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露西呆呆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隨后看了看表情有些不爽但卻也只是切了一聲的瑞貝卡，還有故作一臉無所謂喝著啤酒看著電視，但耳朵早就高高豎起的V。
嗯，還有看起來從一開始就沒參與話題，打著哈欠，看起來想要早點回去睡覺的琦薇.
墨瑟點了點頭：“到時候V以保鏢的身份，穿著戰甲出現，火種小隊的其他人都要承擔現場的安保，琦薇她們也要在安保室負責監控和服務器安全.所以，就讓露西來吧。”
露西看著墨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是真沒想到，墨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甚至都沒給其他人競爭的機會。
瑞貝卡意味深長的嘟囔著：“啊誰讓你個子高一點，看起來氣質好一點，不像我，看起來就拿不上臺面.”
墨瑟伸手敲了敲她的腦殼，一本正經的說著：“別忘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公開拋頭露面，荒坂的人百分之百不會錯過這次機會，你得給我小心點，別出岔子！我可是把命都交給你們了。”
瑞貝卡哼了一聲，趴在桌子上，仍然有點嫉妒的嘀咕著：“是是是，我負責穿著裝甲給你們站崗.婦前目犯是吧，別以為我沒看過那種超夢”
墨瑟有點難繃，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道：“差不多得了，參加個宴會而已！還有，你平時都看點兒什么超夢啊！少跟皮拉學！”
皮拉聞言翻了個白眼：“哥們平時可是都買麗茲超夢這種有實體體驗店的超夢的！瑞貝卡說的那種我看都不看嗷！”
瑞貝卡則理直氣壯：“放屁，我看的超夢都是從你那兒找的！”
“胡說，我可從不買劇情片！浪費時間！”皮拉立刻反駁了起來。
瑞貝卡哈了一聲：“那我看的是誰的！？”
兄妹二人爭論著，一會兒就把戰火燃燒到了其他人身上，大家伙都開始討論起了那超夢到底是屬于誰的，很快，滿臉通紅的V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強行轉移了話題。
只剩下一旁坐在桌子邊，表情隱約有些尷尬，不知所措的露西——她的腦子里，此刻滿是明天要作為墨瑟女伴出席晚宴的事兒。
墨瑟卻只是壓低聲音對她笑瞇瞇的一挑眉道：“明天記得好好化個妝，打扮的漂亮點，一會兒你記得去網上挑一挑衣服，可以用VR設備聯網去他們店鋪的試衣網站去看看。
選一套你喜歡的禮服，明天一早店里會把禮服送過來——這群有錢人可真會享受，原來買衣服都能從VR甚至是超夢里先試一遍再網購，可真夠省事的。”
“.哦！”露西莫名看起來有點呆呆地，不知道想著什么。
今天是圣誕節，大家伙兒都齊聚一堂，房間里還裝飾著圣誕樹，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盡管不少事兒都迫在眉睫，但在這樣的日子里，大家卻還是默契的不去討論工作，所以墨瑟只是提了一嘴，做出了安排之后，大家伙便又笑嘻嘻的該喝酒喝酒，該聊天聊天。
等吃飽喝足過了一會兒，皮拉便興沖沖的打開音響放起了音樂，然后把房間的吸頂燈關掉，換上他網購來的霓虹燈，把客廳的桌子往邊上一推，就把客廳變成了夜店。
就連V都展示了一下自己‘搖搖樂’級別的舞姿，盡情享受著圣誕夜的氛圍，一群人又喝又唱又跳的，十二點之前，就趴下了好幾個。
收拾這些醉鬼的活兒一般輪不到墨瑟出力，于是他便只是稍微喝了一杯紅酒意思意思，就在欣賞了一會兒群魔亂舞的舞姿之后，等到露西先一步離開后，便悄然跟著她的步伐離開了客廳。
琦薇倒是給墨瑟暗示性的投來了眼神，但墨瑟卻搖了搖頭拒絕了她主動的邀請。
而是大搖大擺的尾隨著露西，直到她的腳步停到房間門口，用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回頭看著墨瑟：“怎么了？”
圣誕節，他跟過來是想干嘛？
