,共計一萬八千靈石。”
“可。”江幼菱點頭同意。
完成交易,拿著沉甸甸的靈石袋,江幼菱心中踏實了不少。
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花費近千靈石,在靈獸齋內購買了一些補充蜂群消耗的特定花蜜和滋養靈蟲的丹藥。
而后又在坊市的其他中小店鋪轉了轉,購買了一些常用丹藥和煉制符箓的基礎材料。
她一次性購置的丹藥和符箓材料太多,全部都在多寶樓購買未免太過惹眼,在坊市各個店鋪中零散購入,不易引入注目。
買完丹藥和材料,花去三千多靈石后,江幼菱才來到城西的“百煉坊”。
歐冶婆婆依舊在叮叮當當地敲打著什么,見到她進來,只是抬了抬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