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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萌悄咪咪的松了口氣，擦掉額頭的冷汗。
“我去辦公室，見一見我的老同學.....”
王帆沒有理會他，見林熙雨沒有反對的意思，自己從椅子上起身，走進了辦公室。
沒一會兒，辦公室里傳來異樣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打斗，桌椅板凳都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臥槽！”
李昊等人都被驚動了，不約而同的起身，想要往里沖。
“都坐下！”
林熙雨一聲厲呵，強勢阻止：“他倆的事你們不要管，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事比監測游戲數據更重要。”
“是。”
李昊等人都被總裁夫人難得一見的驚人氣勢鎮住了，各自回到崗位，不敢再吭聲。
公司內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了一點雜音，僅能聽到有人微弱的呼吸。
“你當初是怎么跟我說的，說什么金錢，地位，權力，你都不在乎，唯有她，絕不會放棄。”
須臾之后，辦公室里打斗聲漸歇，又從里面傳出歇斯底里的嘶吼：“我信了你的鬼話，放棄了追求她，可是特麼的你是怎么做的，自己食言，為了你的母親，狠心的拋棄了她。”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字里行間都是訣別的意思，說什么她以后會是老師，未來一片光明，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了她。”
“要不是你的絕情，她怎么會被刺激的吐了血？！”
“你這混蛋，走了為了還要回來？！”
“我在她身邊守了五年，你一回來就把她搶走，你特麼的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才是那個在她最疼苦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你有什么資格和我爭？你要不是我的發小，我真想一磚頭楔死你。”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她。”
顧彬似乎是挨了打，嗓音有點嘶啞：“以前沒有，現在不會，以后更不會。”
“今天算你幸運，為了熙雨，我忍了，算是還了你在醫院照顧她的情分。”
“至于投資，生意上的往來，和她沒有關系，不要混為一談，我不希望有人再借著這個機會，覬覦我的妻子。”
“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還談什么投資？”
王帆氣急敗壞：“我特麼的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你。”
“我也不想.....”
顧彬反唇相譏：“和一個打著兄弟的名義，隨時都有可能挖墻角的人打交道。”
“你特麼的......”
王帆氣得咬牙，還想再給他一拳。
“打夠了沒有？！”
林熙雨倏然開口，隔著門窗吼了一嗓子。
辦公室內爭吵聲驟停，兩人面面相覷，都沒了下文。
吳萌撩起眼皮，悄咪咪的瞅了林熙雨一眼，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能一嗓子就把兩只暴龍鎮住，這魄力，絕對不是蓋的。
星河暢游第一夫人的寶座，非她莫屬。
寫字樓21層，盈潤投資。
“我很好奇，星河的總裁和你有什么恩怨，為什么你要這么針對他？”
盈潤投資的主管，李昂，手指輕敲著桌面，饒有興致的看了柳如詩一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的校友，是你把他從美國挖回來的。”
“我沒有針對他......”
柳如詩不承認，臉色有些陰沉：“只是做了一名律師顧問分內的事。”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昂好脾氣的笑了笑，沒有再追問。
柳如詩家世好，長得漂亮，又是律師，從各方面來看，都是一個很好的聯姻對象。
他不介意哄著她，在權利范圍內，縱容她的一點小脾氣。
至于星河暢游，雖然制作出來的游戲的確不錯，一個有污點的總裁，會給公司帶來什么樣的風險尚未可知。
將風險掐滅在萌芽之中，是一名合格的投資人必須具備的能力。
他不覺的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星耀是否倒閉與他無關，游戲公司又不是僅有一家，他們的選擇還有很多。
有的是剛成立的小公司，急切盼望著想和他們達成合作。
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沉寂，柳如詩往自己的手機上瞟了一眼，避開李昂探究的視線，拿起手機，走出了主管辦公室。
“蠢貨，這點事都辦不成.....”
須臾之后，21層應急通道里，響起一聲低沉的咒罵。
“這不能怪我啊......”
