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打獵:從荒野獨居開始第224章 黑暗森林的壓迫感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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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黑暗森林的壓迫感


更新時間:2025年09月03日  作者:山居寒歲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山居寒歲 | 美利堅打獵:從荒野獨居開始 
林予安抬起頭,目光越過參差交錯被積雪壓彎了枝條的針葉林,望向天際。

太陽已經完全沉入了遠方連綿起伏的山脊線之下。天空的畫布上,原本被它涂抹上的淡金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靛藍色所侵蝕。

這是白晝徹底結束的明確信號,預示著漫長而寒冷的夜晚即將重新統治這片土地。

溫度正在急劇下降,他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在瞬間凝結成白色的霧氣,像是生命熱量在與外界的嚴寒進行著無聲的抗爭。

林予安的皮膚能清晰地感覺到,空氣中那些刺骨冰冷的寒風,正在試圖鉆透他身上每一層衣物的防護。

“好了,現在是整個過程中最需要耐心和技巧,也最考驗決斷力的部分了。”

林予安面前的雪地上,躺著他今天的戰利品,一頭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氣息的北美豪豬。

它的尸體尚有余溫,在被雪地反射的彌散光線下,那些黑白相間的棘刺依然輪廓分明,骨質的光澤,仿佛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我沒有時間在這里進行完整的分割,如果按照標準的屠宰流程,將它剝皮、去骨、分割成小塊,至少需要一個小時以上。”

“那樣太慢,也太危險。一個小時,血腥味足以吸引來任何肉食動物,比如狼、美洲獅,甚至是冬眠蘇醒的熊。”

“所以,我必須在自然光徹底消失之前,以最快的速度,簡單處理并提取出最有價值的部分,然后立刻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林予安的目光冷靜地審視著眼前的獵物,大腦如同最高效的處理器,瞬間完成了利弊分析與行動規劃。

他沒有去碰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棘刺,任何試圖從背部處理這只豪豬的想法,在他的腦海里都被打上了“愚蠢”的標簽。

他深知,在沒有抗生素和外科手術工具的荒野環境中,一個不起眼的傷口所引發的感染,就可能發展成致命的敗血癥。

這是生存法則中最不容忽視的細節之一,所以他要先從最安全、也最有價值的腹部下手。

他單膝跪地,用膝蓋作為支點,將矛桿當做杠桿,手臂的肌肉緩緩發力,將這頭豪豬尸體緩緩地、平穩地翻轉過來。

這個過程他極其謹慎,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始終避開它背部和尾部那些致命的雷區。只接觸棘刺較為稀疏,毛發柔軟的四肢內側。

終于,豪豬的尸體被完全翻轉。那柔軟完全沒有棘刺,覆蓋著灰白色短毛的腹部,徹底地暴露在林予安的眼前。

“在荒野中處理獵物,永遠遵循一個原則,價值優先。”

他一邊對著鏡頭輕聲解釋,一邊從腰間的皮鞘中,抽出了那把大馬士革獵刀。

刀身上,層層迭迭的鍛打花紋在暮光下若隱若現,如同流動的云霧,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最有價值的東西是什么?不是肉,雖然肉很重要。但此刻,最有價值的是脂肪。”

他用刀尖輕輕點了點豪豬柔軟的腹部,“而豪豬,作為一種以植物根莖和樹皮為食的嚙齒動物。”

“為了度過漫長的冬季,會在體內積累大量的脂肪。它最優質的脂肪儲備,就包裹在它的內臟周圍。”

“豪豬的這些腎周和腸系膜脂肪,就是它身體里最高品質的脂肪,是它的黃金儲備,是高能量的動物油。”

“所以,我的第一目標,就是開膛,取出這些寶貴的脂肪,以及同樣富含微量元素和維生素的肝臟。”

林予安調整了一下姿勢,半跪在沒過腳踝的雪地里,冰冷的寒意透過褲子傳遞到膝蓋,但他毫不在意。

用左手按住豪豬的一條前肢,將尸體牢牢地固定在雪地上,另一只手反握著大馬士革獵刀,刀尖垂直向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涌入肺部,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

然后屏住呼吸,下刀位置精準無比,就在豪豬胸骨的末端,那個被稱為“劍突”的軟骨位置。

手臂的肌肉繃緊,用一種精準而穩定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將鋒利的刀尖刺入,然后沿著腹部的中線,堅定而流暢地向下一路劃開。

鋒利的刀刃切開堅韌的皮毛和皮膚時,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只發出一聲極其輕微利刃破開組織的“呲啦”聲。

刀只切開了表層的堅韌的皮膚和下面厚實的肌肉層,絕不深入。

他能通過手上的觸感,清晰地判斷出刀尖的深度,確保它停留在腹膜之外,絕不刺破包裹著內臟的胃和腸道。

就在切口即將完成時,森林里的能見度飛速下降。林予安沒有絲毫停頓,空著的左手順勢抬起,按下了頭上的開關。

連續輕按兩下,切換到了一個兼顧了亮度和電池續航的800流明高亮檔位。

一道經過TIR透鏡聚焦的純白光柱,瞬間將他面前的操作區域照得雪亮,纖毫畢現。

以至于周圍的環境都瞬間發生了質變,雪地上原本顯得灰暗的血液,此刻在燈光下帶著濕潤光澤的鮮紅。

甚至連雪地上每一顆細小的冰晶,都在這光芒下閃爍著鉆石般的璀璨光芒。

而在這片人造白晝之外,森林的黑暗顯得愈發深邃。

周圍的樹木,在光柱之外變成了一片片形態各異的剪影,仿佛一群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的無聲看客,壓迫感十足。

林予安的世界,仿佛被這道光柱濃縮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舞臺!