露西的腦袋里一時間蹦出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念頭，即便努力繃著臉，但雙手卻不自覺的背在了身后。
而墨瑟則笑瞇瞇的說著：“幫你挑挑衣服？我的禮服也得一起買呢，與其分開挑，不如一起用VR逛逛好了。”
“你不是只穿西裝就好了嗎？或者穿個幽冥犬制服去，那漢森肯定很高興。”露西話雖如此，但還是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門卻沒有關上。
墨瑟跟著走了進去，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床上，懶洋洋的往下一躺：“你去拿VR，瑞貝卡的房間里就有VR頭環，順便給我拿一罐可樂，渴了。”
“這是我的房間！”露西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但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去了趟瑞貝卡的房間，把東西都拿了過來，墨瑟喝了一口可樂，便打開VR眼鏡，開始聯網。
找到了那家禮服店的官網后，便可以直接下載VR程序，進入一個類似一比一復刻了實體店的店鋪內，賽博逛店。
露西也連了進來，聯入局域網后，便能在店鋪里看到彼此的身影了。
“唔，這些衣服.”墨瑟有點難評。
這些禮服一個個的，造型都多少有些賽博朋克風格的浮夸概念，要不然顏色花花綠綠的，要不就是bulingbuling的閃著各種亮片，甚至還有加了霓虹LED燈條的衣服。
還有很多帶著染色的皮毛，以墨瑟的審美來看，都多少有點太‘潮’了。
露西卻表現的截然相反——她平時都穿著樸素的黑客服，或者類似的緊身衣，很少買點兒正兒八經的漂亮衣服穿。
更別提這些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禮服了，露西可不覺得這些衣服浮夸，不等墨瑟評價，便自顧自的興致勃勃的挑選了起來。
“這個怎么樣？”她只是手指一點，其中一件白色的晚禮服便直接替換了她的衣服。
怎么說呢，白色的禮服其實挺漂亮的，勾勒出她如今凹凸有致的身形不說，大片兒的露背設計，還展示了她潔白的脊背。
裙擺往下，還將她兩條筆直修長的腿都大大方方展示了出來。
但墨瑟卻果斷搖搖頭：“不行漏太多了。”
露西不自覺勾起嘴角，隨后又換了一身緊身的黑色連衣裙。
“那這個呢？”
“衣服挺好的看的，但為什么要加上一大堆紅色的皮毛呢”墨瑟繼續搖頭。
露西卻嘀咕著：“這樣才看起來值錢啊.”
“這個呢？”
“太閃了。”
“這個呢？”
“還是太漏了。”
“這個呢？”
“太寬松了，看不到你的好身材。”
“那這個”
墨瑟此刻才終于察覺了網購的好處——在VR逛店的時候，換衣服只用手指一點，衣服就自動換上來了，要是在實體店，這說不好光是換衣服就得換個把小時。
十幾套衣服換完，露西便氣惱的鼓著臉，瞪著他：“那你說什么好看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她覺得有很多衣明明很好看！
墨瑟隨手指了一個自己覺得不錯的。
露西直接臉都皺了起來：“那種公主裙？哈你是我爸爸嗎？那種東西大概只有某些有錢人家的閨女在成人禮的時候才會穿吧？”
“多可愛啊。”墨瑟卻也有自己的說法，看著露西此刻初長成的樣子，故作欣慰的點點頭：“我家露西長大了，穿這種衣服正合適。”
“墨瑟！”露西氣惱的瞪了他一眼，而后，便直接選了一身藍色的緊身晚禮服——這衣服以藍色為基地，上邊兒還都是銀光閃閃的亮片，還搭配了一個藍色的皮毛小坎肩。
很符合賽博世界的審美，用皮毛這種高檔貨襯托檔次，藍色和亮閃閃的亮片被光照著熠熠生輝，身材被勾勒的前凸后翹。
雪白的鎖骨，雙臂和半個后背清晰可見，裙擺單側開叉，露出差不多膝蓋往下的部分。
她哼了一聲，自己照著鏡子看了兩圈，從VR視角里調整360度的視野打量著自己，最后也不征求他意見了，便直接道：“我就穿這個了。”
“這后背都漏了一半兒，前邊倒是還好”
墨瑟嘀咕著，而露西只是翻了個白眼：“你是哪里來的老古董？”
“得，你喜歡就成。”墨瑟舉手投降，他此刻的心態其實也挺單純的——要問他喜歡什么，那當然是漏的越多越好，他看得是爽了。
