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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祧??
趙氏心一顫,連忙看向謝南佑。
兼祧這種事,在自己家里人面前解釋一下,大家為了共同的利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就過去了。
可是長公主她不同啊!
誰知道她今日到這里是什么目的,是敵是友呢!?
沒有聽到回答,長公主緩緩抬起頭來,神色間多了幾分詫異:“怎么,難道是本公主方才聽錯了,你們不是在說兼祧的事嗎?”
金珠在一側昂起下巴,冷冷一笑:“我們殿下早就到了這邊,見你們人多,想著是有要事商量,沒敢打擾,所以就在外面聽了一會,見你們都散了,這才過來的。”
這言外之意就是:該聽的,不該聽的,我們都聽到了,你們還是識趣點,配合下,有什么說什么的好,別讓長公主殿下不高興。
事已至此,趙氏還能說什么,只能硬著頭皮道:“家門后宅的小事,不敢在長公主面前多說,怕污了殿下您的耳朵。”
“已經聽了那么多了,不在乎多聽一會,”長公主微微勾唇,眼底含笑:“再者說了,這也是好事,不是嗎?”
好事?
是好事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
這位長公主的脾氣是所有皇子公主里,最怪癖的!
也不能說怪癖,只能說是長公主這個身份帶來的權利和任性的資格。
她不許駙馬爺納妾,哪怕是通房丫頭都容不下。
聽說她懷孕期間,曾將自己的丫頭賞給駙馬爺,可是等她生下孩子以后,那個丫頭也不見了。
有人說她被駙馬爺藏起來了,也有人說她是被長公主給弄死了。
反正不管哪個說法,公主府內再也沒見過那個丫頭的身影。
而且,她不允許身邊人移情別戀也就算了,那些納了妾的臣子,也不受她待見,總是明里暗里的冷嘲熱諷。
那些納過妾室的臣子,都不敢在長公主面前多說一嘴,尤其是那些家里妾室恃寵而驕,或者是有著寵妾滅妻名聲的人,見到她如同老鼠見了貓。
“要我說,你們家盛娘子還是脾氣太好了些,之前是主動給夫君納妾,還買下青樓的頭牌來取悅夫君,如今,又答應了夫君兼祧兩房……”
長公主笑意幽沉,指腹劃過盛凝酥的臉龐,眼底微光凜然。
“盛家娘子,你對你夫君,可真是特別啊!”
“夫為妻綱,這是臣妻該做的事情,”盛凝酥猜不透她的意思,但是知道她應該是自己一伙的,隨即行禮道:“還請長公主殿下成全。”
長公主看著她,又看看謝南佑,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馮思思身上,眉頭頓時皺了皺。
“你們還真是……”
要不是之前受人所托,今日來處理這邊的爛攤子,她真是多看這幾人都嫌礙眼。
沒辦法,她今日是非得把事情解決掉的。
“本公主這個人呢,也不是非要拆人姻緣的,畢竟這日子嘛,還得你們自己去過,只不過……盛家娘子,本公主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你會后悔你今日的選擇的。”
盛凝酥一怔,心思急轉,猜度著她的本意。
可是上位者的心思的,她怎么都不敢確定。
——謝承漠!你臨死之前,就不能把事情交代清楚嘛?!
只是說事后長公主會過來幫她處理爛攤子,卻沒細說會如何處理。
弄的她現在都不敢輕易的接長公主的話。
生怕自己說錯一句,再壞了長公主的好事。
“那,殿下,是否有,更好的,提議?”盛凝酥試探著,將話題又拋給了長公主:“臣妻愚鈍,未經世事,這有些事情定然是欠考慮的,還請殿下成全臣妻的愚鈍,指一條明路。”
“指路不敢,畢竟是你自己的日子,只不過呢,是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來人。”長公主淺眸勾唇,似乎很滿意盛凝酥的反應。
一聲令下,眾人都是一驚,不知道這位長公主又要做什么。
只見金珠親自端來筆墨紙硯,放到了謝南佑面前。
謝南佑一驚:“長公主殿下,這?”
不是在說盛凝酥的事呢?
怎么一反轉,矛頭到自己這邊了?
長公主笑道:“你也別緊張,不過是同你玩個小游戲。”
她緩步走過來,手指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說……”
謝南佑嚇的一個激靈,連忙跪到地上,恭敬頷首:“殿下請吩咐。”
“說了別緊張,就是一個承諾而已!”
“是。”
“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歡盛家娘子,她呢,前些日子又救過太子,有救駕之功,所以呢,看她在你們定安侯府被如此對待,還要接受夫君兼祧兩房的事,本公主實在是看不過去,所以呢……”
長公主微微傾身,在謝南佑耳邊低語。
“本公主就替這位盛家娘子討一份承諾書!”
承諾書?
不止謝南佑懵了,盛凝酥也有些驚慌。
這位長公主殿下,確定是在幫她?
怎么感覺越幫越忙呢?
如果謝南佑真的寫下了什么承諾書,那將來她離開謝家的時候,只怕還有禍端。
想到這兒,她連忙上前行禮:“長公主……”
“你住口!”長公主倏然抬手指來。
金珠立即攔下盛凝酥,手指用力,同時也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盛凝酥心里著急,又不敢公然違背長公主的意思,只能焦灼的站回去。
長公主笑道:“謝南佑,今日是你我的事情,不說旁人。”
“是!”
“你就寫今生今世,一定會對盛家娘子好,即便是兼祧兩房,也不過是家族上的利益所承,無關情感,日后與那位馮氏會相敬如賓,奉養她至晚年……”
長公主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神色一變。
這明顯是在告訴眾人:即便謝南佑兼祧兩房,娶了馮思思,將來也就是掛個虛名——這和讓她獨守空房,守著侯爺夫人的身份孤寡一身,有什么區別?
謝南佑提著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長公主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怎么,不好寫嗎?莫不是……你對你那位寡嫂,并不是同情她,贍養她,而是……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