他沒有在意這些,繼續完成著手上的動作,依舊快、準、穩,沒有絲毫多余的猶豫和花哨。

很快,從胸骨到盆骨,一個長達三十厘米,干凈利落的切口就被完美地打開了。

肌肉層向兩側微微翻開,露出了下面一層泛著光澤的乳白色腹膜。

他將獵刀小心地放在身邊一塊干凈的樺樹皮上,然后從口袋里取出一雙丁腈手套戴上。

準備就緒后,他用手指撕開了那層腹膜,雙手毫不猶豫地伸入了尚有余溫的腹腔。

一股濃烈得幾乎化為實質的,混雜著新鮮血液的鐵銹味,草料在胃里發酵后的微酸氣味以及內臟本身特有的腥膻氣息,瞬間包裹了他。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股味道足以令人作嘔,但對于林予安而言,這就是生命的味道,是卡路里和希望的味道。

他的手指在溫熱滑膩的腹腔內熟練地探索,就像一位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

繞過龐大的胃和盤根錯節的腸道,憑借著豐富的解剖學知識和無數次的實踐經驗,準確無誤地找到了肝臟的位置。

那是一塊深紅色,質地光滑細膩的器官,觸感緊實而富有彈性。

這其中富含對視力至關重要的維生素A,合成血紅蛋白所必須的鐵元素,以及以糖原形式儲存的能量。

“在荒野中,動物肝臟是治療‘雪盲癥’和補充微量元素的天然‘復合維生素片’。”他對著鏡頭解釋了一句。

他用手指靈巧地剝離了那些連接著肝臟的筋膜和細小的血管,用獵刀沿著肝臟與周圍組織的連接處,將其完整地切除下來。

一塊估摸著足有四五百克重的豪豬肝,被他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放在了旁邊的樺樹皮上。

在頭燈下,它呈現出一種寶石般的暗紅色。對于一只總重十幾公斤的動物來說,這已經是相當驚人的尺寸了。

緊接著,他開始尋找他此行真正的“黃金”,腹腔內所有的內臟脂肪。

“肝臟能提供維生素和微量元素,但真正的能量來源是這個。”

他對著鏡頭,聲音略微提高,“它腹腔里的內臟脂肪,首先是包裹著腎臟的這兩大塊厚實的腎油,這是最容易獲取的部分。”

“然后,就是這張覆蓋在腸道上的網油。”

將龐大的腸胃系統輕輕地撥到一旁,這個動作同樣輕柔而謹慎,生怕造成任何破損。

瞬間,他的眼前一片雪白,正如他所說,兩團厚實雪白的脂肪包裹著蠶豆狀的腎臟,附著在腹腔的后壁上。

而在腸道表面,則覆蓋著一大片相對薄一些,如同蕾絲般美麗的網狀脂肪組織。

在頭燈慘白的光柱照射下,這片不含一絲雜質的白色脂肪,與周圍暗紅色的內臟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

它就像是藏在寶箱最深處的珍寶,散發著致命的誘惑。林予安的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喜悅。

他的動作果斷而高效,完全體現了時間緊迫下的價值排序。

沒有去管那些零散的,附著在腸系膜上的小塊脂肪,而是用戴著手套的手指,先將那兩團最大的腎油,大塊地撕扯下來。

接著,抓住網油的一角,用一種近乎粗暴的效率,迅速地將其從腸道表面整片地剝離。

他又順勢找到了被腎油包裹著的心臟和兩個腎臟,將它們一一摘取。

最終,他將這些核心戰利品,完整的肝臟、心臟、兩個腎臟和所有他能快速獲取的,加起來估重接近兩公斤的內臟脂肪,

然后,用樺樹皮緊緊包裹起來,放進了登山背包里。

他抬起頭,對著仍在忠實記錄的鏡頭,呼出了一口濃重的白氣,聲音里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輕松,說道:“任務核心,完成了。”

“無論接下來發生什么,哪怕是遇到狼群,我被迫拋棄豪豬剩下的尸體。”

“但只要能把這個包裹帶回去,我今天的行動,就已經獲得了戰略性的成功。”

