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帶來了給三房請封世子的圣旨,表明一切就是她的意思,新任世子人選,也并未提前與國公爺商量過。
長房要怪就怪她這個插手娘家事的姑奶奶,而不是怪父親偏心,怪三房搶了爵位。
至于道理什么,還需要浪費唇舌嗎?
皇后娘娘直接用實際行動表明,絕對的權力面前,上位者的想法決定,永遠就不會有錯。
長房的人被灰溜溜地趕了回去,國公爺大概也是真的傷心了,甚至都不想在家宴上再多看他們一眼。
很快,二房、四房的人紛紛開始恭喜三房,氣氛也重新開始活躍起來。
皇后娘娘親自詢問了年輕這一輩孩子的情況,學業、婚配什么的都有。
覺得好的不吝夸贊,瞧著沒什么長處但還算聽話懂事的,也不吝惜鼓勵。
她讓人準備的賞賜也很得這些年輕后輩的喜歡,不知不覺對這位皇后姑姑都打心底里親近了不少,連帶著對剛才收拾長房的那種懼意都漸漸散了去。
說實話,皇后娘娘向來對他們這些晚輩都不錯,哪怕最偏愛的永遠是三房的侄兒,但也從來沒有吝惜過對他們的關心與培養。
畢竟十個手指頭還有長短呢,對個別晚輩偏愛一些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有著這么一個大靠山,不管他們出去哪里,腰桿子永遠都能挺得直直的,從來就不用擔心會被人欺負,甚至于還能得到各種各樣的優待與重視。
只要他們有能力有本事,就絕對不用擔心沒有出頭的機會,當然就算沒本事也無所謂,只要不亂來,也能得家族庇佑,將來日子過得輕松快樂,福貴體面。
而這一切,都源自于他們有一個皇后姑姑當靠山。
所以說,這樣的大家族里,真正蠢笨的人其實并不多,更多的還是能夠看得清形勢,知道野心必須與實力相匹配的正常人。
用過飯后,皇后娘娘親自送老父親回屋休息,大概是想單獨安慰一下,所以并未再讓其他兄嫂跟著。
林曦則直接被國公府幾個年歲差不多的姑娘拉去打葉子牌,姜行深則厚臉皮跟了過去,主動說今日要給家中妹妹們端茶遞水,任由她們差使。
“去吧去吧,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可都別跟你們三哥客氣,只管隨意使喚他,要是做得不好,就跟你們未來三嫂告狀。”
三夫人笑著打趣,她這兒子簡直把心思都寫到了臉上,完全沒有半點掩飾的打算,真真粘人得緊。
希望未來兒媳婦可千萬別嫌棄才好。
小姑娘們一個個高興不已,而更讓他們開心的是,三哥今日還特別大方。
為了在未來三嫂面前表現,直接表示今日玩葉子牌所有花費都由他包了,贏了留下,輸的全算他的。
各種歡呼聲中,她們一個個謝的全都是林曦,彼此之間的關系就是不想拉近都難。
“嘖嘖,以后等曦姐兒嫁過來后,應該不用擔心婆媳以及姑嫂之間的相處了。”
三老爺覺得自家兒子腦子轉得實在是快,果然在面對未婚妻的問題上,這家伙從來都挺靠譜的。
“廢話,這么好的姑娘嫁到咱們家來,那能不好好相處嗎?怎么,我聽著夫君像是在故意暗示敲打我?”
三夫人直接白了自家夫君一眼,想什么呢,她是那種腦子不清楚,會為難兒媳婦的人嗎?
再說,就算沒有皇后娘娘擺在明面上對曦姐兒絕對的偏愛,光憑林曦本身的能耐,府中但凡有人敢找其麻煩,那絕對是腦子有病,不知死活呀!
“夫人,我真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絕對沒有任何暗示敲打之意。再說,就憑我夫人這清醒通透的勁,誰給你當兒媳婦好都是好福氣!”
三老爺趕緊對著自家夫人就是一通夸夸夸,不管如何可絕對不能讓夫人多想,給自己打麻煩。
見狀,三夫人這才沒過分聯想。
還當自家夫君今兒成了世子,整個人飄了呢,如今看來還真是誤會了。
沒飄就好呀,瞧瞧大房可不就是最好的榜樣!
“姝兒,今日你沒必要直接替為父攬下此事。”
關起門來,國公爺自然不必再像在外面一樣,對著自己的親女兒那般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
他們父女之間的關系向來不錯,如今單獨相處,也就更加隨意自在。
說實話,他今日的確被老大的表現氣得不行,但因為早就有準備,甚至可以說是他故意縱容了老大,所以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不管什么原因,總歸在旁人看來都還是長幼有序的那一套才是正理,所以不想讓三房被詬病的話,就只能讓長房將身上原本就有的錯處再盡量放大。
便是傳了出去,外人也不能再說什么。
正如女兒所言,爵位由誰襲,從來不是個人的問題,而是關系到整個國公府,整個家族傳承的問題,不行就必須及時止損,及時更改。
“瞧您,就是愛多想,對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左右我本就是為了三房,更為了給行深報仇。”
面對父親,皇后娘娘無需掩飾。
聽到這話,國公爺的精神倒是好了些,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其實最開始為父就應該直接讓你三哥當世子的,以后這國公府也能夠順理成章的交到行深那孩子……”
“父親,您說什么?將來國公府當然是要從三哥手里交到二郎手中,行深怎么可能占去國公府的爵位?”
皇后娘娘沒想到自個父親竟是這般想的,連忙表明態度。
“只要二郎不犯大錯,以后就是鐵板釘釘的國公府繼承人,誰都搶不走。行深雖然是我的兒子,也沒道理讓他跟兄長搶爵位。您放心,我給他安排了別的大好前途,才不會委屈了他。”
“姝兒,你、你……”
國公爺心中一緊,語氣都有些結結巴巴地:“你不會是想讓行深認祖歸宗吧?”
“當然,這不是遲早的事嗎?我是皇后,他是我的孩子,當然不可能一輩子寄養在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