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680飛船？”
余燼聽著‘強者的戰利品’能力給出的提示，低頭看向下方大地上奄奄一息的尤里卡，摸了摸下巴。
“這尤里卡菜是菜了點……”
“但人還怪好的。”
“大老遠過來，專門送艘星際飛船？”
噠——
余燼落地，散去身后光翼。
雖然尤里卡‘人不錯’，但余燼還是準備狠狠拷問他一番。
高等文明的信息，星系廢土的規則，這些都很重要。
余燼并不想跟當初從藍星登陸A3星球一樣，等階滿級，游戲規則卻一問三不知。
只是余燼沒想到的是。
他還沒開口。
尤里卡掙扎著，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你……”
“這個低等臭蟲……”
“休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信息……”
尤里卡清楚，他今天栽了，徹底栽了。
這個名叫‘余燼’的bug類玩家，完全就是掛比！
明明這顆A3星球的最高等階上限只有九階，但他卻是十一階！
更可恨的是……
尤里卡在剛才被激光和雷霆‘踢來踢去’的時候，他就瘋狂的溝通A3星球規則，‘舉報’余燼這個bug類玩家。
結果……
經嚴格判定……
玩家‘余燼’游戲行為符合程序！
并非疑似bug類玩家！
請繼續調查！
A3星球規則給出的回答，讓尤里卡徹底吐血！
符合游戲程序？
他都十一階了喂！
這也叫符合游戲程序！
最后那句‘請繼續調查’，更是讓尤里卡心態爆炸。
調查？
他都要被人打死了，還‘繼續調查’？
救一下啊！
尤里卡瘋狂求救。
A3星球規則視若無睹。
所以……
尤里卡徹底絕望。
他清楚，自己今天會死在這只名叫‘余燼’的低等臭蟲手下。
人之將死，其嘴也硬。
尤里卡看出余燼想打探信息的想法，生命的最后時刻，他選擇堅守自己作為高等文明玩家的尊嚴。
“你可以擊敗我，可以殺死我……”
“但你休想，讓我向你這只低等臭蟲屈服！”
尤里卡用最凄慘的姿態，放出最硬的狠話。
余燼豎起大拇指，準備給他上點大記憶恢復術。
但……
“老余？！”
“嘶……真是你？！”
不遠處。
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余燼抬頭看去，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的大學舍友武宇飛。
此時，余燼和尤里卡正在阿爾法城門外不遠處。
剛才那場‘九階大戰’，讓阿爾法城的數十萬流民都又驚又懼。
唯有宇飛，他大膽的走出城門，一路來到這里。
“宇飛！”
“哈哈，好久不見！”
余燼暫時拋下尤里卡，走到宇飛跟前。
兩人如往日一般，默契的伸手，碰拳。
余燼在看宇飛，洞察之眼顯示——
這位曾經熱衷考研的兄弟，如今已然是四階進化者。
而宇飛也在看余燼。
他的‘知識’屬性傳來信息——
這位曾經熱衷環保的兄弟，如今比躺在地上的高等玩家更加可怕。
“九階？”
宇飛沉默片刻，忽地開口。
“差不多。”
余燼笑著點頭。
躺在地上的尤里卡，聽見這句‘差不多’后，氣得面色一陣潮紅。
噗——！
尤里卡再次吐血。
這一次，他吐出的淡紫色血液里，夾雜著臟腑的碎塊。
嘭——！
嘭嘭——！
大地之上，傳出陣陣清脆的碰撞聲。
宇飛半跪在尤里卡身前，手里握著個‘鋼鏟’，在猛猛的鑿尤里卡的腦袋。
“真不用我幫忙？”
余燼見宇飛鑿地費勁，忍不住再次問道。
“不用，我來就行！”
“他的腦子里，全是知識，我必須親手把他的腦子取出來解析！”
“你幫忙的話，可能會因此損失一些知識……”
宇飛說著，再次揮舞起手中‘鋼鏟’。
這‘鋼鏟’是余燼剛才動用一階金屬能力，凝集金屬元素給弄出來的。
否則。
以宇飛四階進化者的肉身強度，即便尤里卡現在已經完全喪失抵抗能力，其九階的體質也很難被宇飛破防。
時間緩緩流逝。
嘭——！
宇飛的堅持，終于得到回報。
這一鑿，直接將尤里卡的半邊腦殼砸開。
“呃啊——！”
原本徹底昏死過去的尤里卡，因此發出慘叫。
嗖——！
余燼給他補了一激光。
尤里卡再次昏死。
“知識……”
另一邊。
宇飛的模樣，稍稍有些駭人。
他徒手，將尤里卡的紫色的大腦給整個兒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捧起。
“浩瀚的知識！”
宇飛這番模樣，看得余燼都頗感滲人。
嗡——！
下一刻。
宇飛身上，散發出一個個的文字符號。
