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陀神色有些緊張,看向下方。
雖然「靈薩」一道并不強勢,但那位也是真君一級的人物,必須要謹慎對待,不是能輕易蒙蔽的。
許玄卻在試著操縱清氣,深入這耶律壇的心神之中,果然見到了一層極薄的鐵灰之光庇護,隨著清氣降下,這鐵灰色光彩也旋即散開。
越是靠前的記憶也就越是鮮明,而往一年之后開始追溯就難了。
他一眼掃過,卻見這耶律壇是領了上令,去元京道的鐵害山煉制巫寶,受了拓跋彩所托才來測算血脈。
隨著清氣落下,耶律壇近來的記憶被迅速抽出,凝作畫卷,按照天陀的指點,將其送到了洞天深處的仙碑之下鎮壓。
如此一來,一旦有任何窺探耶律壇記憶的行為,就會指向那一處仙碑!這是絕對算不出任何東西的。
有清氣凝成的空篆在其性命中,許玄仍有將耶律壇拽回洞天的能力,即便到了最危急之時,也能強行將其抹殺。
天陀卻已經走了下來,手中多了一支金筆,對準了這耶律壇的額頭。
他緩緩落筆,所書的卻是一個姜字。
“為何要寫這一個姜字?”
“狐假虎威,姜氏雖然威風,可大人多年不出,你又確實沾了一點血脈,用他一個姜也不算冒犯。”
天陀怪笑一聲,繼續說道:
“姜氏.早就四分五裂了,但祖上好歹是出過仙人的,就當他耶律壇觸了禁忌,推算到了大人頭上去。”
“耶律壇回去一定會遭到猜忌,或是封鎖,或是禁錮,但應當不會丟命,相反那位帝君恐怕也會被這種仙人般的手段的驚動,不敢妄為。”
許玄眉頭一皺,只道:
“可惜沒辦法同此人時時交流,不然也能借此窺探遼地情況,這耶律壇位高權重,恐怕知道的不少。”
“若是別的紫府,或許可以這般做,但這是遼地祖靈,甚至是「靈薩」一道的紫府巔峰,那位牧靈帝君對其的掌控超出你想象,不可能冒險多次讓他上來。”
天陀語氣幽幽,繼續說道:
“這是個僅能用一次的棋子,而不是時時能聯系的探子。”
許玄心中一定,天陀說的不錯,他不可能冒著極大的風險去多次聯系這耶律壇,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動用其一次。
而這還要看那位牧靈帝君會不會為求保險,直接處理了此人
他旋即輕輕一點,清氣散開,便將這耶律壇的真靈放走,抹去其上的所有異樣,甚至那一道清氣凝成的空篆也徹底散去,恍若未存。
即便是金丹,也看不出已經融入性命之中的篆文,此事當年已經印證過,對于一位遼國祖靈應當也有效用。
甚至以仙碑的位格,他大可直接越過那位帝君的干涉,將這耶律壇隔空誅滅,徹底絕了對方窺探的可能。
鐵寒巫山,頂峰廟宇。
“大巫.大巫?耶律壇!”
連聲呼喚讓耶律壇自迷惘之中醒了過來,他悠悠睜眼,卻見手中的歸一血緣盤已經四分五裂,而他眉心則有一種異樣之感。
對鏡一看,卻見是一個金光煌煌的姜字。
這一個字跡極為古怪,從其上看不出任何氣機、神韻和實質,落在靈識之下就是徹底的虛無,也不能用巫術神通感知。
萬邪獸魔法相重新連通的感覺傳來,一股股邪異氣機在他的性命之中流竄,可卻根本尋不到這一個姜字的位置。
耶律壇對著自己眉心輕輕一抹,那字跡便隨之散去,似乎從未出現過。
“剛剛.發生何事了?”
他看向拓跋彩,厲聲喝道。
“大巫先前出神,不言不語,過了一柱香時間才回神.”
拓跋彩亦是心有悸動,她剛剛可是察覺到了這位大巫的真靈不見,僅剩法軀在此,這在北遼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前三位祖靈已經可以視作帝君的法相延伸,若是說的重些,就是帝君的手指也可,而有人卻悄無聲息地將這位北遼帝君的手指斬下,而后又安了回去.
這是什么修為才能做到的事情?金丹?恐怕魔土之中的那位元君也做不到。
耶律壇心中更是驚惶,他和萬邪獸魔法相之間的聯系有了隔閡,并不再如先前那般圓融,似乎是將它耶律壇給專門隔出了一塊,用那件法寶鎖著。
“你樂欲魔土欺瞞我.”
耶律壇神色驟冷,身旁似有無數妖邪顯化,可相比之前的氣機弱了不少,他在念國之中的地位已經大跌,不再是帝君法相的延伸,而是一等待處置的囚徒。
“我遭了損傷,你道需將一枚母子樹的果子賠給我!”
“可以,還望大巫息怒。這事,我道也不知.”
拓跋彩連連致歉,可一旁的耶律壇卻只冷聲道:
“你樂欲魔土這般肆無忌憚,就不怕哪天真被清算?這位也是有背景的,姜氏的大人東海外就有位。”
拓跋彩神色漸定,卻是說道:
“藏金閉鎖,不會輕動,而這辟劫真人既然入了兩國大戰我道動他,就是合乎情理之事,諸位大人也挑不出錯來。”
“此事已畢,我就不送客了。”
耶律壇神色越發冷了,單單是測個血緣,就扯上這事情,可謂是倒霉至極,恐怕少不了帝君的責罰。
拓跋彩卻是告退,似乎已經有了些把握在心,駕虹離去。
廟宇之內,惡風驟起,吹滅了神臺之上擺著的數百幽藍燭火。
耶律壇心中怒極,若不是那位帝君如今忙著應付離火,恐怕當下就要把他拘入上靈天中問罪,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難道姜氏某位大人物出手,敲打他,那為何不直接連著那拓跋彩一道收拾了?
這事情里里外外透著蹊蹺,但唯獨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必然有某位大人出手了,甚至其境界修為遠遠在大遼帝君之上。
雖然如今「靈薩」同「離火」對峙,分不開余力,但能將一尊同法相勾連的紫府真靈悄無聲息地拘走恐怕也只有地府的金丹才有這能耐。
他心思漸沉,本欲問這樂欲魔土討個說法,但眼下最急著做的應當是去上靈天主動請罪,以求寬恕。
身為大遼前三的祖靈,他的法軀性命都已經不再屬于自己,而是那位真君的東西。
也就是說他招來疑似姜氏某位大人的警告,是實實在在為那位帝君添麻煩,若不是他在耶律一族中的輩分足夠高,有些名望,恐怕在回過神來的瞬間就要遭除了。
‘竟將我記憶也斬了.到底是哪位大人,單單留個姜字,不太像是金德那位,難道是某位隱世的大人。’
就是他自己心中也有幾分懷疑,唯恐遭了人算計,而那位牧靈帝君恐怕已經在斟酌他耶律壇的下場了。
應當不會直接取了他性命,畢竟一位「靈薩」道統的紫府巔峰實在難得,他耶律壇又主持了神山有千年之久,自有用處。
‘只看大人如何處置了樂欲魔土,害苦了我。’
要不是顧及這拓跋彩兄長的面子,他耶律壇當下就要破口大罵了,如今按耐不發,也是他修養好。
一念及此,耶律壇當即重化神像,性命變化,已然消失不見,去了那一處上靈天中,準備請罪。
(本章完)
小說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