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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為什么你沒受傷?


更新時間:2025年11月04日  作者:acane醬  分類: 玄幻 | 異世大陸 | acane醬 | 巫師:我的職業面板沒有上限 


當視野重新聚焦時,羅恩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由半透明水晶構成的圓形平臺上。

這是傳送樞紐,第一關與第二關之間的緩沖地帶。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幾近枯竭的精神力。

與無影之塔的“對話”,消耗了他非常多的精力。

就像用一根吸管去抽干整座湖泊,那種疲憊感直達靈魂深處。

可至少他活下來了,而且毫發無損。

就在他準備坐下冥想恢復時,平臺中央的傳送法陣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

“轟……”

一道身影如同破麻袋般被甩了出來,重重砸在地面上。

羅恩定睛一看,那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性巫師。

此刻的他,左臂齊肘而斷。

傷口處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剝落,仿佛被某種極其惡毒的詛咒侵蝕著。

纏繞在右臂上的銀色符文鎖鏈暗淡無光,其中幾節已經徹底斷裂,金屬表面布滿裂紋。

男巫師的臉色慘白如紙,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正在經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可他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任何呻吟。

只是顫抖著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瓶紫色藥劑,一口灌下。

藥效立竿見影——那些腐爛的血肉停止了蔓延,可斷臂處依然在不斷滲出黑色膿血。

“該死的……‘虛假重影’……”

男巫喘著粗氣,艱難地爬起身,倚靠在平臺邊緣的水晶柱上。

他抬起頭,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衣著整潔、氣息平穩的羅恩。

那雙因痛苦而充血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神色不受控制地溢出。

“你……”

男巫師的聲音沙啞,像是用砂紙在摩擦石塊:

“你怎么會這么干凈?”

羅恩沒有立刻回答。

因為又一道光芒亮起,第二個幸存者被傳送了過來。

這次是那名手持骨杖,身材嬌小的女巫。

她的狀態比男巫師稍好一些,至少四肢還算完整。

但她握著骨杖的右手,整個手掌都被燒成了焦炭。

五指蜷曲成詭異的角度,像是某種干枯的爪子。

骨杖上鑲嵌的三顆眼球,有兩顆已經徹底碎裂。

女巫的臉上,覆蓋著大片燒傷的痕跡,她踉蹌著站穩,看到羅恩同樣愣住了。

“這不可能……”

她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破風箱:

“你沒有經歷戰斗?”

第三個幸存者緊隨其后。

那是一名中年男性巫師,胸口有一道貫穿傷,從左肩斜斜地劃到右側腰腹。

男巫師臉色慘白,嘴唇發紫,顯然已經失血過多。

“‘永恒結’……”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絕望:

“該死……那個空間……沒有出口……”

說完這句話,他整個人癱軟在地。

最后一個幸存者,是個身形隱在斗篷中的女性。

她的狀況最為詭異,身上沒有任何可見的外傷,斗篷也依然完整。

女巫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串如同焦油般的腳印。

她喘息得極其急促,明顯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持久的追逐戰。

當她看到羅恩時,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然后,她緩緩拉下兜帽,露出一張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

“你的空間泡……”

她的聲音空靈得如同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難度等級,是多少?”

羅恩掃了她一眼,沒有立刻回答。

他能理解這些人的反應。

當你拼盡全力,九死一生地完成一項任務,卻發現有人輕描淡寫地就達到了同樣的結果。

那種不平衡感,那種“憑什么”的質疑,是人之常情。

“我經歷的考核難度,應該和你們一樣。”

“至于為什么我看起來‘干凈’,那是因為我選擇的應對方式,不需要戰斗。”

“不需要戰斗?”

那名高大男巫師冷笑一聲: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這種鬼話?

第七層的渦流區域,到處都是變異體和時空陷阱,不戰斗你怎么活下來的?”

“我沒說是渦流區域。”

羅恩淡淡地回應:

“每個人被分配到的空間泡難度都不同,我的空間泡考驗的不是戰斗能力,而是……其他東西。”

“其他東西?”

