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郎君,奴婢也覺得這個邀請略微突兀,失禮之處還請郎君見諒。
但這事兒奴婢還是得逾距說一句,邀約與女郎無關,都是紙婿郎臨時起意,女郎慣是縱著他才會由著他胡來。
若郎君覺得匆匆,奴可以回去與女郎秉明,改日再鄭重宴請。”
裴徹眸光深深,“軟飯郎提出的邀請啊……”
就在濤兒以為裴徹會拒絕的時候,對面的人卻點頭了。
“行,走唄。”
“???”濤兒滿臉錯愕:“郎……郎君?”
“走啊,跟你一道兒回去,也省得讓你再折返了。”
“……”濤兒。
云昭萬萬沒想到裴徹答應的如此痛快,這廝果然在建康無聊至極。
另一邊,宋掌事知道裴徹和玉攸寧紙婿郎要出去時還微微驚訝了一番。
畢竟裴徹和玉攸寧雖然兄妹相稱,但玉攸寧身體弱,裴徹又是好動的。
故而兩人自小也沒怎么玩到一塊兒去,更別說后來公主還有意想把玉攸寧許給裴徹。
裴徹跑的就更遠了。
“宋掌事,公主喚您。”
宋掌事點頭,進了里屋。
華彰公主正在練字,她頭也沒抬只是淡淡地問:“外頭何事?”
“方才有奴仆說女郎想感謝晦瑾郎君這些天的幫助,特地宴請郎君到外頭酒肆。”
“攸寧?”華彰公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滿臉疑惑:“成親了倒是終于懂些人情往來了。”
“是啊,女郎可算長大了,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公主淡淡地勾了勾唇,沒再多說。
“那……奴就允他們出去了?”
“嗯。”公主頭也沒抬。
宋掌事當即行禮往外走,沖外邊等著回話的奴仆說了幾句
“既然是女郎第一次宴請,你們便協助著女郎做的好看些。”
“是。”仆從得令當即退了出去。
有公主的默許,宴請瞬間高了幾個檔次。
至少幾人去到秣陵酒肆的時候,二樓雅間已經安排好。
云昭扶著玉攸寧從軿車下來,彼時周遭圍滿了圍觀的百姓。
當然這里本來就是建康城最熱鬧的地方,人本來就很多,更別說有玉氏族徽的軿車到來。
眾人一看到這徽記下意識就跟著過來了。
主要是想看看名仕風采。
一開始大伙以為云昭就是那位郎君,他們還在想這事玉府里的誰哪位貴胄小郎君。
結果,云昭下車以后當即把玉攸寧給帶了出來。
玉攸寧用帕子微微遮著臉,但正因為這樣越發美麗。
眾人不自覺看呆了去。
直至裴徹慢悠悠地走到圍堵的眾人面前來了句:“你們想擋路?”
眾人這才意識到他們已經把進酒肆的路給堵的嚴嚴實實。
軿車上的人尚且陌生,但玉府的裴二,誰不認識啊。
他可是酒肆的常客,大伙都沒什么新鮮感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建康第一小霸王,誰也不敢惹。
裴徹一開口,眾人當即分散兩邊,給他們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等裴徹領著這倆人進去以后,眾人這才忍不住嘀嘀咕咕。
“這位該不會是玉氏女郎吧?”
“天下第一美人?那她旁邊那位豈不是玉氏贅婿,當年的清談魁首寒門云樾?”
“是了是了,難怪覺得他有點眼熟呢。”
“該說不說這清談魁首寒門云樾確實是有幾分好看的!”
“不好看怎么會被玉公看上,還招府邸當贅婿呢。”
“這可是衛階之姿,聽說當年玉公就很是欣賞衛階,也是因為這個寒門云昭才得以入贅的。”
眾人忍不住議論紛紛。
玉攸寧上到二樓雅座仍舊惴惴不安,左右不自在。
因為酒肆是開放式的。
即便他們這個雅間,左右有墻隔開,但是前面仍舊是能看得到外頭戲臺,以及對面乃至周遭一圈食客環境。
此時,就有不少人在不同包間沖他們這里敬酒呢。
好在他們之間有個慣出來混的裴徹,裴徹幫他們擋掉了大部分的應酬和社交。
于是乎,玉攸寧顧著擋臉,云昭則四處打量尋找古怪支出,而裴徹不住地沖外面敬酒打聲招呼。
大伙各干個的,互不打擾也互不影響。
直至,酒菜全都上齊,好戲已經開場,裴徹這才淡淡地的看向邀請他的夫妻倆。
“我說,你們倆也是夠了,說是請我來喝酒,結果一直我在吃,你們倆擋臉的擋臉,東張西望的東張西望,敢情,我是你們的侍從,保護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