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入侵現代第357章 黑色幽默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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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黑色幽默


更新時間:2025年10月08日  作者:鴉的碎碎念  分類: 科幻 | 超級科技 | 鴉的碎碎念 | 科技入侵現代 


“致燕京的一封信”

林燃在其中引經據典,主要是從文化上來闡述華國的概念,最后點了下題,大致意思是華國和阿美莉卡的關系充滿挑戰,但終究能夠求同存異,達成一致。

需要雙方都能邁出第一步。

最后林燃在信里附歌一首:《龍的傳人》。

當然,這里的龍的傳人是把英文部分給去掉了。

英文部分有點不和諧。

其他都很符合林燃的心境,和想要表達的意思。

“多年前寧靜的一個夜,我們全家人到了紐約。”

這一句只需要把我們全家人改成我一個人。

林燃當天晚上就把信寫好,第二天一大早就電話通知基辛格來取。

第三天,也就是1月3號,在華盛頓一間沒有窗戶、空氣干燥的審訊室里,拉里·金的新年假期被緊急叫停。

此時的他已經是遠東事務相關主任,算是小官。

華裔在聯邦體系里想當小官不容易,在聯邦體系的調查局這個體系里,想當小官那就更不容易了。

可見其能力和為人處世均屬一流。

不但假期提前中止,而且他需要從所屬的加州千里迢迢趕到華盛頓特區。

基辛格在這里早已等候多時。

“顧問先生,讓你久等了。”拉里·金說道,他也不知道基辛格等了多久,只是從半空的咖啡杯中能看出點端倪。

“拉里,我聽說你為人沉穩,工作干練,精通遠東事務,這份報告。”

基辛格沒有寒暄,直接指了指桌上一迭文件,接著說道:“這封信來自教授,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即將前往獅城,和華國方面進行秘密談判,這封信將是破冰的方式之一。

但你知道,我們和華國之間存在太多的不同。

哪怕過去有太多的破冰手段,從數學家大會到乒乓球隊,再到有限貿易往來,可能這些都不如教授的這封信作用大。

有些內容,我需要你給我提供更專業的分析,以一個接受過完整華國式教育的視角。”

基辛格闡述的很完整。

他去獅城是秘密,要看對象是誰。

對象是拉里·金,那這就不是秘密。

畢竟拉里·金從事的工作,時刻與秘密相伴左右。

即便這樣,拉里·金的心還是懸了起來。

他知道白馬的存在,幫忙傳遞過《MIT輻射實驗室系列》,但他不知道白馬的真實身份。

白馬和林燃之間的等號,只有寥寥無幾的人才知道。

但拉里畢竟在聯邦調查局工作這么多年,同時還為燕京提供工作。

他隱約能夠察覺,整個華盛頓最高級別的鼴鼠就是林燃。

這是王牌的直覺,也是拉里·金和燕京之間無言的默契。

拉里·金有多確定,舉個例子吧,燕京方面給拉里·金的指示是一旦出現意外,需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證白馬的安全,把白馬送到燕京宮。

真的那個時刻出現后,林燃出現在拉里·金面前,告訴他,我就是白馬,我需要你的幫助。

拉里·金不會有任何猶豫,哪怕付出自己生命作為代價,也會毫不猶豫,保證林燃的安全。

所以當林燃的信件出現在面前,拉里·金表面不動聲色,心卻早已懸了起來。

他從中讀出的潛臺詞是:這是一種不信任。

這讓拉里·金不由得悲從中來,哪怕是教授,都要面臨這樣的審視。

接著基辛格用兩根手指夾起那張手寫信件,放在桌子中央。

接著,他又將那份《龍的傳人》的歌詞打印稿推了過去。

“首先是這封信。它通篇都在用一種我們不太理解的文化語言。

好吧,漢語的隱喻太多了。

我希望你能幫我從風險上做一個判斷,這里面的用詞,是否有可能向華國傳遞什么不該傳遞的信息。

然后是這首歌,它有沒有什么隱含的臺詞?除了表面意思外。”

基辛格說完后,室內陷入安靜。

拉里·金從懷里掏出眼鏡,慢慢地戴上,先將信件瀏覽了一遍,然后又將歌詞打印稿拿了起來。

他內心變得復雜起來。

難怪,你說什么龍的傳人。

猶太人都把你當精神領袖了,你能想象猶太人的精神領袖在那里唱永永遠遠是龍的傳人嗎?