骨杖女巫瞇起眼睛:

“那你倒是說說你遇到了什么?讓我們也‘學習學習’。”

羅恩沉默了片刻,最終搖了搖頭:

“抱歉,我沒有義務向你們解釋。”

“而且……”

他的目光掃過三人:

“就算我解釋了,對你們也沒有任何幫助。

因為每個人的考核都是獨立的,我的經驗,無法復制到你們身上。”

他沒有詳細解釋,因為根本沒必要。

這些人此刻的狀態,已經說明了一切。

羅恩轉身走向大廳的休息區,找了個角落坐下,閉目養神。

現在,他需要休息,恢復精神,為接下來的考核做準備。

至于那三個幸存者的猜忌和敵意……他也早已預料到了。

“人性就是如此。”他在心中自語:

“當無法理解他人的成功時,質疑和否定,就成了最簡單的應對方式。”

“不過……”

他睜開眼睛,看向大廳出口的方向:

“這只是第一關。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阿塞莉婭的聲音在他意識深處響起:

“小心點,在接下來的考核里,他們很可能會不配合。”

“無所謂。”羅恩淡淡地回應:

“在這種高難度的考核里,任何內訌和算計,都只會加速自己的失敗。”

“他們若是聰明,就應該專注于通過考核。”

“若是不聰明……”

羅恩閉上眼睛:

“那就讓他們自己承擔愚蠢的代價。”

大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四名幸存者,各懷心思,等待著下一關的開始。

“啪……”

一聲清脆的鼓掌聲,打破了沉默。

那位灰袍副考官,不知何時出現在平臺邊緣。

“恭喜你們。”

副考官的聲音依然如冰窖般寒冷:

“總數十七人,有十個人成功通過第一關。”

“淘汰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她的手指輕輕一揮,平臺中央浮現出十個還亮著的光點。

兩個黯淡下去,剩余五個則已經徹底熄滅。

“那五個熄滅的……”

失去左臂的男巫師艱難地問道:

“他們……”

“當然是都死了。”

副考官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今天的天氣:

“其中三個,在遭遇‘時間陷阱’時,因為反復經歷同一秒鐘的死亡過程,精神徹底崩潰。”

“一個,被‘虛無捕食者’吞噬,連靈魂都被轉化為那個空間的‘組成部分’。”

“還有一個,試圖用強行破壞空間結構的方式逃脫,結果被深淵亂流撕成碎片。”

“最后還有兩個黯淡下去的……”

她的語氣中,第一次出現了情緒波動:“選擇主動退出了。”

這番話如同又一記重錘,砸在幸存者們的心頭。

七個人死了五個,還有兩個棄權,這就是金環考核的真實淘汰率。

“在開始第二關之前……”

女巫抬起雙手,十指如穿花蝴蝶般在空中舞動。

其周圍開始浮現出無數細密的、如同發絲般的灰色絲線。

下一刻,那些灰色絲線如同活物般飛射而出!

鎖鏈男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某種無形力量定住。

不只是他,所有受傷者都動彈不得。

那些灰色絲線,精準地纏繞在每個人的傷口上。

當絲線觸碰到傷口的時候,“鎖鏈”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冰冷與溫暖的交替。

他斷裂的左臂處,那些腐爛的血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露出下方新生的、粉嫩的組織。

可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一股生命力被強制“借調”了出去。

不是從他這里借,而是從……某個更深層的“生命池”中借。

骨杖女手掌上的焦炭,如同被什么東西輕輕拂去,露出下方重新生長的皮膚。

她骨杖上那兩顆碎裂的眼球,也開始緩緩修復,恢復了基本功能。

中年巫師胸口的貫穿傷,被灰色絲線如同縫紉般“縫合”起來。

過程極其痛苦,卻也極其高效。

影子女巫腳下那些扭曲的影子,則被強制壓制回正常形態。

雖然寄生依然存在,但至少不會在短時間內繼續蔓延。

十幾秒后,灰色絲線收回。

四名傷者雖然依然虛弱,但至少恢復了基本戰斗能力。

“這是學派聯盟給予考核者的‘基礎保障’。”

副考官冷冷地說:

“你們的傷勢,已經被修復到‘不影響第二關表現’的程度。”

“但不要指望更多。”

“我不是治療師,這個法術的代價,會在你們未來的某個時刻以‘債務’形式償還。”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謝謝……”

