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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呢?回京后,明面上我還是我,但和他獨處時,我就是你啊,傻弟弟。
而且,我自己演我,總比你演我來的更真實,相信我,我肯定不會被拆穿的!”
蘇子豪“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原來大哥把他和父親的計劃都摸清了,那他豈不是連個給他報仇的人都沒有?
須寧覺得差不多了,便解開了綁在蘇子豪身上的布條,用布條把他嘴上的血跡擦干凈了,還順便檢查了一下蘇子豪的手腕,到底還是在手腕上留了些印跡,須寧趕緊幫他揉開。
蘇子豪還想將腹中的東西吐出來,可惜,晚了。
大概半小時后,蘇子豪終于在絕望中咽了氣。
須寧將人又帶出了空間,把人隨便丟在地上,然后打開房里的門閂,躺回床上,喊著要喝水。
聽到動靜的凌文凌武推門而入,第一眼自然就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蘇子豪。
“二少爺怎么躺在了地上?”
蘇子豪的小廝忙跟進來想要扶自家主子回房,可是才一動手就察覺情況不對。
二少爺睡得也太死了點。
且,他們兩個人都扶不起二少爺,其中一個朝二少的鼻下一試,下一秒便嚇得跌倒在地,“二,二少,好像,好像不好了。”
船艙里登時大亂。
一個時辰后,船靠了岸,須寧讓人報了官,之后在船上一通查,最后仵作驗尸,在蘇子豪的胃里發現了毒物殘留,證明其死于河鲀之毒。
小廝們都證明,大少爺不愛吃河鲀肉,河鲀也是二少爺讓廚娘做的,二少爺吃了好多。
因為當地有過因食用河鲀而死的例子,縣令判定這件案子就是意外,與他人無關。
縣老爺要提審做魚的廚娘,畢竟,做河鲀出了人命,廚娘是最大的責任人,但廚娘早在船靠岸時就逃了。
須寧在夷陽縣整整待了七日天,就是為了抓到那做河鲀的廚娘,可惜,人沒抓到。
婚期在即,也著實是不容他再耽擱,主要是蘇子豪的尸體哪怕用冰鎮著也保存不了多久了,須寧只得趕緊上路,這次帶了一具棺材,路上到底還是慢了些,回京的那天已是八月十日了,離婚期只剩下27天。
蘇子豪出事之日,須寧已經密信一封送回了京,“蘇鴻”已經請了假,就為了等自己的“小兒子”回府。
所以,棺材才進門,“蘇鴻”就哭得昏了過去。
他的身體其實早就出了問題,只是不嚴重,平時身體偶有些微的不適,因為擔心兒子也被他忽略了。
只是沒想到,他只是裝個相演個戲,沒想到一下子就真的暈了過去。
蘇家大門口頓時一陣兵荒馬亂,“蘇鴻”被抬進了離大門近的書房,大夫來后,一針將人扎醒,須寧立刻“變身”成了蘇子豪,跪在床前抱住親爹,“爹,我對不起你啊。”
蘇須寧是絕不會主動抱他爹的,與“蘇鴻”親近的只有蘇子豪。
而且,須寧的聲音也有改變,帶上了一點兒的清脆與咋呼,似蘇子豪,又透著那么一股子別扭,恰是這么一股子別扭,讓“蘇鴻”立刻確認,這就是自己的小兒子,親兒子。
“蘇鴻”心下暗喜,面上卻是絲毫不露,只有傷心,甚至他連手都顫抖起來,“到底怎么回事,你弟弟,你弟弟……”那句怎么死了,他是一點也說不出口,因為他兒子沒有死,他不想咒自己的兒子!
須寧忙將事說了,“兒子實在沒想到,吃個魚竟然也能要了弟弟的命,爹,兒對不起您啊。”
“蘇鴻”可不忍心寶貝兒子一直跪在他的床前,他抖著手把人拉起,說出口的話也全是安慰,“你弟弟沒了確實讓人傷心,可是你與公主的婚事在即,此事還不能大辦,只得先讓你弟弟入土為安……”
“爹……”
“好了,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路途勞頓,你先回房休息,等下去看看你娘,她,她傷心的都起不來床了。”
“是,爹。”
“蘇鴻”再次掐了把兒子的胳膊,叫什么爹,老大都是叫他父親的,兒子學得還是不夠。
不過,沒關系,夫人“病著”,老大死了,再過不久他就要成親住到公主府,除了自己沒人能拆穿他。
須寧回房后簡單的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去看吳月卿。
傷心有可能,但傷心得起不來床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他懷疑吳月卿被那人下了藥。
倒不至于害死吳月卿,畢竟那人肯定也不愿意他兒的婚姻不圓滿,估計就是為了防止她看出棺材中的人不對吧。
正院里,見大少爺過來,下人們都沒稟報,直接就將人迎了進去,“我娘如何了?”
吳月卿的貼身大丫頭有些焦急,“大少爺,您勸勸夫人吧,這兩天夫人都沒吃什么東西,再這么下去身體肯定頂不住的。”
須寧點了下頭,而后大步邁進內室,“娘。”
原本靜靜躺著的吳月卿聽到大兒子的聲音,終于睜開了眼睛,“寧兒,你回來了,你弟弟呢?你弟弟呢……”
須寧握住母親的手,一臉沉痛地道:“娘,父親說要盡快讓弟弟入土為安,您,您節哀吧。”
吳月卿立刻掙扎著起身,她要去見小兒子最后一面。
她從小寵到大的兒子啊,只是出了一趟門兒就沒了。
當初大兒子說回鄉祭祖她就該攔著的,那樣小兒子就還好好的!
須寧滿臉的愧疚,“娘,都怪兒子,弟弟要吃河鲀兒子若是死活不讓他吃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哪怕傷心欲絕,吳月卿也沒失了理智,她哭著道:“怎么能怪你,怎么能怪你呢,娘只慶幸你沒吃,不然,娘失去的可能就是兩個兒子……”
她雙腳剛沾到地,身子就是一軟,須寧趕緊將人扶起,“娘,您,您還是別看了吧,在夷陽耽擱了七八日,路上又多耗費了些時間,弟弟的樣子,實在沒法看了,兒子怕您撐不住啊……”
吳月卿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天旋地轉,跟著心火上升,她又暈了過去。
須寧趕緊讓人去請大夫,而后寸步不離的守在吳月卿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