莎域游戲公司的高管心情比她更差，很是有些氣急敗壞的說：“你之前也沒給我說過，他還有個朋友是鼎盛實業的老總，那個男人一上來就說要投資5000萬，把我好一通擠兌，這還不算，還說要和莎域搶占市場份額，要把我們公司壓垮。”
“這次我可是被你害慘了，沒收購成不說，還把公司連累了，他們要是真的針對莎域，把公司擠垮，我可就真成了公司的罪人了，我們老總還能輕易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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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盛實業的老總？”
柳如詩握著手機的手一緊：“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叫王帆？”
“是不是這個名字我不知道.......”
莎域高管恨恨的說：“那個人拽的很，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一看就是很有錢的主。”
“你再給我辦件事。”
柳如詩目露怨毒：“這件事辦成了，讓那個王帆和星耀一起完蛋。”
“你說......”
莎域高管有心報復，聞言來了精神。
“你在網上散布消息，就說......”
柳如詩用手捂著手機，唯恐外人聽見。
“好。”
莎域高管和她一拍即合。
“干的隱秘點，不要讓人查到行跡。”
柳如詩又不放心的囑咐。
“知道了。”
莎域主管很是興奮的掛斷了電話。
柳如詩收起手機，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推開門，離開了應急通道。
她自以為沒人聽見，絕難料想，樓下20層的應急出口，站著一個人。
胡欽手指夾著香煙，眼底閃過一道復雜難辨的神色。
鼎盛實業和星河暢游，在林熙雨的一手促成下達成合作。
兩位發小在合約上簽下各自的名字，冰釋前嫌，再度攜手，公司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給錢，快點給錢，不給錢不準出去......”
吳萌拿到合約，即刻開啟催賬模式，催促第一筆資金盡快到位。
王帆賴著不想給，她就追到了他在上海的鼎盛實業大樓，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我沒那么多現金......”
王帆和她打機鋒：“先欠著，過一段時間再說。”
“欠著可不行。”
吳萌兩眼一瞪，不樂意了：“獵奇者在測試階段，正是用錢的時候，光宣傳費就要花幾十萬，在加上服務器維護費，雇傭人工客服，日常開銷.......”
“行了，別瞪了，再瞪眼珠子就要掉下來了。”
王帆掏了掏耳朵，不耐煩聽她嘮叨。
吳萌氣結：“你不想給簽什么合同呀，這不是涮我們嗎？”
“這能怪我嗎？”
王帆反問：“老子投資了五千萬，連百分之四十的股權都拿不到，這特麼的是什么霸王條款？”
“給你百分之三十就不錯了。”
吳萌小聲嘀咕：“你光投錢不干活，難不成還想把總裁越過去，自己當老板。”
“呆萌......”
王帆氣笑了：“你最近有點囂張啊！”
“我就是囂張了，你能把我怎么滴？”
吳萌仗著有好閨蜜撐腰，不服氣的犟嘴。
“你等著......”
王帆與其對視數秒，腹黑的笑了：“改明兒我就給亮子再介紹個對象，一準兒比你年輕漂亮。”
“你敢？！”
吳萌一聽這話，炸毛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
王帆腹黑繼續，把她自己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她：“我就是給他介紹了，你能把我怎么滴？”
“我這就給熙雨打電話，告訴她你欺負我。”
吳萌麻溜的從口袋里取出手機，果真撥打了林熙雨的號碼。
林熙雨這會兒正在學校里忙活，9月中上旬又是一年一度的開學季，她今年要帶新生，當了班主任，比以往都要忙碌。
手機鈴聲響了，她忙里偷閑接了個電話，聽清吳萌的意思，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沒欺負她，這話可得說清楚......”
