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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帶著雪英來到前院,四公主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一點焦距都沒有,春曉喊了好幾聲,四公主的眼睛才漸漸有了些神采。
四公主一把抱住春曉的腰,頭埋入春曉的懷里,肩膀因為哭泣劇烈的顫抖,沒一會就打濕春曉的衣襟。
含香大宮女眼睛哭的紅腫,又跟著嗚嗚的哭出聲。
春曉,“......”
四公主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一晚都忍不了來找她?
春曉內心狠狠被撞了一下,第一世四公主收留她,教導她,過往的記憶一點點清晰浮現,抬起手安撫似的拍著四公主。
封嬤嬤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在春曉嚴厲的目光中,封嬤嬤低著頭慢慢退出大廳,抬步往后院走。
一刻鐘后,四公主才慢慢離開春曉的懷抱,春曉接過雪英遞來的冰手帕,蓋到四公主的臉上。
四公主又平復了一會,臉色有些不自然,雙手使勁揪著帕子,真絲的帕子扭的不成樣子。
春曉就坐在一旁,心疼的直抽抽,別看她現在不缺銀錢,可每一筆都花在有用的地方,享受卻從來不會糟蹋東西,公主的一塊手帕是雙面繡,可值不少銀子。
春曉實在看不過眼,“公主還是節省些為好,雙面繡的帕子損毀一塊少一塊。”
四公主手上的動作頓住,自嘲的道:“我這個公主當的真窩囊,一塊手帕都要省著用。”
她的姐妹也不得父皇喜愛,卻從未斷過吃用,只有她堂堂大夏公主,竟然為衣食住行憂心。
春曉見四公主已經冷靜,出聲詢問,“公主為何戌時來臣女府上?”
四公主心里難堪,含香急的不行,含香想開口被四公主阻止。
四公主面露悲戚,“偌大的京城,我竟然只能來求助你。”
春曉心里罵圣上真狗,將親閨女不當人一樣折騰,“可有什么難處?”
四公主肚子餓得要命,單手按住胃部,“父皇給我一座公主府,西城四進的府邸,我和親的嫁妝已經送到府上,這些嫁妝由我保管,日后就是我出嫁的嫁妝。”
春曉,“......”
她親眼見過四公主徒有其表的嫁妝,布料看似很多,卻是宮內沉積幾年的料子,還有大量華而不實的瓷器,金銀等少之又少。
圣上也清楚嫁妝被調換,卻不愿意再出一筆銀錢為四公主置辦嫁妝!
四公主咬著后槽牙,“我的宅子并沒有修繕,院子內還有雜草,隨嫁的宮人餓了一整日,等我回宅子才安排人去采買糧食。”
春曉暗道,幸好京城宵禁的時辰是亥時,否則,公主連糧食都買不到。
四公主低著頭,“我知道會給你添麻煩,我想在你宅子借住幾日。”
她不是嫌棄公主府臟亂,她的內心也會脆弱,以前都是自己扛,在西寧和回京的路上,全是楊春曉照顧她,她對楊春曉產生了依賴。
四公主有些緊張的注視著楊春曉,她真的好累,好想躲起來舔舔傷口,等她養好傷,她一定不會再露出脆弱。
春曉拉起四公主冰涼的雙手,“臣女愿意為您遮風,只要你需要臣女。”
第一世時,四公主曾經對她許諾,如果過得不好就回來,四公主不會缺她一口吃食。
四公主并不知道她們的緣分,眼里含淚,“你雖然滿肚子心眼與算計,說的話卻格外動聽。”
春曉牽起四公主的手,“走,臣女帶你吃大餐。”
四公主嘟囔著,“你的宅子能有什么大餐?”
嘴上嫌棄,腳步卻很誠實,亦步亦趨的跟著春曉往后院走。
含香眨著眼睛,有些想哭,有些心酸。
雪英推著含香,“咱們也快跟上。”
她的認知里,自家姑娘最好,誰也比不上自家姑娘。
含香吸著鼻子,“嗯。”
晚上的大餐是麻辣鍋子,春曉為數不多的辣椒面,一頓用完。
四公主辣的直喝水,卻格外喜歡刺激的食物,吃的渾身冒汗,又洗了個舒服的澡,竟然一夜無夢到天亮。
四公主起來都恍惚,她清楚自己敏感與多疑,內心深處竟然如此信賴楊春曉?