不過要是穿出去給別人看，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漂亮歸漂亮但打扮的那么漂亮給別人看干嘛？
露西看他眼睛在自己身上轉著圈的打量，有些小小的得意，看著鏡子里妝容精致，還自帶VR軟件系統美顏的自己，心底竊喜。
看到了吧，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又矮又小的小家伙了。
“我就穿這身兒黑色西裝好了。”墨瑟隨手一挑，露西卻又不樂意了：“又老又古板，換一個。”
“這套？我覺得挺好看的啊，版型多有氣質。”墨瑟又隨手一指。
露西無奈的瞪了他一眼：“算了！我來挑！”
她可算是明白墨瑟為什么要跟來了，一方面是為了看她——她肯定是這樣，那家伙給她挑衣服的時候沒少自己選個暴露的，看爽了就讓她換一套.這混蛋真是一點兒也不遮掩。
另一方面嘛，估計就是他自己懶的給自己挑衣服，拉自己來當苦工的。
墨瑟笑呵呵的站在原地，任由露西在程序里挑選各種西裝禮服給他換上，反正只要手指一點衣服自己就變了，全然不用像逛實體店那樣受折磨。
科技發達好啊！這可太好了！
十幾分鐘過去，露西幾乎把店里的衣服都給墨瑟換了一遍，最后才挑了個標標準準，十分板正的英式三件套黑色西服出來。
黑色西裝戧駁領西裝外套，同色的單排扣馬甲，白色襯衫，搭配一個黑色領帶。
“這套黑色的和我最開始選的有什么區別？”墨瑟嘀咕著。
“這是藍灰色！不是黑色！還有人字紋底，燈光照著就不是這種暗色了！”露西卻不滿的調高了VR店鋪內的亮度，讓他好好看看自己西裝的顏色。
墨瑟只是站在鏡子邊兒轉了一圈，點點頭：“反正我穿什么都有范兒，可以，就這樣吧。”
“得了吧，你穿什么都像黑幫頭子.”露西話雖如此，但卻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盯了許久。
確實挺好看的嘛，很有氣勢。
她盯上了墨瑟的頭發：“你明天得剪剪頭發。”
“行啊，你來給我剪。”墨瑟對此倒是沒什么想法，反正別給他弄個‘時尚單邊鏟’就行了。
選好了衣服，提供了腰圍肩寬等基本數據后，墨瑟便關掉了VR，此刻已是晚上十二點多，窗外早已是一片漆黑。
狗鎮的基礎電力只開到晚上十點，換句話說，十點往后，就沒有街道照明之類的東西了、
墨瑟基地位置相對偏僻，而隨著他們的名氣變大，幽冥犬經常在附近巡邏，連流浪漢之類的人也都消失不見。
所以現在的宿舍里也能留上一扇防彈玻璃做的窗戶，看看外邊兒的景色了。
墨瑟扭頭看著窗外，而露西摘掉VR頭環后，卻扭頭看著墨瑟，側躺著，盯著他的側臉，終于說出了憋在心底的話：“我還以為你會找V或者瑞貝卡或者是琦薇陪你去呢。”
“怎么？對自己沒自信？”墨瑟收回視線，隨手拉上窗簾，笑瞇瞇的看著她。
露西沒有躲閃，只是和他對視著，輕聲說著：“不是啊，就是有些意外.”
她揶揄著：“畢竟是‘大人的場合’嘛，讓我陪你去，不怕別人笑話你勾搭未成年了？”
“你現在看起來比瑞貝卡年紀都大多了。”墨瑟吐槽著，隨后，卻輕笑了起來：“怎么？不開心？”
“開心倒是還算開心。”
她嘴上勉強承認著，眼睛卻閃著光，躺在床上，倆人久違的四目相對著，她猶豫了片刻，貼近了他，將臉往他懷里一埋：
“先說好，我可不知道怎么當大人物的女伴，給你丟臉了，你可別怪我。”
墨瑟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兒，笑瞇瞇的伸手抱住了她，露西身體微微一顫，可隨后，卻也只是伸出手去，摟住了他。
“你在身邊露個笑臉就成了，反正我估計漢森也就是想拿我當個金字招牌用用。
你知道的，他想把裝甲賣個好價錢，好給自己最近的財政回回血，那就得需要我這個火種小隊的設計專家拋頭露面。
之后呢，我有一些話想找市議員還有一些公司的負責人聊聊，你就負責拖著他們帶來女伴助手什么的胡扯，讓我和對方單獨談個幾分鐘就行。
剩下的嘛就是看看表演，聽聽歌，感受感受所謂上流社會的氛圍就好了。
現在的狗鎮和人做買賣也用不到我出面談話，咱做自己的事兒就好。”
墨瑟說完，露西卻不由的抱緊了他一點：“荒坂的人要是趁機找你麻煩怎么辦？到時候人那么多，萬一有什么刺殺之類的.”