骨杖女巫低聲說道,雖然心中忐忑,但依然真誠感激。

副考官沒有回應,只是揮了揮手:

“你們有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用來恢復魔力,調整狀態,以及……”

她看向眾人:“確定彼此的代號。”

說完,副考官的身影再次如融化般消散。

只留下五個人,站在平臺上彼此對視。

沉默持續了片刻,失去左臂的男巫師第一個開口。

他活動了一下剛剛再生的左臂,雖然依然有些僵硬,但至少能夠使用了。

“叫我‘鎖鏈’吧。”

男巫師用右手拍了拍那些修復過的銀色符文鎖鏈:

“這東西跟了我三十年,能夠束縛能量體,能夠阻斷再生回路。”

“算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手掌剛剛修復的女巫握緊骨杖,讓那三顆眼球緩緩轉動:

“我的代號是‘眼球’。”

她看向自己的骨杖,明顯有些肉痛:

“這些眼球可以釋放我家族的秘術‘晶化凝視’,能快速定格目標。”

“雖然剛才差點全毀了……”

胸口傷勢被縫合的中年男巫,此時已經勉強恢復了意識。

他顫抖著坐起身,那層修復過的護盾法術開始重新凝聚:

“‘方格’。”

他的聲音虛弱,卻依然帶著某種理性:

“我擅長計算和陣地戰,精于在混亂中尋找‘網格’。”

“只要給我時間,我就能構建出最穩定的防御體系。”

影子被壓制的女巫最后開口。

她的聲音空靈而飄渺,仿佛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影子人’。”

“我擅長潛行、誤導,以及……”

她的語氣變得漠然:“致命的暗影法術。”

四個人,四個代號,四種截然不同的戰斗風格。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羅恩身上。

那種眼神,充滿了質疑、警惕,以及難以掩飾的敵意。

因為他太干凈了,干凈得不正常。

干凈得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經歷了和他們同等級的考驗。

羅恩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重量。

可他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開口:

“‘占卜家’。”

“我擅長占卜和魔藥配置,以及一些……輔助性的法術。”

這個自我介紹,讓其他四人的表情都變得更加微妙。

占卜?魔藥?輔助法術?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藏私?

“鎖鏈”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

“眼球”則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這個“占卜家”到底隱藏了什么底牌。

“方格”沉默地觀察著羅恩,眼中反而露出些許認可。

“影子人”則后退了半步,將自己完全隱入斗篷的陰影中,像是隨時準備逃離。

就在這種詭異的沉默中,副考官的聲音再次在空中回蕩:

“三十分鐘后第二關開始,做好準備。”

羅恩獨自走到平臺邊緣,從儲物袋中倒出一副占卜牌。

他閉上眼睛,開始進行占卜前的冥想。

他的精神力如同漣漪般向外擴散,與牌中封印的神秘力量建立共鳴。

片刻后,他睜開眼睛,開始洗牌。

“以星辰為證,以命運為引……”

羅恩低聲誦念著咒文:

“吾欲窺探前路之險,求啟示于秘儀之中。”

“此行情況如何?”

他將牌堆放在身前,然后用左手從最上方抽出一張。

那是占卜中的“核心牌位”,代表問題的本質。

當他翻開那張牌時,瞳孔微微收縮。

牌面上,繪制著一面巨大的鏡子。

鏡子的左半邊,映照著一張和善的人臉,嘴角帶著溫柔的微笑。

右半邊,則映照著一只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獠牙森森,眼中滿是嗜血的瘋狂。

而站在鏡子前的人背對著觀察者,看不清面容。

這張牌的名字,用古老的巫師文刻在底部:

在占卜體系中,魔鏡代表“表里不一”、“虛假的真實”、“需要穿透表象”。

正位時,提醒占卜者警惕偽裝和欺騙;

逆位時,則暗示占卜者本身可能在自我欺騙。

而羅恩抽到的,是正位。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停止占卜。

單張牌的信息太過模糊,他需要更多的細節。

他繼續抽牌,按照傳統的“三牌陣”布局:

第一張,代表“過去”——影響當前局面的歷史因素;

