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冥河之戰后,“盟約世”結束前,“諸天神國”有序剿滅含光強硬派的過程,并沒有多少值得提起的記憶點。
其中,以“淵海真神”為首的神明,圍殺重創梁廬,算是里面比較招眼的一次。
說是“圍殺”,可能有點兒抬舉梁廬了。不過,“凍絕時空”的神明威能,洞穿梁廬“內宇宙”,使之跌境,拖命而逃,必是確鑿的事實。
可如今,“初覺會”這聯絡人,竟說這只是兩邊在做戲——最強硬的天淵余孽,與主持剿殺的“立國神明”一起糊弄其他所有人和神明,豈不可笑?
哪怕這信息極具沖擊力,畢弗也沒那么容易相信。
他仍然記得,聯絡人這是在說服他,相信梁廬與盧安德之間,有針對那“孤島星系”的秘密圖謀。
或者更進一步說,是攛掇他,乃至他背后的大角艦隊、喜氏財團,針對盧安德做些什么。
畢弗不會被輕易說服。
事實上,過去十周以來,喜氏財團和大角艦隊內部,針對當下這個局面,已經做了無數輪推演。
畢弗與聯絡人的討論,基本上仍未超綱——梁廬和盧安德的“合流”,也在推演猜測的可能性范圍內。
每種猜測都有可能,都有概率,但沒有確證為真之前,縱有再大的價值,也可能在最后一刻歸零。
可畢弗也不得不承認,“初覺會”的層次和他們掌握的情報渠道,確有提高“中獎概率”的資格……也極具煽動人心的能耐。
隨便透露出來一個隱秘,就很是刺撓人心。
畢弗認真想了片刻,確定無法從現有信息中判斷真偽,便道:“只你這一句,根本沒有可能推翻世間公論。細節呢?”
聯絡人咧嘴而笑:“細節么,我可以再透露一點兒:梁廬與‘淵海真神’的聯系和默契,不是由他本人建立,而是‘繼承’而來。”
“繼承誰?”畢弗對梁廬還是有些基本認識的,“梁廬本人并非天淵望族出身……”
聯絡人不說話了,只將桌上還剩了點兒余瀝的空杯子推過來。
這不是沒禮貌,而是“酒吧”這里的規矩:
以下信息收費,要加錢!
畢弗伸手,觸碰了一下杯壁,確定了條件,隨即果斷將杯子推回:
這價錢,你們也真有臉開出來!
加價被拒絕,聯絡人也不惱,只笑道:“如果你們有意,隨時可以付款,‘深藍世界’的股權優先,但其他的條件也不是不能談。”
畢弗也笑:“照你們這做法,看來‘淵海真神’隕落,還有那個‘深藍世界’,確實還有更深層的秘密。”
對畢弗的試探,聯絡人全無反應。
畢弗沉吟片刻,暫時跳出這個話題:“現實層面,我建議,紅硅星系這里,你們搞的那個實驗還是放緩些。”
聯絡人搖頭:“紅硅星系這邊,只能急,不能緩。”
畢弗皺眉:“你們在‘深藍世界’里折騰,施沃察覺了無所謂,讓塞奧和盧安德都盯上來,實在得不償失。”
聯絡人倒很淡定:“我們自有判斷。”
畢弗盯著這人毫無意義的面孔,良久,突發一問:“所以,你們就是想‘釣魚’?釣盧安德?所以才迫不及待拋出‘初覺會’的名號,還要往盧安德身上沾?”
這話也是有所本的——星環城警察總局的辦公會上,匯報人曾提及,那個從盧安德渠道離境的“前黑手套”阿扎爾,向盧安德方面主動暴露了“初覺會”的存在,意圖莫測。
聯絡人矢口否認:“這是意外,我們并沒有讓組織現在曝光的打算。”
稍頓,他又道:“你們應該知道,‘初覺會’本質上就是個研究平臺,包括你們在內,所有使用這個平臺的,都是我們為了研究而邀請的同道……”
畢弗打斷他:“也是資源。”
這點聯絡人倒不否認:“研究必然離不開資源,但對你我、大家而言,平臺上的資源是互惠的。便如你,畢弗先生,平心而論,哪怕‘喜氏財團’與‘大角艦隊’關系再密切,喜氏‘兩明一暗三大君’的基本格局無法提檔升級,他們就不可能全心全意支持‘大角艦隊’出現第三位大君,哪怕才高如你,也只能自己籌謀……不論其他,‘初覺會’這個平臺,起碼讓你有了一條可以利用的資源渠道,而且確實有用,不是嗎?”
畢弗哼了聲:“所以你們這些掌握渠道的,便鼓動塔布勒,讓我干掉泰玉,招惹盧安德?”
聯絡人搖頭:“不是鼓動他,是請求你,請你幫助我們處置這個意外因素。”
“那語氣,可不像請求。”
畢弗其實并不在意,“初覺會”給塔布勒的留言,就是一種心靈刻痕,越有刺激性越好。
哪怕塔布勒的記憶信息重新洗滌梳理,有這道“刻痕”在,相應的情緒仍然可以比較容易調動出來。這樣的“防火墻”,更有“主動性”。
當然,畢弗不在意的另一個關鍵原因是:
“我拒絕。”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畢弗說來沒有絲毫猶豫,他在參加這場“會面”之前,就已經收集了多方消息,衡量了有關利益,并有了明確的判斷:
“且不提那個泰玉自身極擅長‘時空領域’的手段,實力絕非初入‘天人’之輩可比,單看他走的是最正規的‘軍代表’任命流程,盧安德提名,紅硅星系戰時指揮部動議通過,除了盧安德以外,塞奧也是同意的。
“而塞奧的同意,則是在派駐祭司團‘動議團’先拒了泰玉‘轉網’申請的背景下。也就是說,大概率‘動議團’未通過的原因是其他兩人反對,而塞奧的態度非常明確。
“退一萬步講,哪怕塞奧對那個泰玉的關注、支持是假的,盧安德對此人的信重卻是擺在明面上。誰都知道盧安德快死了,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可能在死前拖一個夠份量的下去……”
面對畢弗的長篇分析,聯絡人悠悠回了句:“畢弗先生似乎也不夠份量。”
畢弗全然不惱:“但完全夠資格成為引信。”
聯絡人又道:“考慮你那個‘防火墻’的情況,畢弗先生覺得可以置身事外嗎?”
畢弗冷淡表示:“大不了換一個。”
聯絡人笑起來:“好吧,我明白畢弗先生你的意思了。那么,我們換一種方式吧。”
“嗯?”
“你作為介紹人,或者用其他什么方式,邀請泰玉加入這里,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