“所以我才讓V穿著裝甲給我當保鏢嘛。”墨瑟安慰著：“那到處都是夜之城的社會名流，誰敢在那搞武裝襲擊，就是荒坂的人，多少也得顧忌影響。
我猜啊，最多也就是有人試著暗殺一下，更大的可能性，還是有人趁機混進狗鎮來，做做前期偵查準備工作”
露西嘆了口氣：“反正我又幫不上什么忙不給你拖后腿就好了。”
“怎么幫不上忙啊，你只要在我身邊兒，就算幫了大忙了。”
墨瑟低下頭，和她臉貼著臉，親昵的蹭了蹭，四目相對著：“要不是有你一直撐著我，我早就不想干了，這么多破事，想想就煩”
“.”露西臉上的溫度微微升高，橘紅色的眼影之上，眼神溫柔的虹色眸子，注視著墨瑟，半晌后，忽的仰起頭來，親了他一下。
這一吻來的有些猝不及防，甚至墨瑟還來不及細細品味。
她就收了回去，將自己的臉埋到了他的脖子上，輕聲說著：“真是的，別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萬一我忍不住，你又要把我推開的話，我可是會傷心的。”
圣誕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還邀請了自己成為他明天的晚宴的女主人——對于露西來說，這一切早就都讓她的心怦怦直跳了，他還非要說些撩人的話。
這讓人怎么忍得住嘛。
墨瑟卻只是抿了抿嘴唇，而后，便輕笑著抱著她，輕拍著她的后背：“你不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嗎？”
“.唉。”露西嘆了口氣：“還有一年.”
“唔，你的生日在年末，那得等到七四年末.”墨瑟說完，露西便黑著臉伸手捏著他的臉皮：“不！我的身份證上寫著成年的時間呢！明年！明年我就成年了！”
“哈那你豈不是比瑞貝卡年紀還大點？她好歹還得等到七四年的中旬呢.”墨瑟打趣著，而露西卻嘴硬著：“那你今年的十九歲是怎么來的？”
“我的確不是十九歲，我是十八歲。”墨瑟笑嘻嘻的反過來捏著她的腰，讓她忍不住癢癢的笑著掙脫起來：“永遠的十八歲？真不要臉！”
“怎么了？反正戶籍信息我想改就改。”
墨瑟說著，倆人就這樣在床上打鬧了起來，直到她喘著氣兒摟著他脖子投降：“認輸！真是的，你怎么不這樣欺負瑞貝卡？別撓我癢癢了！”
“她力氣大啊。”墨瑟也很無奈，吐槽著：“我都有一段時間想把單分子線拆了，換成大猩猩手臂了。”
露西輕哼一聲：“所以就只能欺負我是吧？”
她其實說到瑞貝卡就有點后悔了——難得單獨相處的時間，她一點兒也不想聊其他女孩。
墨瑟卻只是和她緊緊擁抱著，在她的耳朵邊上吹氣：“我可從沒欺負過你.這才哪到哪呢”
“好了！Stop！”露西受不了的縮了縮脖子，臉上卻還帶著幸福的笑意：“再這樣下去，今天晚上就不讓你走了.”
“嗯？我本來也沒想著走啊。”墨瑟卻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露西輕哼一聲，轉過身去，不看他了：“是嗎？我剛才好像看到琦薇給你使眼色了.”
“觀察的還挺細.那你沒看到我搖頭嗎？”墨瑟笑著，抱緊了她，撩起被子，將自己和她一起包裹了起來。
露西有些意外的微微扭頭：“真的不走了嗎？”
“嗯。”墨瑟笑吟吟的把她摟到懷里：“今天可是圣誕節呢.陪你一起過。”
露西沉默著，背對著他，半晌后，低聲道：“時間確實過得好快啊，去年的圣誕，我們還在阿德卡多呢。”
“但不管是在阿德卡多還是在這兒，我不都在你身邊嗎？”墨瑟也想起了去年圣誕節的那天，大家在營地里喝的醉醺醺的，瑞貝卡還差點給他按在篝火邊兒辦了.