第二張,代表“現在”——當前面臨的核心挑戰;

第三張,代表“未來”——如果按照當前軌跡發展,最可能的結果。

第一張牌,緩緩翻開。

畫面上,一條古龍盤踞在寶庫之上,它的眼睛緊閉,仿佛在沉睡。

可它的爪子,卻死死地抓著寶庫的大門。

任何試圖靠近的人,都會被那些即使在睡夢中也依然敏銳的利爪撕碎。

寶藏看守正位

這張牌,在正位時代表“被動的保護”、“依賴外力”、“安全的陷阱”。

“過去……”

羅恩在心中解讀:

“我們在第一關中,雖然各自為戰,卻都受到某種‘規則’的保護。”

“那些空間泡,無論多么危險,本質上都是‘可解’的謎題。”

“我們依賴那種‘被設計好的安全感’……”

第二張牌翻開,正是剛才那張魔鏡正位。

這意味著,“表里不一”正是當前面臨的核心挑戰。

第三張牌,緩緩翻開。

畫面上,一個旅行者站在三岔路口。

左邊的路,鋪滿了鮮花,陽光明媚;

右邊的路,荊棘叢生,烏云密布;

中間則是一片迷霧,看不清任何東西。

旅行者舉著火把,猶豫不決。

迷途正位

正位時,這張牌代表“沒有正確答案”、“選擇本身就是考驗”、“信念的試煉”。

羅恩凝視著這三張牌,整個占卜的脈絡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

“過去,我們依賴‘被設計好的保護’。”

“現在,我們面臨‘表里不一’的陷阱。”

“未來,我們必須在‘沒有正確答案’的情況下,做出選擇。”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魔鏡牌,感受著其中蘊含的警示。

“所以……”

他在心中總結:

“第二關的真正考驗,不是‘團隊協作’,也不是‘護送任務’。”

“真正的考驗……是當我們面對一個看似‘絕對正確’的指引時,是否敢于質疑。”

他收起占卜牌,將其重新放入袋中。

雖然占卜的結果依然晦澀,但至少給了他一個明確的警告:

不要輕信,任何看起來“完美”的東西。

又休息了一會兒,副考官再次出現。

“準備時間結束。”

她一揮手,平臺中央的傳送法陣開始變化。

“第二關,團隊協作。”

副考官的聲音,如同宣判般冰冷:

“你們五人將護送這枚‘秩序核心’,穿過‘混沌回廊’,抵達終點信標。”

她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點。

首先出現的,是一團純粹的、耀眼的白光。

那光芒如此純凈,以至于看上去就像是“秩序”這個抽象概念的具現化。

然后,光芒開始收束、凝聚、壓縮……

最終,化作一枚拳頭大小的、完美的球體。

“這是‘秩序核心’。”

副考官緩緩說道:

“它由學派聯盟的某位煉金大師制作,只要它存在,周圍一定范圍內的混沌都會被強制壓制到最低水平。”

“你們的任務,就是護送它穿過‘混沌回廊’——那是深淵第七層中,混沌濃度最高的區域之一。”

“沒有這枚核心的保護,你們在那里撐不過十分鐘,就會被混沌完全同化,變成某種……無法定義的存在。”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感到脊背發涼。

“可是……”

“方格”艱難地開口:

“‘秩序核心’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混沌最渴望吞噬的目標。”

“我們帶著它穿過混沌回廊,豈不是相當于在深淵中點燃一盞明燈,告訴所有怪物‘我們在這里’?”

“正解。”

副考官點頭,語氣中沒有絲毫溫度:

“所以,這才叫‘考核’。”

“如果很容易,那就不叫金環探索者資格認證了。”

她又一揮手,一面光滑的黑曜石圓盤突然浮現在半空中。

可詭異的是,當五人站在它面前時,鏡面上卻沒有映照出任何人的樣貌。

沒有羅恩,沒有“鎖鏈”,沒有“眼球”,沒有“方格”,也沒有“影子人”。

鏡面中,只有一條清晰、穩定、仿佛用純金鑄造的路徑。

那條路徑,從鏡面的邊緣開始,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中心的某個點。

“這是‘應然之鏡’。”

副考官的話語帶上了近乎虔誠的意味:

