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侍從掐醒的孫尚書,聽了這句公放之后,一個受不住,又眼珠子一翻,暈了過去。
侍從無奈,再次用力掐了掐孫尚書的人中。
可惜,沒用了。
人沒醒。
孫家人都暈了過去,場面有些小小的慌亂。
雖然說,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說,都是他們定北侯府有理在先。
但是,世人習慣性的同情弱者。
所以,如果孫家人在他們家別院出了什么事情,那么最后有理都要被占三分。
陸西寒反應迅速,他先安撫了一下眾人,接著把孫持正兄妹都安排進別院的客房里,然后請大夫,再派人通知孫府的人。
孟寒枝也沒閑著,陸西寒忙活大事,她就處理細節之處。
安撫明顯嚇到的姑娘家們,請她們去后院涼亭里休息,穩住心態。
孔妙薇和賀玉敏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幫忙的。
有她們倆在,孟寒枝覺得自己的壓力都小了不少。
開荒1,當前進度19/30。
種樹1,當前進度37/500。
任務進度一直在推進,孟寒枝心情雖然愉悅,但是身體疲憊啊!
她這一會兒的功夫,不知道轉了幾千步了。
好在總算是把人都安撫下來了,這讓孟寒枝悄悄松了口氣。
很快,金鼓帶著就近請回來的大夫回來了。
大夫是個看起來頗為和善的小老頭,留著一撮山羊胡,走路的時候不慌不忙,時不時的還會抬手摸一下自己的小胡子,然后輕輕點頭。
金鼓雖然急,但是這一路也沒敢催,只好脾氣的問:“這個速度可以嗎?”
“孫尚書真的暈過去了,勞煩喬夫子了。”
看金鼓客氣的態度,孟寒枝不由開始猜測對方的身份。
金鼓很快帶著人過去,不過卻分了兩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到孟寒枝這邊來。
陸西寒身邊的另外一個侍從玉安低聲解釋了一下兩個小姑娘的身份:“這兩位是喬夫子的徒弟。”
喬夫子?
金鼓這是跑去國子監請的人嗎?
孟寒枝心下依舊不解,面上卻是和氣的點頭,然后帶著兩個小姑娘往另外一邊走去,孫守貞還暈著呢。
雖然,孫家兄妹不做人,但是暈在他們家別院可不行啊。
孟寒枝心想,至少得給治醒了,然后再送客離開!
不然容易給定北侯府招黑!
兩個小姑娘瞧著就十三四歲的樣子,個頭雖然高挑,面上卻透是稚氣。
不過,行事與喬夫子頗為相像,走路的時候也是不慌不忙的。
好在孟寒枝也不急,自然也就不會去催促。
對于一個對自己有惡意,兄長還瞧不上女子的姑娘,孟寒枝也不可能真的憂心她的身體情況。
而且,只是暈倒,又不是別的,急什么?
兩個小姑娘很快過去,一個把脈,一個先翻眼皮,又掐人中。
一通忙活之后,孫守貞醒了。
醒來面對的就是一眾女郎關心的表情。
孫守貞:?
她剛醒,頭腦還混沌著。
好半天之后反應過來,猛的抬手指向孟寒枝:“你你你……”
她越是著急,想說的話越是表達不出來。
孫守貞當場就氣哭了,她哽咽著聲音,試圖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可惜“你”了半天,還是沒有后續。
孟寒枝不明所以,面帶關切的看向她,聲音都溫柔了不少:“孫姑娘放心,你兄長并未撞柱。”
孫守貞:?
殺人誅心!!!
她深吸了口氣,結果沒吸好,又眼珠子一翻暈了過去。
兩個小姑娘熟練的又扒起了眼皮,掐起了人中。
幾息之后,孫守貞又醒了。
這次她沖破了自己混沌的頭腦,嗷的一聲叫了起來:“你這個小寡婦,你太過分了!”
孟寒枝心想,就這點攻擊力啊,姐妹?
那你不行啊!
孟寒枝十分淡定的站在那里,輕輕點頭:“我只是說了實話,不算過分吧?”
“噗嗤!”
孔妙薇實在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她也想給孫守貞留點臉面。
但是,對不起,她真的忍不住了!
賀明夏之前還冷眼審視著孫守貞,此時一看她吃癟,也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跟著賀明夏一起的,自然是她關系交好,或是利益相當的。
低階小官之女可能還不好笑得明目張膽的,但是身份不低的,自然沒有這樣那樣的顧忌,笑得十分歡快。
孫守貞瞬間破防:“你,你們居然覺得小寡婦說的對!”
小寡婦這種毫無攻擊力的話,對于孟寒枝來說不疼不癢的。
不過,孔妙薇可聽不下去了。
她不允許別人這樣說她的好朋友!
所以,孫守貞說完,孔妙薇直接站在孟寒枝身前:“孫二姑娘,這就是你們孫府的教養嗎?來別人府上作客,還瞧不上主家的身份,對著主家大喊大叫就算了,還言語攻擊主家?”
“今日回府,我便要跟父親說說這件事情,讓父親回頭在朝堂之上問問孫大人,便是如此教育子女的嗎?”
孔妙薇氣勢足,聲音還大,其他人被她震懾的收斂了笑意。
孫守貞本身也不是多聰明的姑娘,此時被孔妙薇一說,嚇得六神無主,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哭的特別大聲,而且聽起來還很委屈。
孔妙薇倒不想就這樣放過她,但是在場的人不少,她若是咄咄逼人,誰知道回頭會傳出怎么樣離譜的謠言?
孟寒枝沒想到,孔妙薇突然就給自己出頭了。
好朋友給自己出頭,孟寒枝的心里暖暖的。
此時,孫守貞一哭,反倒顯得孔妙薇欺負人似的。
這讓孟寒枝心里有些不爽。
她很快拉著孔妙薇的手,輕輕的把人護到身后:“多謝妙娘為我說話,得友如妙娘,我這心里實在感動又慶幸。”
孟寒枝是真的覺得孔妙薇很好,所以此時也是真情流露了。
其他人心情復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賀明夏原本并不準備插手這些事情的。
但是,她看不得孫守貞過于得意。
所以,猶豫之下,賀明夏突然站了出來:“貞娘,你拔了陛下秧苗的事情,可想好要怎么跟家中解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