王帆也被吳萌的這一通騷操作整的有點無語，隔著手機吆喝：“就她這樣的，倒貼我都不要，也就亮子喜歡她。”
“他說要給亮子介紹對象，拆散我們倆。”
吳萌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告狀。
“這是人干的事嗎？”
林熙雨很給力的給閨蜜撐場子。
吳萌嘿嘿一樂，按下擴音鍵，讓王帆也聽的清清楚楚。
“我就給她開個玩笑。”
王帆嘴角抽搐：“她自己當真了，能怨我嗎？”
話音未落，他的助理一臉凝重的從外面推門進來，帶來的消息像是平地乍起一聲驚雷，將所有人都炸懵了。
“不好了，王總，有人在網上散布謠言，說星河暢游的合伙人是殺人兇手。”
99年是中國互聯網發展的黃金時期，阿里巴巴，百度，盛大，天涯社區等一批互聯網公司相繼成立。
此時網絡并不普及，局限于高等收入人群和高校等特定群體。
然而，即便是這樣，殺人兇手和如今風頭正盛的鼎盛實業老總掛上鉤，爆炸性的新聞足以炫人眼球，在互聯網上的傳播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鼎盛實業的股價應聲而跌，僅是一個下午逼近跌停。
記者來的更快，堵在鼎盛實業大樓的大門口，要求采訪。
“不見，一律不見！”
王帆煩躁的扯掉領帶，隨手扔在了沙發上。
“王帆，倒底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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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萌也急了，一個勁的追問：“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說清楚，我們想幫也幫不了你。”
“我沒殺人，不用聽他們瞎說。”
王帆閉著眼睛不想理她。
“王總，他們在網上發布了監控視頻.......”
他的助理，許思，很是嫻熟的打開電腦，找到了散布謠言的那條新聞。
“什么視頻？”
吳萌三兩步跑過去，探著腦袋往屏幕上瞅。
“啊？這個人是......”
視頻很模糊，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上面的人是王帆，至于另外一個，著實讓她受了不小的驚嚇。
“張曉倩......”
李思替他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吳萌心驚肉跳：“王帆為什么會和張曉倩在酒吧見面。”
“只是偶爾遇到的......”
李思對此事知根知底，礙于老板在，沒有明說那晚張曉倩之死的真相。
吳萌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瞪大了眼睛繼續看視頻。
視頻里能看到王帆故意接近張曉倩，湊在她的耳邊和她說話。
張曉倩受到刺激，情緒失控跑出酒吧，在大雨中被車撞倒。
王帆冷眼看著她倒在血泊里，沒有任何想要救人的意思，直到救護車趕來，冷冷的轉身離開。
“王總，現在輿論對您很不利，很多人跟風造謠，說您和死了的女人有不正當的關系。”
“還有人污蔑您是冷血怪物，殺人兇手，說您該為那個女人的死負責，要求法律嚴懲。”
許思身為助理，已經習慣了為老板處理各種緋聞。
然而，這件事的發酵，還是超于了他的能力范圍。
“王帆，原來張曉倩的死和你有關......”
吳萌已經傻眼了，看向王帆的目光，不自禁的帶上了幾分驚懼。
她從沒想過，王帆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即便不是他親手殺死的張曉倩，也讓人感到沁入骨髓的寒意。
“對，我就是看不慣她......”
王帆沒有否認，眉眼間是從未有過的狠厲：“她開車撞熙雨，她該死。”
“就算她該死......”
吳萌心緒復雜：“你也沒必要非得這樣做呀，被人這一曝光，把你自己也連累了。”
“不這樣，能怎么樣？”
王帆反問：“她馬上就要出國了，去了美國，她就能逃出生天，難道你還想用美國的法律制裁她？”
“你跟她說了什么？”
吳萌一噎，又問：“刺激的她發了瘋？”
王帆往椅背上一靠，沒吭聲。
龍床一事牽扯太深，一旦被人扒出來，后續事件的發酵，更加難以預料。
如今鼎盛實業和星河暢游已經綁在了一個戰車上，就算他對顧彬有怨言，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把這件事抖出來，無異于自掘墳墓，對兩人都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