“它連接著學派聯盟的大型推演陣——‘命運紡錘’。”

“那座推演陣由三位頂尖大巫師聯手構建,其運算能力足以在瞬間模擬億萬種可能性,并從中篩選出唯一的最優解。”

她指向鏡面上那條金色路徑:

“你們看到的,就是‘最優解’。”

“只要嚴格遵循這條路徑前進,你們通過混沌回廊的成功率,將高達百分之九十七點三。”

“任何偏離,都會導致成功率的急劇下降。”

“偏離一米,成功率降至百分之八十。”

“偏離十米,成功率降至百分之五十。”

“偏離一百米……”

她的聲音變得冰冷:

“你們會死。”

這番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所有人頭上。

“鎖鏈”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完全信任這面鏡子?”

“沒有任何偏離的余地?”

“沒有任何自主判斷的空間?”

“正是如此。”副考官點頭:

“你們的考核內容,就是學會‘服從’。”

“服從計算,服從推演,服從那個‘唯一的最優解’。”

“因為在深淵中,個人的直覺和經驗,往往會成為致命的陷阱。”

“只有絕對的理性,絕對的計算,才能在混沌中找到生路。”

她轉身,準備離開:

“你們還有三分鐘的準備時間。”

“三分鐘后傳送開啟,你們將被送入混沌回廊的起點。”

“記住……”

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任何偏離‘應然之鏡’指引的行為,都將被視為考核失敗。”

“而失敗的代價,你們應該已經看到了。”

說完,她的身影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鎖鏈”第一個打破寂靜:

“這是個陷阱。”他的聲音低沉:

“讓我們完全放棄自主判斷,把命運交給一面鏡子?”

“這本身就違背了探索者最基本的原則。”

“可如果不遵循……”一旁的“方格”艱難地開口:

“我們連混沌回廊都撐不過去。”

“那枚‘秩序核心’,是我們唯一的保護。”

“而那面鏡子,是核心的‘使用說明書’。”

“眼球”搖頭嘆息:“我們別無選擇。”

“至少……先按照規則走。”

“如果真的有陷阱,也要等遇到了再說。”

“影子人”則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檢查著自己的裝備。

就在這時,羅恩走到隊伍中央,從儲物袋中再次取出占卜牌組。

“正好,在出發之前……我可以再做一次占卜。”

“占卜?”“鎖鏈”冷笑:

“都什么時候了,還玩這些把戲?”

“不是把戲。”

羅恩將占卜牌攤開:“這是一種……確認。”

他重新洗牌,這次的問題更加具體:

“此行兇險,當信何物?”

然后,他從牌堆頂部抽出一張。

當那張牌翻開時,所有人都看到了畫面:

一座高塔被雷電擊中,正在崩塌。

從塔頂墜落的人們,臉上寫滿了絕望。

可在塔的廢墟中,隱約可見一扇小門,門外是自由的天空。

高塔逆位

“這張牌……”

“方格”皺起眉頭:“代表什么?”

“代表‘舊有秩序的崩潰’。”羅恩收起牌,眼神深邃:

“也代表‘在廢墟中,找到新生’。”

“所以我的建議是……”他看向眾人:

“保持警惕,不要盲目相信任何‘絕對’的指引。”

“哪怕那個指引,來自三位頂尖大巫師的推演陣。”

這番話一出,馬上讓氣氛轉向有些不妙的境地。

“你在質疑學派聯盟?”

“影子人”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沒有質疑學派聯盟。”羅恩搖頭:

“我只是在陳述占卜的結果。”

“信不信,由你們自己決定。”

他轉身,走向傳送法陣,留下其他四人面面相覷。

三分鐘很快過去,傳送法陣再次亮起。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里,已經不能用“走廊”來形容。

那是一片……不斷變化著的、流動的、充滿了矛盾與悖論的空間。

遠處隱約可見一些巨大的、扭曲的輪廓。

那些東西,有的像建筑,有的像生物,有的則完全無法定義。

它們在混沌中沉浮,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仿佛處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的疊加態。

“這就是……混沌回廊……”

“方格”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而就在他們后方約十米處,那面“應然之鏡”,正靜靜地懸浮著。

