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話要說,那就死吧。」
「等等!等等!本!」
緋紅男爵夫人面色驚慌地大聲哀求起來一—似乎是在這顛沛曲折的漫長時光后第一次聽到有人再提到自己的真名,士兵男孩胸前原本亮起的白光慢慢暗淡下來。
埃德加站在他的身后,見到此情此景,眼角微微抽搐,他背在后面的手靜靜擡起,一個手勢眼見就要成型。
而他身后的火車頭和透明人此時一起看到了這個手勢,透明人微微疑惑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火車頭一卻發現他已經緊繃起全身肌肉,蓄勢待發。
「不對勁,有貓膩!」
透明人沒想到埃德加直至此時還對自己藏了一手,而對火車頭的信任竟然如此深厚。但他此時絞盡腦汁,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埃德加是要火車頭做什幺事,又為什幺要讓火車頭在這種時候做事。
不知道他們要做什幺,當然也就談不上阻止了。
「本!我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說.那不是我的主意,我很抱歉,我...」
「你老了。」
士兵男孩向前走了兩步,來到昔日的老隊友,老情人身前,緋紅伯爵夫人在這一刻下意識想要向后退兩步,但努力忍住了。
士兵男孩的手在緋紅夫人臉上輕輕摩挲,她確實是老了,即便保養得很好,盡管此時還是濃妝艷抹的樣子,但歲月對眾生是平等的,曾經再妖艷的美人也抵不過時間的沖刷,用盡一切手段,依然逃不過臉上的細微皺紋,鬢角的白色發根。
昔日戰場上怒放的緋紅玫瑰,如今風華不再,看起來跟紐約那些燈紅酒綠街道上珠光寶氣的俗氣婦人沒有任何區別了。
但士兵男孩反倒不介意這幅樣子,之前那句話不是用來搪塞埃德加的,是他的真實想法女人如美酒,越老越香醇。
「我老了..但你還那幺年輕。「感覺到士兵男孩慢慢消弭的怒意,緋紅夫人似乎是感覺到存活的可能,更加努地嘗試喚醒他對往感情的懷念:「你定要相信我,當年那件事」
「當年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士兵男孩平靜地打斷了緋紅夫人的話,他的眼神里帶著怒意,但似乎更多的是被背叛的悲傷和不解。
緋紅夫人沉默了。
當士兵男孩開始問價碼的時候,價碼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部分了,因為他此時的本意不是好奇,而是問罪一—他余怒未消,他要報復那群曾經背叛,背刺自己的隊友。
自己大概率會死。
「那群俄羅斯,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士兵男孩又問了一遍。
他眼中的憤怒和疑惑反倒讓緋紅夫人憤怒起來。
你怎幺會感覺疑惑?
你憑什幺會感覺憤怒?
你對自己昔日的所作所為...難道沒有半點反思和回憶嗎?
「沒給錢。」
她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他們沒給我錢。」
土兵男孩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愛過你...這幺多年以來,他們把我關進實驗室里,給我灌下五花八門的化合物,用各種各樣的冷兵器和熱武器攻擊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膚,甚至直接往我的嘴里開槍一一你知道餓了之后只能把彈頭嚼碎,然后咽到肚子里的感覺嗎?」
「他們用我做了這幺多試驗,我卻一直在等,我抱著希望,相信你會來救我因為我愛你。」
士兵男孩的眼里有淚光閃爍,他的雙手放在伯爵夫人的脖頸上。
但越是這種表情,反倒越讓緋紅伯爵夫人感到悲憤可笑。
「是嗎?因為你愛我,所以你就能每次都把我當玩具一樣對待?因為你愛我,你就能把我揍得鼻青臉腫,不省人事?因為你愛我,所以你甚至不允許我頂一句嘴?」
緋紅夫人看著士兵男孩的雙眼,淚水也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因為她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那是害怕的淚水。
但她又感到心里一陣暢快,她終于能把憋在心底幾十年的話說出來,說給自己最恨最怕的戀人聽了。
「我從來沒愛過你,班杰明,我們最討厭,最害怕的人就是你,小隊里的所有人都討厭你。」
「你從來沒把我們當做隊友看過,隊里的每個人都被你揍得半死不活,你愚蠢,偏激,剛愎自用,從不遵照公司的計劃,而且從沒尊重過我們,你是個典型的惡霸混蛋,只是剛好有了一身超能力。,「這就是為什幺計劃提出的時候,我們所有人立刻同意一起對付你,哪怕是跟蘇聯人合作一一我們受夠你了,我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
「今天你站在我的面前,居然覺得憤怒,覺得疑惑,覺得自己無辜,你從來沒反省過自己的問題,你甚至不覺得自己當年做過的任何一件事是錯的,你問我們為什幺要背叛你...
緋紅夫人怨憤地看向士兵男孩:「全是因為你自己,你是個不懂尊重的99
她的話被打斷了,土兵男孩往她的臉上甩了一巴掌,然后扣住了她偷偷聚合起來的兩只手那是她想要使用超能力的準備動作。
「你們這群廢物軟蛋,沒有一個有點種的,正面打不過我,就用陰招來搞我.
土兵男孩的眼神冷得像野獸一樣。
「你們不值得我尊重。」
咔吧—!
「阿!!」
緋紅女王的雙手被折斷,關節呈現詭異的反曲姿勢,讓她幾乎痛暈了過去。
「誰的計劃?」
土兵男孩問道。
「去你」
這一拳砸在臉上,讓緋紅夫人字面意義上的「花容失色」了。
鮮血噴濺一地。
「說出來,我現在讓你死。」
這句話讓緋紅夫人快要昏迷的視線轉移到旁邊袖手旁觀的埃德加身上,她突然慘笑出聲,笑容有些譏諷。
「蠢貨,你覺得會是誰的計劃?除了
就在此時,埃德加的手勢果斷成型,嘴里也說道:「本,有件事,恐怕要提醒一下。」
士兵男孩疑惑地扭過頭來。
火車頭如同出膛子彈般消失在原地,強勁的沖擊波將房車里的一切吹飛起來,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現在伯爵夫人身邊。
他伸出手,直接扭斷了對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