換我是基辛格,我也得找茬。

拉里·金如是想到。

拉里·金面露困惑,“抱歉,顧問先生,我有點不太明白,為什么教授會說自己是龍的傳人。

這個有點奇怪。

在華夏文化中,龍不是一個用來侵略的符號,它是一個古老而神圣的圖騰,代表著祥瑞、力量,以及對民族身份的認同。

對于我們這些在海外的華裔來說,它是一個情感上的寄托,一個對祖先的緬懷。

教授不是猶太裔和華裔的混血嗎?

過去教授確實表現出了對華國文化的認同,但認同也僅限于文化層面。

實際上他對華裔這個身份的認同寥寥。

他在紐約,不參與華裔社團的活動,不和華裔溝通,不找華裔的妻子,不招華裔的學生。

在我看來,他和哥廷根情感上的鏈接,都要比和華國來的更深。

壁上觀更是明白無誤地說明了這一點,他對這個國家的態度就是壁上觀。”

這話一下就說到了基辛格的心坎里去了。

他是德裔。

“所以?”基辛格問道。

拉里·金接著將歌詞推到基辛格的面前,指著歌詞的最后幾句:“你再看這里,‘古老的東方有一群人,他們全都是龍的傳人。’

這首歌不是為了政治,也不是為了戰爭,它只是一個華裔,在異國他鄉,對自己的文化根源,發出的深情呼喚。

我會認為教授是為了你的談判之旅更加順利,做出的一種表態。

創造出龍的傳人這樣的概念,來拉近和燕京的距離。

這更是一種吹捧,一種恭維,教授這樣鼎鼎有名的人物,都認為我和你們一樣,都是龍的傳人。

我相信這對你的獅城之旅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也許真的能幫你撬開燕京的大門。”

拉里·金看似是在解讀,實則是在幫林燃解釋,是在幫林燃說話。

這就是王牌的素質。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致命。

教授為了你特意寫的這首歌,感不感動?

他其實不是華裔,不是龍的傳人,他其實是猶太裔。

基辛格的神情一下就放松了下來。

“這封信呢?”

“這封信同樣是在呼吁和平。”拉里·金斬釘截鐵道,“他在為美華雙方尋找共同點,尋找能談判的契機,尋找情感上的共鳴。

教授不僅是數學大師,同樣在華國文化上,也是不折不扣的大師。”

很多時候,不允許是一種誘惑。

壓抑得越狠,私下就越是暗潮涌動。

這是人性,和陣營無關。

《V字仇殺隊》好歹能在倫敦播放,好歹能被英格蘭小報討論,好歹能被民眾在公開的電影院看到。

在蘇俄,在東歐,那可是萬萬不能。

布拉格之春才過去不久。

克里姆林宮生怕大家好不容易才被淡化的記憶又被喚醒。

生怕,民眾從V的身上獲得什么新的靈感。

因此《V字仇殺隊》在Socialism國家,屬于絕對的禁忌話題。

但這能阻擋民眾洶涌的期待嗎?

