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公主冷眸,似笑非笑:“趙氏,你說呢?”
“我……”趙氏也是一時語塞。
長公主這是在明顯的偏袒盛凝酥。
但是她都不敢得罪,什么都不好說。
長公主冷眸:“其實,以我們盛娘子如今的地位,她若是想和離,只要陛下御準,便能和離,如今讓你們家寫封和離書,算是給你們謝家留面子了,你們卻是連這個都不肯……看來,還是有外心啊!”
她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這件事情給辦成。
不管謝南佑用什么理由,必須給她寫下這封和離書!
“謝南佑,若是如此的話,那我便稟告陛下,將這件事情上達天聽,請陛下來做一個決斷,看看本公主的這個要求究竟過不過分。”
長公主一連番的話術下來,說的謝南佑腦殼都懵了。
他就是個不入流的副將,怎么就扯到陛下跟前去了?
“不,不不,長公主殿下,不是這么回事,我……”
“那你就寫!”長公主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以長公主的身份直接碾:“你要是不寫,那就是做賊心虛。”
“我……”
“你寫了那就是問心無愧!”
“這……”
謝南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現在是趕鴨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他最后求救般看向趙氏,見母親也是無奈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提筆。
“那就,按照長公主的意思,寫下一封……和離書!”
最后的和離書三個字,他是看想盛凝酥的。
自始至終,盛凝酥都站在那兒,如同一個局外人,靜靜的看著著一切。
他知道躲不過,提筆落下時,心里莫名不是個滋味。
“茲,吾妻盛氏之女凝酥……”
“謝南佑,你這是寫什么呢?”長公主一眼看出了不對勁,不高興的很:“你這是寫休書呢,還是寫和離書呢?”
“和離書啊……”
“你胡說什么?和離書是這樣的嗎?你這是休書的起范……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長公主譏諷的嘲笑兩聲,不急不慢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箋,交給了金珠。
金珠打開,當著眾人的面繞行一圈:“說來也是巧的很,我們殿下出門的時候的,恰好看到了這個,想著正好路上寂寞,拿來看著熱鬧,便拿著了。”
眾人還在心想能讓長公主都解悶的東西,能是什么熱鬧時,一個個看清了那個東西。
尤其是謝南佑:——這是什么貴熱鬧?
這是一封和離書好不好!!
更準確來說,這就是一封和離書的模版。
因為信箋上抬頭和尾端,都沒有任何名字和落款——這分明就是有人提前寫好了和離書,長公主隨便找了個由頭,此時拿出來而已。
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是長公主既然拿出來,那就得按照上面去照抄著寫了。
謝南佑現在是一點退路沒有。
撕了信箋,重新寫。
有了模板,又在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謝南佑一筆一劃的寫了個工整。
長公主看的很滿意:“還行,挺有誠意的,金珠,取朱砂印泥。”
金珠從袖子里拿出朱砂印泥,讓謝南佑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指引。
眾人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長公主這是裝都不裝了嗎?
——誰家好人出門的時候,身上還帶著朱砂印泥?
更何況這還是長公主啊!
她想要什么東西,什么弄不來?
值得隨身帶這些用不到的東西!?
很顯然,她今天就是沖謝南佑來的!
不對!
不是謝南佑!
是盛凝酥!!
好像,也不對!
盛家娘子這正室嫡妻的日子過的好好的,長公主為什么要搞和離書這一檔子事?
要是說她是為了盛家娘子好的話,那不是應然讓他們夫妻和睦,相敬如賓才對嘛?
這哪有人攛掇著人家和離的?
古人還說呢,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長公主怎么就非要拆散謝南佑與盛凝酥呢?
眾人心思各異,都猜不透長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長公主的目的達到了,也不再為難謝南佑,笑吟吟的將和離書折疊好,遞給金珠。
“謝南佑,這個和離書呢,就暫時放在本公主這兒了,要是有朝一日,盛家娘子找到公主府,說是要求這封和離書,與你和離,那本公主可是會毫不猶豫的把和離書給她……所以,以后你要好好的善待她!”
“是,長公主的教誨,臣下遵命。”
“好了,這熱鬧也看了,沒意思的很,就不打擾你們家處理家事了。”長公主裙裾清白,瀟灑的轉身離開。
眾人連忙跪地恭送。
直到她沒了蹤影,前門來報說是長公主的車駕已經離開,大家這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但隨即,謝家三叔公很是雞賊的點頭:“誒呦,不行了,這一番折騰下來,我這顆老心受不了了,年紀大了,我就不耽擱了,告辭,告辭!”
其他人也不傻,都看出來定安侯府的水很深,誰都不敢涉足,一個個的緊跟著起身,佯裝身子勞累,忙不迭的離開。
趙氏現在自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也沒心思再留他們,讓邊婆子一并送了出去。
盛凝酥也趁機行禮:“那我便去送送諸位長輩。”
“你留下,”趙氏語調微妙了很多:“邊婆子過去就可以了。”
邊婆子會意,借著送客的名義,將所有的下人都遣走了,就連只要和春桃等人,也被趕到了院子里。
屋內,只留下的謝南佑和馮思思以及趙氏。
“盛氏,如今這里就我們幾個人,你有什么話,盡管說。”
如今,盛凝酥雖然還是謝家兒媳婦,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不是了,連趙氏自己都沒注意到,說話的語調都不自覺的軟了許多。
“不管是你們小兩口的,還是別的什么人,你有什么想法都要說出來,這樣總好過讓外人插手我們的家事。”
“母親是在責怪長公主讓夫君寫和離書這事嗎?”盛凝酥直接開大。
趙氏果然嚇了一跳,坐在那兒的脊背都僵直了,連忙看了一眼外面:“你莫胡說,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