早上,春曉已經練完武,她是宅子里唯一的主子,一切以她為主。
四公主沒帶換洗衣服,一早含香回公主府取的衣服,還帶來一個宮女和一個小太監。
早飯,小餛飩和包子,再配上幾樣小菜沒了。
四公主,“你這早飯是不是太簡單?”
“夠吃就行,何必鋪張浪費?”
春曉是個很實際的人,不會為了什么臉面就一擲千金。
四公主心道楊春曉是真沒將她當公主對待,不過,這種隨意的態度讓她安心。
早飯后,春曉去庫房選布料,四公主詢問,“我跟著真沒事?”
春曉意味深長,“只要公主不覺扎心,您可以隨便看。”
四公主想起楊春曉得的賞賜,笑容收起,“看,本宮要好好看看。”
春曉的庫房單獨一個院落,院外已經換上她帶的護衛守著,春曉帶來的賬房和雪雁在庫房,他們要重新清點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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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房間打開,四公主看到成堆的布料,又看向裝在盒子里的珠寶首飾,四公主酸了,“不知道的,以為你才是父皇的親閨女。”
春曉指著一個房間,“王家的賠禮,公主不去看看?”
四公主現在缺銀子,皇后才不會為她修繕府邸,只能是她自己想辦法,腳步一轉直奔賠禮的房間。
春曉選好料子出來,四公主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可見王家的賠禮讓四公主滿意。
四公主指著布料,“你要做多少衣服,竟然要用三匹料子?”
春曉帶著四公主往花園走,邊走邊道:“我接到大公主的請帖,她邀請我去賞花,我清楚日后的邀請不會少,所以多做一些衣裙。”
四公主聽到長姐的消息,臉夸下來,“她是父皇第一個活下來的女兒,哪怕父皇沒多少偏疼,終究是第一個女兒,為她選了理國公府,出嫁時更是十里紅妝。”
春曉有京城的百事通封嬤嬤,她已經問過封嬤嬤消息,“理國公府以武起家,現在兩代轉文,看似富貴只是空架子而已。”
圣上才不會為女兒選背景深厚的婆家,反而會利用女兒毀掉理國公府的崛起。
四公主驚訝,“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春曉笑道:“您忘了,我身邊有封嬤嬤。”
四公主嘖嘖稱奇,“明明是來監視你的人,卻讓你利用個明白。”
四公主佩服楊春曉的心態,這份心性難怪能入父皇的眼。
春曉指著花叢中最奪目的一朵月季花,“大駙馬是理國公府最出色的孩子,理國公府指望著大駙馬進入朝堂,可惜,大夏的駙馬都是富貴閑人。”
四公主以前只嫉妒大姐,現在聽楊春曉的話,只覺得不寒而栗,“難怪,難怪。”
春曉將最奪目的花折斷,為四公主戴上,“難怪大公主一直不曾有孕?”
四公主一動不敢動,她覺得楊春曉有些可怕,“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春曉退后一步,面露無辜,“我能猜到什么?”
四公主抬手摸了摸頭上的月季花,“長姐一直奉承大皇兄,她為大皇兄請你?”
“不知道,可能大公主只是想見見我?”
四公主也折了一朵月季花往楊春曉的頭上戴,仔細端詳重新拿下來,“你不適合戴花。”
春曉換了話題,“公主不用急著修繕府邸。”
四公主疑惑,“為何?”
春曉指著小湯山的位置,“京城現在最熱的話題湯山行宮,這個夏日石料和木材已經被炒成天價,公主這個時候修葺府邸,你會花很多冤枉錢。”
四公主,“......”
父皇有錢修行宮,沒錢給她修繕府邸!
四公主語氣幽幽的道:“父皇讓我去靈佛寺抄經祈福,雖然沒說具體時間,卻也不會給我多少留在京城的日子,我要抓緊安排好公主府,才能安心去靈佛寺抄經。”
春曉,“......”
這時,封嬤嬤來到花園,躬身見禮,“姑娘,宮里來人請您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