媽的，說起來感覺還有點奇怪。
不過，墨瑟記得很清楚，去年的圣誕節，他也是這樣摟著露西，和她互道圣誕快樂，相擁入眠的——說來或許有些對不起瑞貝卡，但，墨瑟其實從那時就想好了。
從今往后，他每個圣誕節都想和露西在一起。
這個沒有什么安全感，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姑娘。
別看她總是嘴硬，但要是在圣誕節把她一個人丟到房間里，指不定她還會因為孤單一個人，偷偷掉小珍珠呢。
露西沒說話，只是半晌后，一如去年的圣誕節那樣，輕聲的對他說著：“.圣誕快樂。”
“圣誕快樂。”墨瑟笑著，閉上眼，將臉貼在她的脖子上，嗅著她的香味，幾乎眨眼就著。
而露西則過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扭過頭來，看他睡得香甜，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無奈的嘆了口氣。
去年的圣誕節，在阿德卡多，今年的圣誕節在狗鎮，那明年的圣誕節，大家又會在哪呢？
露西放飛著思緒，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而等到醒來的時候，枕邊卻早已空無一人。
禮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簽收放到了她房間的桌子上，時間也早就到了中午。
她揉了揉眼睛，洗漱過后，一如往常的開始優先確認起了墨瑟的位置。
實驗室.沒人，工作間沒人，客廳里也不在，她坐著電梯到了樓下，最后在機房里，才終于找到了他，她裝作自己只是照常工作的樣子，打開了筆記本。
“在忙什么呢，最近你可很少跑到這兒來。”
墨瑟卻只是頭也不抬，微皺著眉頭說道：“沒事兒啟明星說察覺到了些許異常狀況，但無法確認”
“ctOS系統也查不出來？”露西有些意外。
墨瑟只是搖搖頭，嚴肅的看著屏幕說著：“無法確認具體情況.對方可能已經察覺到了我們具備對夜之城有全面監控的能力，有意提防，啟明星也只是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他皺緊了眉頭，頻繁切換畫面，和啟明星在腦子里討論著情況，但卻遲遲沒能搞清情況。
這種情況可不多見，如今的ctOS系統幾乎將整個夜之城都滲透的無孔不入，路邊的商店的攝像頭，甚至部分人的義眼，車子的監控錄像，無數的郵箱和聊天群.
這些數據都被啟明星嚴格監控著。
一般來說，只要墨瑟想知道什么，就連如今的夜之城市長，也別想對他有什么秘密。
可這一切對于竹村五郎這名荒坂的高級特工及其下屬，卻好像全部失效了一樣。
啟明星已經重點關注了這幾個目標許久，可時至今日，竟然只在幾個日料店，以及進出公司的路徑上見過這些家伙的身影。
而今天，更是連對方上班的身影都沒見到了，好似這群高級特工自從回到紺碧大廈休息之后，就再也沒出來過一樣。
而之所以啟明星會向他發出警報，則是因為從昨晚開始，荒坂以及夜之城市政廳的攝像頭和安保系統都突然開啟了一次緊急更新修復。
這次更新涉及非常廣，包括城市攝像頭，交通系統，荒坂內部的服務器，甚至市政廳的服務器更是罕見的停機更新。
一時之間，ctOS系統的監控黑了一大片。
在這種時刻，發生了這種事。
這讓墨瑟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而官方網站給出的更新公告，則更讓他心里一跳——因為荒坂的服務器更新維護是荒坂自己的決定。
但市政廳的公告里卻明確標注‘由夜氏公司對城市服務系統進行全面更新，預計更新時間6小時’
夜氏公司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摻和到這些事情里頭來？
巧合？
偏偏在他參加授勛儀式的這一天？
墨瑟的心中警鈴大作，甚至有了取消參與晚宴的想法——但很顯然，幾乎宴請了全市名人，提前造勢，甚至還邀請了電視臺記者的漢森可不會同意他的想法。
“我得深潛進去，趕緊把ctOS系統緊急更新上線，我們不能打沒準備的仗。”墨瑟說著，便直接躺在了黑客椅上。
但在插線前，露西卻表情嚴肅的拉住了他的手：“萬一有陷阱怎么辦？太蹊蹺了，墨瑟，別去！”
墨瑟沉默片刻，皺著眉頭，嘖了一聲：“啟明星，你來。”
“明白。”啟明星聲音溫和：“您不必擔心，交給我就好了。”
機房的服務器開始嗡嗡作響，散熱開啟后，啟明星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但只是幾分鐘后，啟明星卻忽然直接跳轉IP跑了回來，甚至直接將服務器切換為了局域網模式，開啟了防火墻和ICE，整個機房甚至都跳起了紅色的警示燈：“有陷阱！”
“你搞不定！？”墨瑟驚疑不定的問著。
啟明星的聲音也少見的嚴肅了起來：“我看到了同類的痕跡。”
“同類的痕跡！？”一旁本來只是滿臉擔憂的看著他倆交流的杏子，當即驚呼出聲：“你是說流竄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