鏡面上,金色路徑清晰可見。

它指向前方偏右約三十度的方向,那里有一片看起來相對“穩定”的區域。

“走。”

“鎖鏈”咬牙,第一個邁步。

其他人緊隨其后。

羅恩落在隊伍最后,一邊走,一邊暗中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他的各類觀測特性在瘋狂地運轉,試圖從這片混沌中找出一些規律。

可混沌的本質,就是無規律。

所有的分析,都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這里,是理性的墳墓。

金色路徑引導他們,繞過了一個巨大的、如同肉塊般蠕動著的東西。

那東西,看上去像是某種生物的尸體,可它又在緩慢地“呼吸”。

每一次呼吸,都會從表面的裂縫中,噴出大量的濃霧。

那些濃霧,一接觸空氣,就會凝結成各種詭異的形狀。

有的像哭泣的嬰兒,有的像扭曲的手掌,有的則完全無法用語言描述。

“不要看它。”

“影子人”低聲警告:

“那是‘記憶腐山’,任何被它注視的人,都會失去最珍貴的記憶。”

眾人加快腳步,迅速繞過。

可就在他們剛剛離開那個區域時……

“嗡……”

一聲極其低沉的、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蜂鳴,突然響起。

所有人的臉色瞬間大變。

因為在他們身后,在那團肉塊蠕動的陰影中……有某種東西,正在緩緩滑出。

那是一個無法用常規視覺去理解的生物。

它沒有固定的形狀,更像是一團“行走的遲緩”。

所過之處,空氣的流動變得極其緩慢,甚至連光線的傳播速度都被強制降低。

那種感覺,就像看著一段被調成0.1倍速的視頻。

一切都在動,卻又慢得令人發狂。

“‘噬時之蛭’!”

“方格”的聲音帶著絕望:

“該死……‘應然之鏡’的路徑,把我們引到了它的獵食范圍!”

“千萬別用指向性法術!”“影子人”尖叫道:

“它會順著魔力追溯回來!”

“鎖鏈”咬牙,甩出銀色鎖鏈。

“嘩啦……”

鎖鏈如活蛇般飛射而出,試圖纏住那團“遲緩”。

可當鎖鏈觸碰到“噬時之蛭”的時刻……

時間,凝固了。

不,不是凝固,是被強制拉長。

“鎖鏈”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鎖鏈正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一毫米一毫米地向前移動。

可對于他的感知來說,那個過程仿佛持續了整整一個世紀。

“撤!”

“方格”大吼一聲,護盾法術全力展開。

可那層護盾,在接觸到“噬時之蛭”散發的“遲緩力場”后,立刻變得如同陷入泥沼。

展開的速度,被強制降低到幾乎停滯的程度。

“眼球”握緊骨杖,三顆眼球死死盯著那團怪物。

她想要釋放“晶化凝視”,將其定格。

可問題是……

這東西,本身就代表著“時間的停滯”。

用“定格”去對抗“遲緩”,就像用水去澆在冰上,毫無意義。

“噬時之蛭”緩緩滑動,向著“眼球”的方向逼近。

它的移動速度很慢,可在它的“遲緩力場”覆蓋下,“眼球”的躲避速度更慢。

那種感覺,就像被困在夢魘中,想要逃跑,卻發現雙腿如同灌鉛。

眼看“噬時之蛭”就要將她籠罩……

一股刺耳的、幾乎要撕裂耳膜的高頻音波,突然從側方爆發!

這明顯是一種經過精密計算的、專門針對能量波動進行干擾的“魔力共振”!

音波如同無形尖刀,直接刺入“噬時之蛭”的核心。

那團“遲緩”立刻產生了劇烈波動,仿佛某種精密儀器被強行打亂了頻率。

它的“遲緩力場”,在這一刻失去了穩定。

周圍的時間流速開始瘋狂地波動。

有的地方時間加速,有的地方時間減速,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短暫的“時間倒流”。

“噬時之蛭”痛苦地扭曲了一下,然后迅速退回了陰影中。

它似乎意識到,這里有某種能夠讓它不舒服的力量。

眾人松了口氣,紛紛轉頭看向施法者。

正是那個“占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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