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塊牌子，便可以進出柴西小鎮，我替姐夫做了一些事情，他答應給我錢，但他一直沒給，我昨天就去找他要求，趁姐姐去買菜的機會，翻他們的箱子，發現箱底有黃金，我就拿一塊，偷偷溜走了。”
王小蠻的眼睛瞇了起來，這番話里面有很多敏感內容啊！
“箱子底有多少黃金？”
“我沒細數，大概有十錠左右。”
王小蠻點點頭又問道：“你替你姐夫做什么事？”
“把一個布包交給一個男子。”
“什么時候的事情？”
“五個月前了，姐夫說年底給我錢，所以我昨天去找他。”
黃金，布包，王小蠻立刻明白了，這必然是極為嚴重的軍事機密泄露事件。
“你不是有塊牌子嗎？牌子在哪里？”
劉五兒從腰間取下牌子，遞給王小蠻，“牌子是姐夫給我的！”
“這是家屬出入牌，牌號是二十一!”
牌號很靠前，至少是個副管事級的大匠。
王小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吩咐手下將劉五兒先關押起來，他急忙趕去了見甘寧。
甘寧正準備回府，聽到王小蠻有重大事件稟報，他便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立刻召見王小蠻。
王小蠻把他今天的發現詳細匯報給了甘寧，甘寧頓時又驚又怒，他著實沒想到工匠居然被收買。
他看了看銅牌，立刻取出一份名冊查看，很快便找到了目標：出入牌二十一號，王壘，火器研制大匠第七名，享受副主管待遇，住四十七號院。
甘寧把名單抄給了王小蠻，沉思片刻道：“你今晚帶幾十名兄弟把這夫妻二人帶走，并搜查他們家里，所有可疑之物都帶走，不要驚動其他大匠，連夜審問，明天一早向我匯報。”
“卑職明白了！”
王小蠻躬身行一禮，匆匆去了。
甘寧負手走到窗前，他心中著實惱火，居然捅了這個大個簍子，五個月前情報就送出去，曹操用十錠黃金，拿走了多少自己的火油機密。
他現在懷疑曹操使用的燃燒彈，極可能就是來自泄露的機密。
這里有個巨大的漏洞，那就是出入牌制度，自己原本給工匠們的一點福利，居然被居心叵測之人利用了，這個漏洞必須及時堵住。
甘寧收拾了東西，乘坐馬車回府了。
甘寧的兒子已經滿月了，擺了一次酒，宴請了數十名重要官員和家眷，讓孩兒也露了面。
很巧的是，甘寧兒子滿月那天，正好朝廷的封號也到了，他剛滿月的兒子被封為南鄉侯，三位妻子也都被封為夫人。
甘寧和平常一樣先去看了兒子，他的兒子也毫不例外地在睡覺，每天大半時間都在熟睡中，一個月過去，長得白白胖胖，由乳娘看著他。
甘寧回到自己書房，回到自己位子坐下，他心情不太好。
這時，大喬端著參茶進來了，大喬已經坐完月子，身材恢復得不錯，依舊是那么苗條，完全看不出她已是生過孩子的母親了。
“夫郎心情不太好？”大喬看出丈夫情緒比較低沉。
甘寧嘆口氣道：“今天發現了一樁泄密事件，一個重要的工匠被曹操用重金收買，泄露了很多重要火器機密，要不是他有個貪心的小舅子，這個被收買的工匠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被發現，現在只是查到了一個，我擔心還更多沒有查到的。”
大喬依偎在甘寧身邊安慰他道：“我記得夫郎之前給我說過，火器只要使用了，很快就會被敵軍學過去，除非夫郎從不使用，就算泄密又有什么關系，難道曹操還能用火器攻擊我們不成？”
甘寧苦笑一聲道：“話是這樣說，但心里總是不舒服的。”
這時，徐蔚在一旁道：“如果曹操用夫郎發明的火器攻打游牧民族，其實也不是壞事啊！”
徐蔚這句話讓甘寧心中舒服一點了，他記得曹操下一步就是攻打烏桓族，如果曹操用自己發明的火器攻打烏桓族，確實不是壞事。
甘寧欣然道：“這件事不提了，我們去吃晚飯，肚子有點餓了。”
次日一早，王小蠻將審訊記錄交給了甘寧。
審訊記錄后面附有泄密清單，燃燒彈、小飛彈、火鷂子、火泥、阻火墻等等一共十三項技術，收受對方黃金兩百兩。
甘寧看完口供，沉吟一下道：“對方是怎么找到這個王壘？中間人是誰，審訊報告中怎么沒有？”
“回稟楚侯，他也不知道，他說半年前掃墓后來，在柴桑一家酒樓吃飯，曹操的探子就直接找到了他，他也問過對方，是誰介紹他，但曹操探子不肯說。”
甘寧點點頭，“說明我們內部還有奸細。”
王小蠻躬身道：“卑職一定會把這個內賊挖出來。”
甘寧想了想道：“這里面還有些蹊蹺的地方，比如曹操探子怎么會知道他去掃墓，然后跟蹤他，還有他們接觸了三次，為什么送情報讓自己的妻弟去送，還有中間人為什么會找王壘，而不找別人？這個王壘并非副總管，也不是頭號工匠，只是七號工匠而已，如果他們找到副總管，就能得到更多的情報，我懷疑這個中間人和王壘關系密切，他也知道王壘容易被收買，你從這里突破，清查王壘身邊的人際關系，很可能就會找到線索了。”
王小蠻躬身道：“卑職明白了，卑職會繼續審問，一點點抽絲剝繭，另外，這個王壘怎么處置？”
甘寧沉吟一下道：“王壘最后必須處死，殺一儆百，他妻子可以饒過，他們的私人財物還給她，黃金沒收。”
“遵令！”
王小蠻行一禮走了。
王小蠻剛走，魯肅便匆匆進來了。
“楚侯，卑職聽說出現了嚴重的泄密事件？”
甘寧點點頭，“制度里面有漏洞，必須亡羊補牢，軍師可以去找王小蠻，好好了解情況，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魯肅著實有點慚愧，保密制度就是他制訂了，他一時心軟，想給工匠一點點自由，沒想到這一念心軟就成了巨大的漏洞。
“卑職一定吸取教訓，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事件。”
魯肅去找王小蠻了解情況去了。
甘寧沉吟片刻，隨即給曹操寫了一封信，索性人情做到底，他要教曹操怎么對付烏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