文字符合匯聚成能量流，轟然沖向他手心捧著的紫色大腦。
滋滋——
如同灼燒的聲音，不斷響起。
不知過去多久。
紫色大腦消失不見，宇飛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余燼不放心，動用洞察之眼查看情況。
武宇飛
母星：藍星
等階：四階（迅速提升中）
屬性：知識
能力：記憶傳承lv2、知識烙印lv2、知識印證lv3、結構洪流lv1
評價：……因短時間內結構吸收‘烏拉·尤里卡’大量知識記憶而陷入昏迷，當消化這部分知識后，他的等階和能力將極速提升
確保宇飛沒出意外后，余燼放下心來。
他轉頭，看向地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尤里卡。
“再見。”
“你是個好人。”
余燼抬手。
嗖——！
激光lv9。
尤里卡被徹底融化成虛無。
可下一秒。
正準備扛起宇飛回到阿爾法城的余燼，動作僵在了原地。
你以螻蟻之軀，艱難鎮壓‘II級塞爾薩文明十二階進化者——烏拉·尤里卡’！
文明源點100！
你獲得資源：十二階能量結晶*1
你獲得資源：某十一階強者留下的遺產
評價：開啟后，有概率獲得十一階強者生前的資源、能力、屬性、記憶……，但也有概率什么都得不到。
提示：十一階后方可開啟。
“獎勵？”
“系統獎勵？”
余燼無比詫異。
在此之前。
自己只有在擊殺變異獸和感染體的時候，系統才會給獎勵。
擊殺進化者，像是光明城主，大羅城主……這些，系統向來都是‘一聲不吭’的！
余燼原本猜想，在系統看來，對抗變異獸和感染體那樣的‘污染物’才是正道，擊殺進化者這種‘同類相殘’的行為，并不被鼓勵。
反倒是庇護進化者，像是奈亞這樣的高階進化者，系統給的羊毛獎勵都極其豐厚。
可如今？
余燼盯著系統面板上的文字信息，陷入沉思。
他關注的倒不是‘十一階遺產盲盒’，而是……
“II級塞爾薩文明？”
“文明源點？”
前者余燼能理解，可后者……
余燼心中詢問系統。
檢索中……
檢索完成！
文明源點：可用于提升所屬文明在《廢土》游戲權限的重要道具
“游戲權限具體指什么？”
余燼繼續追問。
檢索中……
檢索完成！
你當前等階過低，無法查看相關信息。
這之后。
任憑余燼再如何追問，系統都沒有給出更詳細的回答。
只是。
沒一會兒的工夫。
滴滴——！
余燼的腦海里忽地響起冰冷的機械提示音。
這是來自《廢土》游戲的通知！
來自I級文明藍星的玩家‘余燼’你好！
檢測到你獲得文明源點*100……
你是I級文明藍星第一個獲得文明源點的玩家！
你獲得來自《廢土》游戲的獎勵——
你獲得資源：內測頭盔*10
你獲得稱號：藍星文明先驅！
稱號效果：累計獲得10000文明源點后，可提前開啟文明權限功能！
請繼續獲取更多文明源點，引領你所屬的藍星文明，在《廢土》游戲里走得更遠吧！
阿爾法城。
城主府。
余燼坐在城主之位上，皺眉思索。
他沒想到，只是擊殺了個高等文明玩家，竟引起如此多的后續……
系統獎勵，《廢土》游戲獎勵……
文明源點，內測頭盔，藍星文明先驅稱號，文明權限……
跟這些一比，尤里卡送來的那艘‘S680微型星際飛船’反倒成了添頭。
穿越廢土至今。
八天有余。
余燼對《廢土》游戲的理解和認知，卻已經經歷不少次的反轉。
最初，他以為是末日生存游戲。
后來，他以為是領主爭霸游戲。
現在？
余燼意識到，這游戲似乎是以‘文明’為單位。
但……
真的只是以‘文明’為單位嗎？
余燼想到尤里卡，他來自II級文明塞爾薩。
而自己所屬的藍星，只是I級文明。
那么……
有沒有III級、Ⅳ級、V級、Ⅵ級……文明呢？
《廢土》游戲之于他們，又是怎樣的存在？
是游戲幕后者，還是跟藍星與塞爾薩星一樣，依舊只是游戲的參與者？
一時間，余燼心如雜絮。
時間緩緩而逝。
阿爾法城外，天空漸漸昏暗。
廢土荒原的盡頭，太陽快要落山。
“唔……”
余燼面前，躺靠在椅子上的宇飛，幽幽蘇醒過來。
他揉著眼睛，又用力敲了敲腦袋。
顯然，如此短暫的時間，他并沒有來得及完全消化來自‘烏拉·尤里卡’的知識。
“老余？”
宇飛轉頭，看見城主位置上坐著的余燼，明顯的愣了一下。
好半晌后。
他終于逐漸回過神，想起之前的事情。
緊接著，他低下頭，陷入沉默，似乎在思索、在組織語言。
又是半晌過去。
宇飛終于抬起頭，看向余燼。
他深吸口氣，接著，說出讓余燼怎么也沒想到的兩句——
“污染，無法阻止。”
“藍星，終將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