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時間,楊老大和楊老三坐在椅子上,看向一臉嚴肅的老爺子,隨后目光又轉到楊老二身上,門清根源在這里。
楊老頭敲了敲煙桿,指著包袱內的東西,“這些都是好東西,轉換成錢要不少銀子,尤其是這一支好山參,那是能救命的寶貝。”
楊老大有些咋舌,“二弟,這都是你帶回來的?”
楊老三則是想得更多,“二哥,這次防御匈奴,你立大功了?”
楊老頭示意二兒子不要開口,對著長子和三子道:“以前家規是賺到銀子交給家中兩成,今年秋日開始,二房先是交家里二兩六的銀子,后又給你娘一支銀簪子,現在又交家里七兩銀子。”
等兩個兒子消化完,才繼續道:“還有這一包東西,剛才曉曉說將老馬交給家中,這一筆筆算下來,那是一筆不小的銀錢。”
楊老大張大嘴巴,以前沒細算,現在爹攤開算下來,二弟交給家里的東西,夠一大家子用好多年,一時間聲音有些干澀,“爹,你的意思兒子明白,兒子都聽您的。”
楊老頭看向老三,“你呢?”
楊老三有些恍惚回神,“爹,我也聽你的。”
楊老頭十分滿意,“這些東西都是你二哥拼命得的賞賜,今日我做主,只要是賞賜的就不用交家里,賺到的銀錢也由兩成改為一成。”
他心里有一筆賬,哪怕減少一成,日后二房要交給家里的銀錢,依舊是一筆不小銀子。
他每日都會去看晾曬的肥皂,那可都是銀錢,現在小孫女再次洗羊毛,日后會有源源不斷的銀錢入賬,意味著二房要源源不斷的交給家里銀子。
二房沒回來時,他就翻來覆去的想,時間久了,二房會不會因二成銀子不滿,其他兩房會不會起別的心思,財帛動人心,他可不敢去賭。
今日二房更是厲害,又拿回好東西,他知道不能繼續拖下去,今日必須要做決斷。
楊老大一聽長長出的口氣,“爹,我沒意見。”
楊老三附和,“爹,我也沒意見。”
楊老頭看向二兒子,“你呢?”
“爹,我就更沒意見了。”
楊老頭又看向小孫女,羊毛和肥皂都是小孫女的買賣,他突然有些心虛。
春曉見都盯著她,清了清嗓子,“爺,你是咱家的定海神針,你說的我都聽。”
她真不在乎一成還是兩成,因為她能給也有能力收回來,一旦真踩到她的底線,她會毫不手軟收回來。
楊老頭有孫女的定心丸,越發的有底氣,“一家子互相依靠才能長遠,我就你們三個兒子,誰出息我都高興,孫子輩都好好培養,咱們這一支說不準能壓過祖籍的嫡支。”
春曉摸了摸懷里的地契,越晚拿出來越破壞情分,不如早早說明白,“我爹抵御匈奴有功,上面賞賜了一座小莊子,現在已經過到我的名下。”
楊老頭,“”
小孫女已經有莊子了?
楊老大瞳孔緊縮,“老二,你到底立了多大的功勞,竟然賞賜莊子?”
楊老二摸了摸鼻子,與其說是賞賜,更準確是分贓,清了清嗓子,“今日都是自家人,我也就實話實說。”
楊老大與楊老三對視一眼,清楚聽到的話不能往外說,保證出門會管好嘴。
楊老二這才道:“春曉發現有人密謀給匈奴開城門,與其說賞賜給我,其實是給我閨女的賞賜。”
楊老頭聽后差點沒暈過去,“開,開城門?”
屋子里的人被嚇的臉色蒼白,匈奴燒殺搶奪,真放匈奴進來,誰也別想活命。
這回楊家人都不在意莊子了,楊老太更是伸手摟過春曉,一個勁的阿彌陀佛。
楊老頭緩過神,“這是天大的功勞,的確該給曉曉莊子。”
本來他還有些后悔,這可是土地,早知道明日再宣布新家規,現在一點都不后悔,只覺得孫女果然不得了,這么大的事都能發現。
楊老頭一時間覺得收一成銀錢也有些多,“曉曉啊,日后各房賺的銀錢只交一成的一半?”
春曉從奶奶懷里掙脫開,“爺說好一成就是一成,日后家里銀錢多起來,您多置辦產業,讓咱們這一支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楊老頭覺得孫女說的在理,“行,爺爺聽你的。”
楊老頭又警告長子和三兒子,今日聽的都爛在肚子里,這才放所有人離開。
楊老太等只剩下老頭子,小聲嘀咕道:“了緣大師看的真準,咱家小孫女一定有來頭。”
老太太本就迷信,現在更是越發沉迷其中。
楊老頭現在也深信不疑,“今日的事,你也別往外說,這可是要命的事。”
楊老太摸著金簪,“不說,誰問我金簪,我都說是悟延賺回來孝敬我的。”
“這就對了。”
春曉回屋子換衣服,想要去看看徐嘉炎,結果沒等走出楊家大門,就與張老頭和張山迎面撞上。
張老爺子眉頭緊鎖,見到春曉才有笑模樣,“曉曉回來了,你爹可在家?”
“在家。”
春曉看向消沉的張山,以往一直帶著的佩刀消失不見,整個人陰沉的不行,春曉突然不想去看徐嘉炎了。
張老爺子沒工夫和小姑娘聊天,帶著兒子走進院子,一進院子就高喊,“悟延啊,張叔找你問些事。”
春曉注意到張山的背影有些佝僂,琢磨出味道,第一世張山攀上高枝的消息不準確,匈奴沒攻城前,張山就已經有些牽扯。
現在張山一定是被查出問題,直接踢出了兵營,話說回來,張山能安穩歸家,說明牽扯的不深,可能只是受到牽連而已。
張家倒霉,春曉就高興,哪怕今日是陰天,那也是好日子!
楊老二本想陪著媳婦待會,現在一臉的不耐煩,推開門出來,“叔,你想問什么事?咦,張山怎么這副模樣?”
張山聽出妻弟的語氣是真驚訝,聲音尖銳,“你不知道?”
楊老二皺眉,“我該知道什么?你我又不在一個營地,我哪里能知道你的事?”
閨女問他,他也是一問三不知。
張山泄了氣,扯了扯嘴角,“我的官職被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