答案是不能。

東德民眾,涌入西德的電影院觀看。

這也是西德決定放映的重要原因,他們要體現,我們和東德的不一樣。

東德民眾觀看后,以東柏林為中心,向四周蔓延。

漣漪一直能蔓延到莫斯科。

1970年1月,莫斯科的雪下得格外大,將整座城市包裹在銀色之中。

在城市的邊緣,一座尼基塔時期建造的五層公寓樓里,安德烈正坐在他那張搖搖晃晃的木桌前,用一把鈍了的刀子,費力地削著一個土豆。

收音機里,傳來官方電臺高亢而莊嚴的聲音。

收音機正在播報著紀念弗拉基米爾誕辰一百周年的倒計時,這是今年他們最重要的大事。

只是這里的他們,是對克里姆林宮的人們而言,對安德烈而言也許并非如此。

他對此已經麻木了,這聲音就像他每天都要吃的黑面包一樣,粗糙而乏味。

他更關心的是,他患有肺病的母親,什么時候才能分到更多的牛奶。

就在這時,一個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安德烈知道,那不是樓下鄰居家的孩子,而是他的朋友,尤里。

尤里這個名字,在蘇俄,就和建國一樣常見。

尤里是一名在電影制片廠工作的技術員,他總是能帶來一些有趣的東西。

他手里拿著一個用舊報紙包裹的東西,一進門就急忙關上了門,仿佛身后有KGB在追捕。

“安德烈,看這個。”尤里低聲說道,他解開報紙,里面是一個塑料盒。

安德烈認出了它,那是在黑市上要賣幾十盧布的西方錄像帶。

“這是什么?”安德烈問道,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一部電影,”尤里輕聲說道,他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一部來自西方的,他們說,這能改變你的世界觀。”

安德烈的心一下就揪緊了,他可知道這玩意的威力。

過去,他們用來自華國的電子產品,這些電子產品是不被封鎖的,沒有被蘇俄的電子工業機構做特殊處理。

因此時常能收到來自西歐的信號。

無論是收音機還是電視都是如此。

但自從《V字仇殺隊》上映后,為了避免他們看到哪怕只是片段,蘇俄方面可是挨個上門,來對你的華國產品進行改造。

不過工作人員們美其名曰這是在幫你做日常檢修。

最開始大家也以為是檢修,但等檢修結束后,他們發現事情不對勁,怎么自己過去愛聽的節目現在收不到了。

自那以后,從華國賣來的設備,除了質量外,也和蘇俄本地產的沒區別了。

從這安德烈能看出,《V字仇殺隊》有多厲害,厲害到,把龐大的沉重的一般不輕易動起來的官僚機器都給逼的全速運轉了。

他下意識道:“你瘋了?”

尤里用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安靜:“我當然沒瘋,看不看?”

尤里的聲音輕的就好像,大一點,就會竄出黑狗KGB把他們狠狠撕咬。

安德烈和尤里帶著錄像帶,來到了那間位于公寓樓深處的地下室。

這里,是他們為數不多的避風港。

房間狹小,空氣中彌漫著伏特加、煙草和汗水的味道。

房間的正中央,一臺由尤里私下里改裝的電視機,正發出微弱的光芒。

當電影開始時,二人都屏住了呼吸。

畫面充滿了雪花和抖動,聲音也充滿雜音,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期待的心情。

當電影中的未來世界,那座充滿了壓抑和恐懼的城市出現時,安德烈的心里猛地一沉。

他看到了那灰暗的建筑,那無處不在的宣傳標語,那嚴密的警察監視。

他想起了他每天下班后,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標語。

他感覺電影中的世界,就像他生活的世界的放大版。

當電影中的V戴著面具出現時。

安德烈感到,那個面具是一個符號,一個關于反叛、關于自由的符號。

當電影中的V向全國發表振聾發聵的演講時,安德烈有種了前所未有的共鳴。

當電影結束,畫面變成雪花時,整個地下室陷入了沉默。

沒有人說話。

空氣里只有呼吸,大家都還沉浸在電影的世界里。

許久后,安德烈才喃喃道:“難怪他們會這么怕我們看到,這玩意勁太大了!”

尤里苦笑著說道:“安德烈,我有點后悔了。”

安德烈問道:“后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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