做完這一切,他才將剩下的胃、腸、脾等他不打算帶走的內臟,全部掏出,放在了遠離尸體幾十米的下風口處。

既是為了給尸體徹底減重,便于他之后拖行,也是對這片森林里其他肉食動物的一種“引流”。

這堆氣味濃烈的內臟,會成為一個優先級更高的目標,吸引走一部分掠食者的注意力,為他的撤離爭取寶貴的時間和安全。

這個舍棄完全是值得的,他已經不需要在用內臟制作魚餌捕魚,他現在儲存的蛋白質足夠吃到挑戰結束了。

在短短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里,這頭豪豬的體重,已經被他減輕了至少三分之一。

現在,他需要將剩下的、這個依舊棘手的“帶刺的主體”整個帶回去。

直接背負是不可能的,那些棘刺會教他做人。拖行,也需要解決棘刺帶來的摩擦力和潛在的危險。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頭燈的光柱在黑暗的林間掃過,目光最終鎖定在不遠處幾棵高大的銀白色的樺樹上。

快步走過去,從背包側面取下那把短柄的伐木斧,選中了一棵大約有手腕粗細的年輕樺樹。

“當!當!當!”

他對著鏡頭,一邊調整呼吸一邊解釋自己的選擇,“我需要大量的樺樹皮來包裹這頭豪豬,”

“我當然可以直接在那些大樹上剝皮,但那樣效率太低,而且一棵樹很難獲得我需要的整塊大皮。”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環著樹干剝掉一圈皮,那棵大樹也活不成了。所以還不如只犧牲一顆樺樹。”

“這樣,我不僅可以輕松地獲取到所有我需要的樹皮,在荒野里,每一次能量消耗,都要換來最大化的資源回報。這,就是效率。”

清脆而有力的砍伐聲在寂靜的林中回蕩。只用了不到十下,伴隨著一陣斷裂的“咔嚓”聲,這棵小樹便應聲而倒,激起一片飛雪。

將倒下的樹拖到一片空地上,用斧頭干凈利落地削掉枝杈,隨后,用刀尖在上面劃開幾道縱向的切口。

輕松地將那些柔韌如同羊皮紙般的樹皮,成片完整地剝了下來。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比在立著的樹上操作快了數倍不止。

林予安返回豪豬尸體旁,嚴寒已經開始讓尸體變得僵硬,這是必須爭分奪秒的信號。

他沒有多余的動作,直接用一段傘繩,開始暴力收攏豪豬的四肢。

接著,用幾層厚厚的樺樹皮,將這具十幾公斤重的豪豬尸體,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一層又一層,直到所有的棘刺都被完全覆蓋。

最后,用尼龍繩將整個包裹捆扎得如同一個巨大的木乃伊。

“這樣包裹起來可以徹底隔絕棘刺,形成一個堅固的保護層。防止在運輸過程中因為意外而扎傷我自己。”

將樺樹皮包裹的豪豬尸體捆扎成一個緊湊而堅固的圓柱體時,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

在他完成這道工序時,天色已經徹底黑透,頭燈的光柱只能在上面打出一個蒼白無力的圓點。

森林里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這種極致的寂靜本身就是一種警告。

不能再繼續耽擱了,立刻開始進行裝載返程。

他抱起那個十幾公斤重的樺樹皮包裹,又冷又硬,感覺就像一塊巨大的巖石。

然后將這個沉重的圓柱體垂直地塞進了登山包的主倉,包身被撐得鼓鼓囊囊。

返程,開始了。

他邁開了沉重的步伐,腳下的雪鞋依然能防止他深陷雪中。

林予安沒有切換或更換頭燈,而是將光束角度調高,讓光斑的中心從腳下延伸到前方十幾米處,為他照亮前進的道路。

沒有了來時那種需要時刻保持安靜,彎腰搜尋痕跡的謹慎與緩慢,他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庇護所。

夜間的森林,與白天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寒冷不再是簡單的低溫,而是一種持續的,無孔不入的能量剝奪。

周圍的樹木,在他不斷晃動的頭燈光影下,投下各種扭曲拉長的影子,隨著光線的搖擺而猛烈晃動,充滿了動態的壓迫感。

死寂中,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積雪壓斷樹枝的“咔嚓”聲,那聲音在空曠的林間顯得格外突兀。

林予安走了很久,久到他感覺自己的大腿肌肉已經不是酸痛,而是在灼燒。

每一次抬腿,都像是從泥潭里拔出來一樣沉重,肺部因為持續、劇烈地吸入寒冷干燥的空氣,也開始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痛。

終于,在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即將到達崩潰的臨界點時,奮力的穿過了最后一小片密集的云杉林。

他的眼前豁然開朗!

在頭燈光柱的盡頭,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仿佛從雪地里自然生長出來的大蘑菇。

那是他親手搭建的、用來熏制魚干和肉類的雪屋熏房。

而在熏房不遠處,那個半地穴式的庇護所的通風口,正冒著一縷微弱的暖黃色光芒。

那是壁爐里的火光,透過煙道的縫隙,映照在飄雪中所形成的景象。但對他而言,那就是安全、溫暖和可以卸下一切重擔的終點。

他終于有驚無險的到家了。

一股長途奔襲的疲憊感,與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在他體內猛烈地沖撞交匯。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最終交織成一種奇異的生理反應,幾乎將他整個身體淹沒。

但他沉重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只是朝著那光芒的方向,堅定地走完了最后的幾十米。

終于,他站在了那個親手搭建的雪屋熏房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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